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梦境与生病
她将之前写好的信交给随书,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你去翠雾院的里屋里找找,应该就在床上,例如枕头下之类的地方隐蔽一些,但是外人搜查一定会想到的地方,把这封信进去。”
随书也不多问,点点头,就打算直接出去。
鹿归初拉住他:“不需要等到半夜吗?”
现在虽然是晚上,但是还不到深夜,她看了那么多小说,这种潜入工作不都是深更半夜做的吗?
随书无奈:“在枕头下面,我半夜怎么放进去,趁现在表小姐可能还被大公子牵制着,才好放进去。”
“啊对对对。”鹿归初讪讪一笑,拒不承认是自己惯性思维了。
随书走后,她挥退了侍候在身边的侍女,说自己要睡觉了,之后从系统的背包里拿出了一颗药丸和一只毛笔。
【统子,这个入梦丸是被入梦对象吃,还是入梦的人吃。】
【入梦的人吃。】
这就好,不然她就得换一种方式了。
她躺在床上,紧紧握着毛笔,吃下入梦丸,才打开之前未看完的话本子,等待裴薄宴睡着之后自己进入他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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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本是人最熟睡的时候,裴薄宴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幽幽地坐起来,额头上和敞开的衣襟上满是汗珠。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这才开始仔细回忆起刚刚的梦境。
在梦中,他的所有的筹划全部都失败了!
他的那位“好大兄”裴唤就和安插在自己身边人了一样,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甚至在最后赐死他的时候,裴唤还高高在上的嘲笑他,说他所筹谋的一切不过是成为了裴唤的垫脚石。
自己的金银珠宝,华服美人全部都是他的!
就连自己的妻子叶夏悠也站在裴唤的身边娇笑着。
在他们俩的身后,满满的都是自己曾经引诱过的人,甚至其中还有已经死了的人。
他忽然眯眼,不对,自己的妻子叶夏悠?
他怎么可能会娶叶夏悠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除了知道一些所谓的也无法证实的未来之外,她身上也就剩下一个平宁侯府的表小姐的身份了。
“宴郎,怎么了?”一个美人妖娆的爬起,抚摸上裴薄宴的胸膛。
裴薄宴下意识的想到了梦中的场景,直接抬手挥开了女人的手。
但是转念一想,不过是个梦境而已,自己何必在乎,又抱住女人哄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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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鹿归初也捂着脑袋醒了过来,她属实是没想到进入别人的梦境这么痛苦,感觉身体都要被掏空了。
【这是因为裴薄宴的身上有男主光环。】
系统也没想到鹿归初这么猛,直接入了裴薄宴的梦,还同时使用了两个道具,本来道具作为外来的产品就会受到本世界的抵制,更何况是用在男主身上呢。
不过它也不得不感叹鹿归初的脑回路,神笔马良按道理只能画出这个世界存在的东西。
但是鹿归初进入了裴薄宴的梦境,梦境之中所有的存在都是合理的。
所以鹿归初将原书里裴薄宴嘲讽裴唤的画面直接反过来了。
【而且男主最后到底是做了皇帝的人,世界对他的保护会更多一些,宿主以后还是不要直面男主了。】
鹿归初头疼到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在隐隐作痛,甚至没有力气去回应系统的话。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按在了她的额头上,随后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鹿归初想要抬头看看是谁,但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听着吵闹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消散。
鹿归初醒来的时候,感受到外面明媚的阳光,下意识想翻身下床,喃喃自语道:“要迟到了……”
但是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虚弱的身体,差点摔下床。
下一秒,一双手稳稳的扶住了她的手臂:“姑娘。”
鹿归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穿书的事实,也想起来在自己晕倒前发生了什么。
在随书的帮助下躺回到了床上,她难以置信:“我这是晕倒了?”男主光环这么可怕的吗?
“是,姑娘因为发烧,昏睡了有三日了。”随书拿起桌子上的碗,不甚熟练的给鹿归初喂药。
鹿归初此时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的违和之处,因为她注意力都在自己搞的事情上:“怎么样,叶夏悠那边有动静吗?”
“确实如姑娘预料的,叶夏悠昨日出门去见了裴薄宴一面,与此同时,她院子中有一个侍女偷偷进入了她的卧房,等她出来后,我看到那几封信都有动过的痕迹。”
这个侍女看着就不是被精心培养出来的暗卫,所以动了信之后没有完全恢复。
他确定了之后才把信拿出来销毁了。
“看来裴薄宴的疑心病比我想的还重啊。”鹿归初笑了起来,感觉自己的这份罪没白受。
她又熟读了一遍原著,艰难的从情情爱爱中找到了些许权谋的描写。
裴薄宴这个人,不择手段,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对他来说都只不过是用来利用的工具。
同时这个人疑心病极重。
她甚至感觉最后裴薄宴会选择叶夏悠作为皇后就是因为叶夏悠没有母族,唯一算得上是母族的平宁侯府早些年也已经覆灭了,但是这仅仅是鹿归初的猜测。
所以她要做的很简单,就是让裴薄宴的疑心病达到最重。
裴薄宴此生最大的敌人不是暴君,他俩就根本没直接对上过,裴薄宴起兵的时候暴君都死了好久了,他最大的敌人其实是他庶出的大兄。
他的大哥裴唤是北地中有名的天才,也最得端王的看重。
很多人都说如果裴薄宴不是因为有一个娘家势力强大的母妃,世子根本轮不上他来当。
所以一旦涉及到裴唤的事情,裴薄宴的疑心病绝对会达到最重。
鹿归初本以为他还能忍几天,没想到裴唤对他的影响这么大。
随书看着鹿归初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想起三日前的晚上,他刚从宫里处理完事情回来,正巧听到“筒子”在说话,但是鹿归初却一直没回应。
他感觉不太对,急忙进去就发现鹿归初莫名起了高热,直接晕倒了。
“姑娘,大夫说病中不能多思,再睡会吧。”
他原本还想问问鹿归初下一步行动打算做什么,他最厌恶的就是脱离掌控的感觉。
但是看着鹿归初这似乎一碰就碎的脸色,无奈叹息。
算了,在她身上无法掌控的东西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