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传承梦境
“可惜了，我没有可以辅助沉眠的宝库。”在意识模糊前，赫约想道。
有大量魔法宝石存在的区域，会集中许多魔法能量，对于龙这种可以直接吸收魔力的生物而言，这类能量很有帮助。
可惜他没有。
其实离他不远处，尼克萨拉的宝库中就有成山的宝石，不过赫约并不敢指染。
…………
他再次陷入了那种虚幻的感觉，忽然又觉得一阵闷热、缺氧。
赫约怔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正是婴儿抱团的姿势，浑身跟鬼压床似的动弹不得……
“靠！什么情况！”他慌了，这感觉怎么跟他穿越时一模一样？
“难道我又穿越了？”他有些不确定的想。
事实很快给了他否定的答案，赫约本来难以控制的身躯忽然像是注入了灵魂一般，从摆件变成了活物。
他伸展四肢，扬起双翼，伸直尾巴……
“啪”，有什么东西给了他一耳光。
“这又是什么玩意？”赫约慌乱的动了起来，在这个完全黑暗的空间中，他只能看见暗银色的“天地”。
像是幕布一般，但其中总是莫名其妙的伸出什么玩意在摸他……
“@＃＆＊…”赫约吓的惊慌失措，还以为碰到了什么变态，于是张牙舞爪，誓要保护自己的清白。
黑暗中的东西动作十分迅速，往往他一动，便会同步的作出动作。
他左爪往左一移，右边立刻就有什么东西伸过来，他双爪往右一挡，只是刚刚碰到，这个东西就立刻退去了，然后他左边又被碰了一下……
“不，不对。”赫约察觉到了异常，于是停了下来。
藏在暗中的“变态”也停了下来，赫约移动自己的尾巴，晃了晃。
在他面前，也有什么东西跟着晃了起来。
赫约伸爪往前一抓，一下子就抓住了，同时他感到自己的尾巴上也挂上了什么东西。
他松开、握紧、松开……
尾巴上的触感也随之一张一驰。
破案了！变态竟是他自己！
“空间曲率这么大！这里是空间节点内！”赫约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在他上次得到的“空律之环”的传承中，就提到过这种情况。
空间并非平坦的，而是具有一定曲率，如果要举例的话，就像是赫约上辈子玩过的游戏“贪吃蛇”。
在某些版本中，“蛇”来到屏幕的最右侧，然后就会从屏幕左边出现。
如果假设这个空间成立且不考虑上下的话，那么这个空间在更高层次的观测下应该是一个圆柱形，蛇便在圆柱上绕圈。
但若是以蛇的视角来看，他一直走的是直线，并且如果没有遮挡物，那么他还会发现两侧有无数个自己的背影连成一条“线”。
这一点在掌机上表现不出来，但如果蛇真的有视野的话，他就能看到这一幕。
如果再加上“上下”两侧的概念，则这片空间的高维观测结果将是一个球面，蛇也能看到自己各个方向的身影围绕自己一圈。
而这样的空间是极其罕见的，在宏观的大尺度上，空间的曲率趋近于“格子间”。
或许在一些较小的范围内会有一定波动，但是以相对更为渺小的个体视角来看，很难察觉。
但节点内的空间实在太小了，小到贪吃蛇仅仅吃一两个果子，就会无可避免的咬到自己。
而赫约伸伸尾巴，也可以给自己一个耳光。
但由于龙类黑暗视觉的颜色比较暗淡，并且“天地”间的投影由他的外形表面反向展开的抽象玩意，所以他第一时间并没有认出来。
“布豪！”他心中忽然一凝，空间节点内没有氧气，他如果出不去，会活活憋死在这里。
“给爷开！”赫约念出咒语。
然而这个空间节点不为所动，并没有一点要打开的迹象。
“完犊子了，这个节点不是我造的，没有我的精神力印记，所以它不认我……”
“那么我能不能用我的精神力顶掉原主的？”
赫约很快冷静下来，并且想出了一种可行的对策，他闭上眼睛，使自己的精神力外放，并且与周围的空间融为一体……
在他的感受中，这一大块空间渐渐的清晰起来，里面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中构筑。
最后，他得到了一个立体的影象——一条体长五米以上的银龙，闭着眼睛，静静的悬浮。
这是他自己。
“难道我真的是条银龙？”赫约睁开眼，脑袋上冒出了问号。
他记得自己在梦境传承之外时，无论是把极小的空律之环当镜子使，还是在水边看自己的倒影，都是一副长着两对角与棱形鳞片的靓仔模样。
但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靓仔了。
“或许在其他人眼里，我就是这副模样……”赫约心想，但此时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再次念出龙语咒语。
在他的感知中，空间里充满了“线条”，并且连接填充成一个椭圆形，然后其中一端莫名消失，成了一个环。
原本经过环的线条又从其中间穿过，在另一侧构成了一个更小的椭圆。
“原来这就是空律之环生成的过程。”赫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外界在他的眼前缓缓展开，当空律之环扩展到直径半分米时，忽然“卡”住了，无论他怎样施法，都难以再撼动丝毫。
“算了，这么一点也够用……”赫约扑上去用嘴嗦，却没有呼吸的感觉，于是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做梦，这里是他脑海中的传承空间。
所以刚才他一直在自己吓自己。
“……”
赫约有些无语的退了回去，然后心中又升起心的疑惑。
“我的传承空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第一次沉睡时，自身并没有真实的形体，看见了许多蜡像，记载着过去发生的事。
而这一次沉睡，他被关在了空间节点里，自己真实的外形是一条银龙。
他正思索其中的联系时，忽然，有什么将他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了。
“@＆＃€……”
那个由小小的空律之环连接的外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赫约神情一凛，靠近了些，附耳倾听……
“……与过去真是完全不一样啊。”
这是一道女声。
“但是我们生活在绝对空间中，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这是一道男声。
“我知道，只是我经常在想——那些生活在外面的生物，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却比我们轻松的多……”
“不要再这么说了。”
“我知道，龙神当初给过我们选择，但既然我那时没有拒绝，现在就绝没有离开的可能了。”
停顿了一会，这道女声接着说：“并且我的荣耀，我的骄傲，都不允许我后悔承担这一切。”
“唉……赞美伟大寰宇之龙，祂之荣光与吾族同在。”
“赞美伟大寰宇之龙，祂之荣光与吾族同在。”
然后就这样沉默下来，赫约等了不知多久，也没有听到后续。
在这个空间节点里，他几乎啥也看不到，动也不好动，于是无奈之下，赫约开口喊道：“你好！有人吗？”
没有回应，但声音在空间节点里一层又一层的传来，像是密密麻麻的回音。
他正想再喊一句，忽然又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于是立刻屏息凝神，专心的听着。
“我的孩子就要孵化了，可是……新的生命还值得让我们喜悦吗？”
“我不知道，但空律龙的传承是必要的。”
“我的孩子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但他也不能离开绝对空间，否则会畸形；未来他将得到我们的传承——然后他更不能离开绝对空间，否则会被抹杀。”
她接着说：“将来，他对外界的唯一印象，只会是来自于我与他的父亲在主物质位面时的那一点经历——而他的孩子，他孩子的孩子……”
“未来，我们还能剩下什么呢？”
“可责任是必须要承担的。”那道男声说。
“我知道，我只是在感慨，在怀念当初我还是一条银龙时的生活，现在的我……与过去真是完全不一样啊。”
“但是我们生活在绝对空间中，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