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做客
德叔告诉大家，构思随形、简约疏朗、雕工苍劲有力的犀角杯一般较早，多是明晚期以前的。
而构思有创意，雕工细致的是清初的多;布局繁复、匠气很重的是乾隆时期的多；有复杂镂雕的整枝雕杯多是晚清的。
“很好，杯子很不错，明代的物件，放在拍卖会上，应该能拍出六十五万以上的高价。小林呀！转给我如何？我出六十二万。”德叔开口道。
一般来说犀角杯的价格取决于三个因素，首先是大小、造型、包浆，长16厘米或以上的就是大型，造型以槎式最贵，花卉题材的须呈现自然美，仿古题材的须规整，包浆以古朴油润为上，枯燥为下。
亨利就忍不住嘀咕：“既然能拍65万，为什么要62万给你呀？”
虽然是嘀咕，但大家都听见了。
谁都知道，亨利是在为林渊说话，不愿看到林渊吃亏。
德叔啼笑皆非，解释道：“首先，拍卖的话，可能会浪费不少时间；其次，65万美元是包含佣金的，除去佣金，还不一定有62万呢！”
亨利反应过来，不由有些尴尬。
林渊拍了拍亨利的肩膀，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然后跟德叔说道：“那就按照德叔说的办吧！”
他终于发现了寻宝仪的小细节。
同样显示一个颜色，但深浅不一样，代表的价值也不同，颜色越深，说明宝物的价值越接近最高值。
发现这一点后，林渊觉得以后对宝物的估价更精准了。
最后，老舅让德叔看那件银器。
其实，就是一个杯子，看上去极致奢华。
“这应该是比较晚的银杯，17世纪以后的。”德叔看了几眼说道。
亨利不解，真有人这么厉害的吗？看几眼就知道是什么时候的。
“怎么看的？”外国人都比较直白，心里想什么就说出口。
德叔笑道：“现在大多数比价容易收藏到的西方银器都是17世纪或稍晚的产品，早期制品十分稀少，只在一些著名教堂里可以见到，大多为日用品，着重于实用性，没有华丽的外表及精美的装饰。
银器注重装饰始于英国查理二世，他聘请了欧洲大陆的工匠制出带有叶、花、水果等造型及装饰的银器。”
“那有没有可能是现代的？”
亨利认为，以现在的科技，弄个一模一样的根本不难吧？
他听说，现在的3D打印可以做到百分百一致，没有分毫差别。
这时候，老舅说话了。
“可以做到一模一样的，但有些东西是仿不出来的，比如包浆。”
包浆是古玩行业专业术语，指文物表面由于长时间氧化形成的氧化层。
在有些人看来，“包浆”其实就是“光泽”，古物器物经过长年久月之后，在表面上形成这样一层自然的光泽。
瓷器、木器、玉器、铜器、牙雕、文玩、书画碑拓等都有包浆。
它既然承托岁月，年代越久的东西，包浆越厚。
比如新买来的竹席，不论打磨得多么光滑，都不算有包浆，但爷爷、奶奶睡了五十年的竹席，包浆红亮不待言说。
亨利自然不懂什么叫包浆，一脸疑惑。
林渊简单解释：“它是在悠悠岁月中因为灰尘、汗水，把玩者的手渍，或者土埋水沁，经久的摩挲，甚至空气中射线的穿越，层层积淀，逐渐形成的表面皮壳。”
这么一说，亨利大概懂了。
他们说的是中文，保罗显得有点尴尬，啥也听不懂，看到别人笑，他也只能跟着尬笑。
“德叔，这银杯收吧？”老舅问道。
德叔轻轻点头：“26万美元。”
不管是中国的银器，还是西方的银器，向来都很受市场欢迎。
一些著名拍卖公司，如苏富比、佳士得每年都会举办银器专场拍卖会，拍卖的均是银器中的佼佼者。这些拍品有着极高的收藏、研究、观赏及经济价值。
对于这种热门的藏品，德叔不可能不收的。
林渊“看”了眼寻宝仪上光点的颜色，估算到银杯的实际价值在30万美元左右。
倒也相差不大，于是便点头答应。
算下来，林渊和他老舅日入百万美元，直播间很多人只有羡慕，没有眼红。
当别人的收入过于庞大，庞大到他们只有仰视的程度，那就眼红不起来了。
你会眼红身边工资是自己好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人，但你会眼红每天挣至少一个小目标的小马哥等超级富豪吗？
离开德叔的古玩店，亨利想邀请林渊和老舅去他家做客。
他的中国同学告诉过他，遇到厉害的人要懂得抱大腿，能让自己少奋斗几十年。
“保罗，你也一起？”
保罗点头，他出社会比亨利更早，更懂捉住机会。像今天，一个早上就让他挣了四万美元。
说实话，如果允许，他也想跟着这个中国人混。
“OK！Fine！”
亨利给自己妈妈打电话，让家里多准备点食材，他要招待贵客。
路上，林渊和老舅买了些水果，一盒中国的茶叶，一把折扇，两条丝巾，还有熊猫公仔。
中国人没有空手上门吃饭的习惯。
老舅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也清楚这些外国人的喜好。一些昂贵的奢侈品，他们不一定喜欢，但中国的瓷器、茶叶、折扇、丝巾，以及跟熊猫有关的东西，他们都喜欢。
亨利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年龄都还不大，正在读中学。
不得不说，白种女人发育得就是早，说她们是大学生，林渊都相信。
两姐妹得知大哥挣了钱，缠着亨利要零花钱。亨利只好把钱包里的现金都掏出来，让她们自己分。
为了表示礼貌，林渊和老舅都切换了语言，说英语。
亨利的父母对林渊的到来很热情。
因为儿子曾经到中国留过学，所以他们本来就对中国和中国人有好感，再加上他们已经知道今天林渊帮助亨利挣了几万美元，能不热情吗？
亨利的爸爸跟老舅热聊起来，两人相见恨晚。
亨利的妈妈拉着两个女儿去厨房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