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受众不同罢了（二合一）
纪杨与陈亦飞沉浸在剧情的探讨之中，时光悄然流逝。
马户的来电打破了这份专注。
“纪总，办公用品我和王瀚都已经妥当布置好了，您过来验收一下吧。”
纪杨敏锐察觉到马户对他称呼上的变化。
“我们现在回去。”
挂断电话，纪杨的目光移向眉头紧皱，正在奋笔疾书的陈亦飞。
“走了，收工，王瀚和马户那边弄好了，回去检查一下。”
“好吧~b（￣▽￣）d~”
陈亦飞抬起头，有些不太情愿，哼哼唧唧地应了一声，然后将笔递还给前台小妹。
十五分钟后，两人抵达公司。
简约木桌有序排列，舒适办公椅围放四周，绿植点缀角落，文件柜靠墙而立，使原本脏乱的仓库顿显整洁明亮，焕然一新。
马户将一切安排得井然有序，一万块的预算不仅没有超支，居然还有结余。
纪杨打量着周围的办公设施和摆放忍不住称赞：“不错，是个人才！”
马户挠挠头，略带腼腆地解释道：“刚毕业那阵儿搞过一段时间空间设计，对软装材料还算有点研究，所以就挑了些性价比高又环保的办公用具，绿植的话选的是绿萝，绿萝好养，还能吸收苯、甲醛这些有害气体。”
纪杨听后，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不愧是他挑中的人才。
这事要全交给王瀚去办，办公室说不准能布置成餐厅或健身房。
纪杨看着自己的公司，非常满意。
王瀚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纪杨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了。
肚子里的奶茶早就排出去，现在空空如也。
“走，吃饭去！”
纪杨大手一挥往外走。
“吃饭？”
马户微微一愣，才七点而已，这会不会太早了些？
要知道以前几乎都没在九点前吃过晚饭。
饮食更是极不规律。
纪杨笑着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次就当是咱们公司的第一次团建。”
马户点点头，留在最后锁门。
王瀚在一旁问道：“要不要打电话叫刘晨出来？”
纪杨连忙摆摆手，脑海中浮现出刘晨那副苦口婆心说教的模样。
“别叫他，这家伙来了指定又要唠叨我。你打电话问问他想吃啥，咱们吃完给他带回去。”
刘晨这人，必须得把成绩摆在他眼前才行。
纪杨带着三人没有去大饭店消费，只是在学校附近找了家带烧烤的小店。
不是大饭店去不起，而是烧烤更有性价比。
对于系统资金，纪杨有着自己的考虑。
该省省，该花花。
一来不清楚陈亦飞设计的剧本后续要花费多少资金。
万一需要租用场地，或者雇佣演员什么的，没钱就扯淡了。
二来烧烤摊喝点小酒，有氛围，大家才能敞开心扉，畅所欲言，而且他也懒得跑太远。
这顿纪杨掏钱，其他人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纪杨先让老板上一打啤酒，叫他们三人各自点了份凉菜。
没点热菜，剩下的全是各种烧烤，烤羊眼、羊腰、羊肉串、板筋……
不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这顿纪杨可算下了血本，花的钱抵他小半个月的工资。
陈亦飞一口气炫了两串羊肉：“可以啊，看来咱纪哥是真赚着钱了。”
纪杨摆摆手：“为了庆祝开工大吉，本来打算带你们去高级点的餐厅，但是那边没氛围，咱们几个大老爷们还是这儿敞亮。”
“这里挺好的，正适合咱们团队好好聚聚。”
纪杨笑了笑：“瞧瞧人老马多会讲话，你俩学着点。”
“说实话，咱们现在预算有限，第一个项目迫在眉睫，所以得适当节流。”
这顿饭钱有四分之一花的都是纪杨个人的钱包。
员工的可以报销，纪杨的没办法，这样就更舍不得去什么高级饭店了。
马户点头：“理解！公司在初创阶段每笔钱都要花在刀尖上。”
“还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一下，公司以后不包吃了，换成餐补，一天补助35，你们没意见吧？”
王瀚和陈亦飞没开口，马户猛点头：“没意见！”
这样一来每月又能攒下不少钱。
吃的尽兴的时候，纪杨简单说了一下公司第一个项目，之后陈亦飞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他今天忙碌一整天的成果。
王瀚听得津津有味：“牛逼，听着感觉很有搞头啊！”
马户听的有点懵逼。
因为他以前是做设计工作的，又时常加班，基本没接触短剧。
“短剧的领域我基本上没怎么了解过，需要我做什么？”
纪杨喝了口啤酒：“演员、摄影、后期、特效、配音一大堆职位都缺呢，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
马户一时无言以对，新老板的酒量有点差嗷，刚喝一杯就开始说起胡话。
不过酒品似乎还行。
陈亦飞翘着二郎腿，不满道：“别打岔啊，你们给我提提意见，看看这剧本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优化的，或者对哪儿有要求，提一提，比如场景、角色方面的建议。”
纪杨第一个回答：“我觉得剧本内容上没啥问题，就按照你下午跟我聊的那个思路就行。”
王瀚一脸兴奋，举起手：“我，我要当蜜蜂侠。”
“滚犊子，我是蜜蜂侠，可以考虑把土大款儿子的角色给你。”
“超，你说的是人话么？那我还是当歹徒吧！等开机的时候我非得一刀囊死你。”
“煞笔！你心里咋想的我会不知道？”
“……”
马户插不上话，但是看着眼前这几个比他小十岁的男孩，仿佛他也回到了过去时光，嘴角不由露出微笑。
酒足饭饱，临别前，陈亦飞左手搭在马户的肩膀上，打了个酒嗝：“马哥，对不起啊！”
“什么事儿？”马户不解道。
“就是那天你来应聘时候，我说你不值3500，当时我不了解情况。”
“欸，你不提我都忘了。”
“……”
马户骑着小电驴回家，而纪杨三人则溜达着回寝室。
陈亦飞一回寝室就开始脑洞大开，完善剧本
而纪杨则爬上床，开始计算各项花销。
短剧和短片不一样。
短剧节奏快，拍摄的成本也更高。
最后在平台发行时还需要额外缴纳一笔发行费。
零零散散许多细节都需要归纳整理。
特效、剪辑、调色这些全部都交给王瀚一人的话恐怕得把他累死。
而且还得租道具，租场地。
灯光设备这些有需要的话也得整。
如果武打情节多的话，纪杨在考虑要不要给演员和工作人员买份保险。
纪杨拿笔把必要的开销一一写清楚。
所有的开销都写的明明白白，哪怕下午茶都标注了预算。
当然，这些预算不是一成不变，如果需要纪杨可以随时调整。
“纪杨，你这么算是不行的。”
刘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边喝着他打包带来的饭后奶茶，一边提醒道：“下午茶这东西可有可无，而且特效和后期成本有些高了，你们拍的是短剧，不是电影，主要精力应该放在演员和剧本上，另外重中之重还得是宣发。”
刘晨滔滔不绝：“想要短剧获得足够多的曝光和关注，就必须进行宣传，包括制作海报、预告片，投放广告等，都不能少。”
“呵呵！”
纪杨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所有的情况几乎都想到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宣发？
之所以没给宣发留预算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想推广。
发布后最好没一个人看才好。
刘晨见纪杨没有任何反应全然拿他的话当耳旁风，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时，陈亦飞起身上厕所。
刘晨见状，一只手半遮着嘴，压低声音道：“纪杨，你真打算用陈亦飞写的剧本？”
“嗯。”纪杨点头，疑道：“怎么了？”
刘晨久久无语，看了眼厕所方向，陈亦飞在厕所唱歌，大概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你觉得陈亦飞写的剧本怎么样？”
“挺好的。”
刘晨张大嘴巴：“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么？”纪杨反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刘晨嘴角抽了一下，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一个字，烂！两个字，很烂！三个字，非常烂！
刘晨没忍心说的太难听，尽量委婉：“这个剧本烂的很特别。”
纪杨马上大声嚷嚷：“陈亦飞，刘晨说你写的剧本像一坨s……呜……呜呜……”
刘晨眼疾手快，一把捂住纪杨的嘴，没让他继续喊出来。
“你跟我装什么，你要觉得烂不好意思跟陈亦飞讲你告诉我，我去给他说不就行了。”
刘晨本来是不打算趟这趟浑水的，只不过看在晚饭和奶茶的份上才好心提醒纪杨。
没成想纪杨从一开始就不正经，没打算跟他好好交流。
纪杨扒开刘晨的手，他太了解他，在逗刘晨就该生气了。
“你说的我知道，但陈亦飞写的剧本我不好评价，可能只是因为我们不是受众，说不准小学生，初中生会喜欢呢？”
刘晨皱起眉来，他才刚大学毕业就跟现在的小年轻产生代沟了么？
纪杨见他不理解呵呵一笑：“你相信有种鞋垫儿绑脑袋上能治疗脑梗，绑腰上能治疗腰间盘，放心口能治心脏病，放脚底板能治脚气吗？”
“什么鬼？”刘晨虽然不知道纪杨想说什么，还是下意识摇摇头：“不信！你说的是传销吧？”
“你别管是什么，反正我奶就信，还深信不疑，并且下血本给我大伯，二伯和我家各买了十几双。”
刘晨现在才有点缓过味儿来。
纪杨是在跟他讲一个道理，一个关于受众人群的道理。
年轻人喜欢买零食，住宾馆。
老年人就喜欢买点能治百病的东西。
你别管诈骗还是什么的，总之，这就是受众啊！
刘晨看着纪杨，认真地问：“你的意思是马蜂侠的受众是老年人？”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老年人可不喜欢拯救世界，我们的受众是中二少年。”
“呃……不是诈骗么？”
总感觉纪杨在胡扯八道，但细细一品似乎又有点道理，刘晨语塞。
……
……
京海市某老式小区。
出租房。
这里的住宿环境并不是多好。
没有电梯，而且因为物业费的问题住户有争议，所以楼道很久没有保洁打扫，显得有些脏乱。
马户推开家门，刚进门就听见孩子在哭闹。
孩子才六个月，尚未断奶。
妻子因为怀孕早就丢了工作。
现在全职在家带孩子。
生活中，经济上的重担几乎全压在他的身上。
这也是他着急工作的原因。
房租，日常开销，孩子的奶粉钱和尿布钱……
“老公，你回来了？吃饭了么？要不要给你热饭？”
“公司团建，吃过了。”
房间里传来她老婆的声音，马户收拾好情绪。
前段时间失业，怕影响老婆情绪让她担心，就一直憋着没说。
现在是时候坦白了。
来到卧室，妻子在哄孩子睡觉，马户静静地陪着她。
待孩子彻底睡熟后，两人才敢小声聊会儿天。
马户拉着妻子的手，轻声道：“老婆，我得跟你坦白件事。”
“怎么了？”妻子问。
“我前段时间其实被公司裁了，怕你担心一直没告诉你。”
“嗯。”
“你不生气？”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刚辞职我就已经察觉到异常，以前你每天回到家还要工作的。”
马户感觉眼里进了沙子：“对不起。”
“没事儿的。”
“让你吃苦了。”马户看了看发黄的灯泡，目光扫过寒酸的家装：“后悔和我结婚么？”
“我已经很满足了，老公既没有赌博把房子搭进去，也不会在外面寻花问柳让我担心，或者每次喝的酩酊大醉回家打老婆。”
“这不是应该的么？”
妻子的话给马户逗笑了，不过是苦笑：“当初你如果答应的是隔壁班那个富二代，这会兴许该住在别墅里，出门坐的是保时米，回家后身边至少得跟两个保姆伺候着。”
妻子摸着马户的头：“傻瓜，别人的看着再好，都是一场空啊！”
“哇啊哇啊——”
床上的孩子忽然醒了，看不见大人立马嚎啕大哭。
妻子闻声赶紧跑了过去。
马户冲妻子压低声音道：“老婆，我工作去了。”
“啊？！”妻子愣了一下，而后朝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马户默默打开电脑，开始学习短剧知识。
夜已经深了，但马户的精神却异常亢奋。
短剧的剧本今天在饭桌上他大致看了一遍，虽然不怎么看的懂，但并不妨碍他的工作。
他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剧本没完善，做不了分镜设计不要紧，他可以从剧本道具和一些人物的特点上入手做设计。
发挥他自身专业特长。
马户摩挲着下巴：“主角变异后成为马蜂侠，其实已经成了超能力者，后期保护城市，他的身份应该是城市英雄。”
“既然是城市英雄，就应该有一些标志性的印记。”
“除了本身的人物性格和语言外，我可以从形象特征上入手，给他设计出一套战衣。”
“后期肯定还会需要特效。”
马户是美术生出身，大学视觉传达专业，对于3D服饰设计以及后期特效都有所学习。
只不过由于工作后使用频率不高，现在都忘的差不多了。
“看来要从头学起了！”
马户伸了个懒腰打起精神，将手绘画完的马蜂侠和蜜蜂侠战衣初稿放在一旁，点开特效课程，全神贯注，进入学习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