第15章 失踪
颜晚的呼吸凝滞了。
几秒之后，
颜晚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保姆以为颜晚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颜小姐，小宝丢了！”
“家里就这么大，我连柜子里都找了，小宝……”
“小宝不见了……”
保姆的声音，说着说着就夹杂了呜咽声。
直播间的粉丝，发觉了颜晚脸上的异样，弹幕又开始快速滚动。
“怎么了主播？这是懵了吗？”
“发生什么事了？”
“谁打来的电话，是榜一姐夫哥吗？”
“主播！主播！回神啊？到底怎么了？”
周寒枫看着滚动的公屏，忙看向了书房的颜晚。
见颜晚略显呆滞地盯着公屏的屏幕，就站起身，疾步走到了书房。
因为还在直播，他不好出镜出声。
只能张了张口，不出声，用口型问着，
‘怎么了？’
颜晚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一脸茫然地盯着公屏的屏幕，拿着手机的手缓慢地，垂了下来。
周寒枫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显示的名字，知道是保姆打过来的。
公屏上，直播间的粉丝还在胡乱猜测。
“这是卡了吗？怎么一动不动？”
“没卡，刚刚主播手放下来了！”
“没卡，这是闹哪出，节目效果？”
“这效果是要演个啥？感觉神识一下子被抽走了……”
“主播，接下来是要切换玄幻频道，演个夺舍吗？”
周寒枫站在镜头范围外，看着快速滚动的弹幕，吵杂得很。
果断合上了笔记本，彻底清除了干扰。
伸手，抽出了颜晚手上捏紧的手机，
“王阿姨，我是周寒枫，怎么了，再说一遍……”
“周先生，对不起！我……”
周寒枫听着手机里保姆声泪俱下的描述，轻轻拍了拍颜晚的肩，轻唤了一声。
“颜晚！”
颜晚终于回了神，急促地呼吸了两口气，
猛地，
站起来，
几乎是狂奔着，跑到门边，打开了门，就跑了出去。
周寒枫反应很快，跟着跑过去，到了门口，犹豫了一下，又折回了化妆间，拿了洗手台上的外套，疾步跑出了门。
追到别墅的铁门外，周寒枫放慢了步子，走了过去。
颜晚立在小区主道上，纤瘦的背影，如同冬日寒风中萧索的落叶，柔弱得想让人护在怀里。
她离开这座城市五年，刚回来不过一周。
这里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她大概，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吧！
周寒枫走近了，把手上的外套给颜晚披上。
绕了两步，站到颜晚面前。
微微张开的手，
在虚空中犹豫了一下，
最后，还是化成了按住她双肩的动作。
“颜晚！”
周寒枫唤了一声。
颜晚看了过来，眸中尽是迷茫。
“我知道，小宝丢了，你很着急……”
“但是，现在你必须冷静……”
周寒枫说得很慢，放低了声线。
颜晚听清了，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周寒枫继续说着。
“我们现在兵分两路，我去保安室，调监控！”
“你现在，回公寓那里，仔仔细细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好！我现在就回去！”
颜晚眸中混沌的迷雾散开，神智也跟着清晰起来。
脚步迈开，走了半步，被周寒枫拉住。
“无论发现什么，都不要私自行动，在公寓等我，我很快就过来！”
“好！”
颜晚焦急应声，欲走。
周寒枫不放手，沉沉地又问了一声。
“你保证！”
颜晚看着难得如此谨慎认真的周寒枫，点了点头。
周寒枫得了答案，把手机塞回颜晚手中，松手，转身朝着保安室疾步走去。
颜晚朝着相反的方向，向自己住的高层公寓跑去。
坐电梯上了楼，还没进家门，保姆就迎了上来，泪眼婆娑，满是愧疚。
“颜小姐，我就下楼取了一个快递……”
“送快递的催得急……”
“走的时候，关了门，叮嘱了小宝不要乱跑……”
“我想着前后不过就是十来分钟……”
“我要是知道小宝会不见了，肯定不会去的……”
保姆的话，颜晚刚刚在手机里，已经听过一遍了，她不想再听了。
颜晚没说话，绕过了絮絮叨叨解释的保姆，仔仔细细在房间内搜寻了起来。
顺时针的方向，一点点看过去，连柜子都打开了。
所有的，都比对着记忆里的样子，试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很快，颜晚的视线凝滞在鞋柜的一侧。
那个纸袋子……
昨晚应该是落在江曦晨的车上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颜晚蹲在了地上，着急地翻着纸袋子里的东西。
一个随身的手袋，一双高跟鞋。
还有一张写了公寓地址的纸条，收件人：颜晚。
纸条上的字迹，她是认识的。
颜字左下角三笔连在一起，像起伏的山峦。
是江曦晨的字，他来过？！
是他带走小宝的？
他带走小宝要做什么？
一串记忆深处的数字，在脑海中闪现。
她曾经倒背如流的手机号。
只是不知道，时隔多年，某人是不是换了手机号码。
颜晚不确定地拿起了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打了过去。
短暂的无声之后，
居然……通了！
“你好！”
江曦晨的声音，出现在手机里。
颜晚愣了一下，快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好！”
江曦晨清冷的声音，又催了一声。
“呃……”
颜晚咬了下唇，
“是我……”
接着，手机里毫无声息，陷入死寂。
颜晚拿下了手机，看了下屏幕。
显示还在通话中。
“那个纸袋子，是你送过来的吗？”
颜晚打破了沉默。
“什么纸袋子？”
手机那头的江曦晨，声音冷了几分。
颜晚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解释。
“就是昨天晚上，落在你车上的，里面有包和鞋，还有一张写着我家地址的纸条。”
“怎么会在你那里？”
颜晚听出了江曦晨话里的惊讶，
“不是你送过来的……那是谁？”
颜晚做出了判断，心一沉，又有些急了。
如果是江曦晨，她至少不用担心小宝会不会出危险。
如果不是……她不敢想。
“是出什么事了吗？”
江曦晨的声音有了一丝温度。
他还是那么聪明……只字片语，就能洞若观火。
“小宝不见了，保姆下楼拿快递，前后不过十几分钟，鞋柜旁边放着那个纸袋子。”
颜晚简短地叙述重点，心情跟着语气一起，步步下沉。
“我找晚宴那边的人，要了你的地址，本来打算晚上忙完回家，找同城快递给你送过去的。”
江曦晨的语速很快，简短且清晰。
“我看一下家里的监控，一会儿再让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