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用刑
如心和高小楼被押在左军巡院牢狱中，左军巡使荆玖主动去厅事找府尹请罪去了。
将高小楼放出去做鱼饵是荆玖的主意，现在“鱼饵”高小楼在此期间又杀害一条无辜生命，作为垂钓者的荆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作为一线人员，叶棨、王桦、孔骧、纪子盛几人险些让凶嫌在眼皮底下逃走，同样是不可饶恕的责任。
包公对于荆玖进行了罚铜处理，同时记下杖责，待此案了结之后再行责罚。
同时包公表示，作为开封府主官，荆玖的钓鱼计划是经过他允许的，因此鲁二被害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包公将自己的俸禄掏出一部分，与荆玖的罚铜一起，交给死者遗孀作为补偿。
王桦四人被左军巡使荆玖记下二十杖责罚，四人是否留用待案子了结再议。这一天，叶棨几人情绪很低落，不光是叶棨，整个左军巡院情绪都很低落。出了鲁二的命案，以后高小楼的大案就算破了，他们的奖赏也会大打折扣。
四人结伴朝左军巡院大牢走去，路上见到三个好友情绪低落，王桦悄声说道：“放心吧，院使不至于将我们几个赶走。”
三人用疑惑的目光看向王桦，王桦继续讲道：“如果真要驱逐我们几个，根本没必要另加责罚。加了责罚又给了警告，这是在给其他同僚出气，毕竟我们连累了人家，不让人家出口气，这左军巡院我们待不下去。”
其实处罚胥吏的时候打一顿再赶出去并不奇怪，王桦这是在安慰几个人。
说着话，腿脚最快的孔骧，一步冲到最前方打开了监狱大门。他们领了刑讯高小楼的差事，左军巡使荆玖觉得，此刻让院里的吏员给高小楼用刑，一定比狱卒更用心。
监狱里率先开口的是叶棨，高小楼又杀一人之后，叶棨心里清楚，他副都头的位置没了。即便此刻左军巡使没办法让他来背这个黑锅，但是那个副都头的位置必然没了。
未婚妻的殷殷期盼就此落空了，他怎么能不气恼。所以高小楼被带到刑房之后，叶棨一个飞身过来猛踹他一脚，问道：“用飞镖伤你的是谁？说！！”
这时候的高小楼左右后肩都有重伤，右脚脚踝被人生生踩断，基本残废，如何扛得住叶棨一脚。但即便如此，高小楼也未改嚣张的气焰，继续调训道：“有本事就打死爷爷。”
他的话刚说完，叶棨又是一脚，重重踩在他已然折断的脚踝上，瞬间高小楼发出一声鬼叫。
而后叶棨反复问着一个问题，一边问一边打，高小楼实在挨不住就实话实说不知道伤他的是谁，岂料叶棨听到后说：“这种时候，还敢隐瞒。”
随即下手更重了，高小楼在叶棨的重拳重脚下一直喊冤，他真不知道伤他的是谁。
这次高小楼没有隐瞒，也没有撒谎，他确实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完全没必要帮废了他一手一脚的人隐瞒。其实这点叶棨清楚，他就是要问一个高小楼答不出的问题，这才能方便痛快揍他一顿。
一旁的王桦实在担心闹出人命，将叶棨拽了下来，而后朝高小楼问了几个常用的问题，例如：家住何方，本名叫什么，来东京城的目的是什么等等。
高小楼的回答还是那么平常，家住西京洛阳外竹林旁，名叫高小楼，来东京城求生等等。
听到这种回答，王桦冷笑了几声，回头问叶棨道：“兄弟，没打够就继续吧。”
这时候，过够了瘾的叶棨反而冷静下来了，他蹲在高小楼身前说道：“你刺杀陈家四郎君是自作主张？”
“我早就说过是自作主张！”高小楼大声道。
“你刺伤他是为了某个人，你行刺之后不肯远去也是担心某个人，我把那个人带来”叶棨说着朝牢狱中走去，片刻之后，如心姑娘被他拽了过来。
这时候的如心双手布满了灼伤，尽管开封府医官已经给她医治过，但是对于石灰造成的灼伤，医官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叶棨看着这双遍布伤痕的纤纤玉手，一脸怜惜的说道：“如心娘子，这纤纤玉手伤成这样太让人心痛了，不如在下为你医治一下吧？”
“你能治？”如心奇道，开封府医官刚说过这伤愈合主要靠她自己，现在突然出现一个能治疗的，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如心有些心动。
见如心答话，叶棨说道：“医治这伤还不简单，叶某用匕首将灼伤之处一一割掉，而后请医官用治疗金创的办法给你再包扎一次不就好了。”
说罢叶棨掏出一把匕首，这也就是桑七娘曾经的匕首，上次出城抓高小楼之前被他要来，一直留在身上。
见叶棨匕首朝自己的双手逐渐迫近，如心脸色苍白，高小楼的惨状她见到了，她知道眼前之人能做出什么。一旁高小楼吼道：“开封府是有法度的地方。”
纪子盛回道：“开封府的法度是用来维护大宋子民的，不是保护番邦细作。”
即便是恐惧，如心却闭上双眼一动不动等待叶棨割肉。与一旁谩骂不断的高小楼相比，如心的冷静更让一行四人重视。
他们被准许用刑，但是用刑是有范围的，不是随便想个折磨人的方法就可以，叶棨的行为绝对是超出刑讯标准的。终于，王桦无法再容忍叶棨的胡作为非，拦住了他。叶棨点点头道：“王大哥拦的好，小弟也是刚刚想明白，咱们总在活人身上下功夫，忘了还有个死人可以玩玩。”
不久之后，如意的棺材被抬到了刑房中，当着如心的面，叶棨一脚踹开棺材，开始朝其中倒入猛火油。
“不要！！！”如心惨叫着。
“一把火而已，如心娘子担心什么，等你姐姐烧成了炭，我再把她碾成细粉，做成墨锭，给你画押用”说着话叶棨用刑房火盆点燃了一只火把。
叶棨看着如心苍白的俏脸说道：“如心娘子，你喜欢在墨锭里加什么啊？哦对了，在下会在墨锭一面印好‘阿姊’二字，另一面刻上制作年份，给你留作纪念。”
“我招！我招！！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