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嫖大道与龙之财宝
赫约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如果尼克萨拉只是口头上的让他成为眷属，那么他还有自由身，完全有机会逃走。
但若是以龙族主神之一，居住在九层地狱的五色龙后的名义宣誓，那么他就不能做出违约的事，否则将会得到严重的后果。
虽然不情愿，但赫约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过程，所以只犹豫了一会，便开口道：“我，银龙赫约·思俾斯·弗尔彻沃夫……图泽帕瑞森德，以五色龙后提亚马特的名义为誓，自愿成为红龙尼克萨拉·瓦尔索林的眷属，贯彻她的意志，遵从她的命令……”
说完他低下头，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
一种邪恶的，约束性极强的力量悄然缠向他的心间，赫约有一种被注视着的感觉，然后昙花一现般。
这股力量转瞬即逝了。
“誓言没有生效？”赫约疑惑的想。
虽然他确实留下了几个漏洞用于垂死挣扎，比如“银龙”，比如“思俾斯”，还有约定成俗的“自愿”，但他不认为这些小问题能够影响到誓言。
毕竟提亚马特好歹是龙族主神之一，以祂的名义为誓，却能用如此简单的方式蒙混过关，未免也太儿戏。
“再说，如果真的能这么轻易的避开违誓后果，哪里还会有龙以龙后的名义宣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赫约顿时激动起来。
这意味着他可以享受权力而不履行义务，白嫖尼克萨拉。
“白嫖一念起，顿觉天地宽！”赫约感觉整条龙都放松了不少，连带着红龙也不显得有压迫感了。
“很好，以后你可以称我为主母。”尼克萨拉笑道，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一条成年龙，手底下三个龙崽，就敢称主母了？赫约腹诽。
“主母。”他也笑着说。
然后在两条红龙雏龙怨恨的目光下，母龙低声念出咒语，解除了一直环绕在孤岛上空的缚翼术。
缚翼术是一种四环塑能系法术，可以产生力场之网，在相应区域内的所有生物，都无法用翅膀飞行。
如果没有这个法术，赫约早就能尝试逃走，因为雏龙虽然算不上飞行大师，但在破壳一个小时后，便有了初步飞行的能力。
不过他并不想试图在岩浆里游泳，然后被烤的外焦里嫰，所以才一直被动的等待。
再说了，就算跑出这个岛，还能跑出龙巢吗？跑出龙巢，还出的了恶龙领地吗？
赫约尝试挥动了一下一直没有用的双翼，很快就找到了飞行的感觉，然后朝着岸边飞去。
岩浆湖的宽度很大，但孤岛与岸边的距离并不远，只有二十多米，赫约很快就落到地上。
巴尔萨扎和哈尔戈尔看见他飞过来，各自冷哼一声，口中骂着“败类”、“耻辱”，然后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赫约耸耸肩，也没有理会。
然后尼克萨拉巨大的阴影投下，她落在地上，慢条斯理的走了起来。
“赫约·图泽帕瑞森德，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她满脸笑意的说：“跟我来。”
看着眼前的白嫖对象，赫约一点也不觉得可怕，反而倍感亲切，于是颠颠的走了过去。
尼克萨拉张开巨大的双翼，在向前助跑的同时不断挥舞，四肢很快离开地面。
赫约跟了上去，同时不断的左顾右盼。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天了，却一直被困在岩浆湖中的孤岛上，现在终于离开，他对一切都觉得好奇。
“据说龙都有自己的宝藏，而且非常贪财，特别偏好黄金。”
“不知道尼克萨拉有没有宝藏，我又贪不贪财？”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对黄金有什么特殊的喜爱，毕竟上辈子他对金价金饰品都不感兴趣。
毕竟在那个国家中，黄金再硬通货，还能硬过红彤彤的钞票吗？
黄金可没法拿来点外卖，最后如果要用到实处上，还是得换成钱。
然而在离开的过程中，他忽然感觉到眼角有金光在闪烁，于是不经意间转头看了一眼。
堆积成山的金币、闪闪发光的宝石、精美的武器盔甲……仅仅是看着，便让赫约感到心旷神怡，同时伸出了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我简直错的离谱……”他咽下一口唾沫，然后收束好自己的情绪，跟着红龙离开了龙巢。
尼克萨拉的龙巢内部是一个空腔，出口是在空腔最上端一条笔直的巨大通道，最外端有一个向下的斜坡，作用大概是防雨水。
被困在地下多日，赫约终于看见了出岩浆和岩石外的色彩——一望无际的森林。
这是一处峭壁，离地有数百米，周围没有更高的地形，可以将远处的风景尽收眼底。
现在似乎是清晨，太阳远远的贴在地平线上，起起伏伏的林海也有一种波涛般的感觉。
凉爽的风从远方吹来，赫约感到一阵轻快，虽然他不是真的银龙，并不厌恶龙巢中炎热的环境，但现在这种感觉，的确也很舒服。
“银龙，你觉得我的领地怎么样？”尼克萨拉问道。
被困在地下多日，之前仅见巢穴内部那一亩三分地的赫约发出由衷的赞叹：“素晖射流濑，翠色绵森林。”
这是一首唐诗，当然，他并不是用中文说出来，而是翻译成龙语。
但这两种几乎毫不相干的语言，竟然莫名的有些契合，平仄和意义都能翻译得很清楚。
尼克萨拉有些吃惊的看向他，没想到，这还是一条有文采的龙。
“以后他可以为我编写赞歌。”红龙心想。
这时，迎着太阳的方向，有一个红色的身影渐渐靠近，凭借着真龙极强的视力，赫约看清了来者的模样。
外表与真龙极为相似，只是少了一对前肢，尾部的末端是一根弯刺，他的体长足有十四米，身上是红色的鳞片，强壮的筋膜扇起大风。
红龙裔双足飞龙。
“尼克萨拉女士，我来了。”对方落在龙巢入口的前方，向红龙俯身低首，恭敬的说。
“卡德罗斯，这就是银龙赫约，你带着他，去熟悉一下我的领地。”
“是，女士。”
卡德罗斯应了一声，然后示意赫约跟上。
而后者呆立着，有些难以置信。
“不是，我出生才几天？现在就让我去熟悉领地了吗？我又能干什么？”
“这个世界童工被剥削的这么严重吗？”
但他很快摆正姿态，跟上了双足飞龙。
此时红龙还在身边，他可以想想，但不能表现出来。
再说了，他又不是成了恶龙眷属，如果尼克萨拉让他打工，简单轻松也就罢了，如果难以承受，他大可直接跑路。
“不管怎么说，熟悉附近的环境都是有必要的。”赫约心想。
但很快，他就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定位。
尼克萨拉叫他“熟悉领地”是假，让他被拉出来游街才是真。
卡德罗斯带着他飞遍了方圆数百里的区域，见到了一个又一个由红龙裔统领的眷属部族。
面见过程大致如下：
卡德罗斯与赫约落地。
普通的非龙脉眷属吃惊。
双足飞龙喊来他们的首领。
两个龙脉生物一起介绍赫约。
然后收获惊讶、感叹、赞美……大抵上都是尼克萨拉主母如何如何伟大。
“龙都是自大、傲慢且虚荣的。”——这是来自龙之传承中，一个非龙族的生物对龙的评价。
“这些低劣的短生种总是试图以自己浅薄的见识来定义伟大的龙。”——这是龙之传承中对该生物的评价的评价。
“得亏我上辈子是个人，不然我就真信了。”赫约心想。
据说被龙脉转化过的生物可以和真龙建立一定的联系，说不定，此时此刻，尼克萨拉正在某个地方通过各个首领看着这些眷属对她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