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从天龙开始长生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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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因果循环

“王妃,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保定帝听到这一消息也不能淡定了,如果真是这一情况,那就必须封锁消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一段家秘辛。

刀白凤跪在地上,泪水先于声音从鼻翼两侧滴落在地,再也无法维持王妃的威仪。

“那是二十多年前.......”

“我知道淳哥又有了新欢,我一怒之下就做下了这样的大错事,我现在没办法再做大理王妃了,请让我回玉虚观了却我的罪孽吧。”

“娘,你这又是何必,我...我...”

段誉这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安慰妈妈,喉咙却吐不出任何一个字。

“王妃先和誉儿回玉虚观养伤,延庆太子就由我带回天龙寺,关于誉儿的事情就麻烦秦贤侄告诉淳弟吧,最终要如何做,还得看他的决定。”

好家伙,让我告诉段正淳你被绿了?

“恩,也好,那王妃写一封亲笔信吧,段王爷见到后也会明白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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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淳一连三日都没有收到儿子段誉的消息,心中焦急万分,

“轰”

窗外电闪雷鸣,

“滴答,滴答”

奇怪?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段正淳低头叹息三声,重新坐回堂前。

“王爷,这雨越来越大了,您还是早点回卧房休息吧。”

在外留守的朱丹臣见段正淳自段誉失踪后一直心神难宁,在这雷雨之夜竟独自从卧房来到大厅,一个人在堂前来回踱步。

“没事丹臣,我就是被这雷雨吵得有点心烦,坐一会就好了。”

段正淳正忧心之际,窗外一个黑影闪过,接着一封密信射到自己手中。

借着电光,段正淳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整封密信,手指在信笺上蜷缩成苍白的弧度,

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那张洒金宣纸已被揉皱在掌心。

铜鹤烛台上跳动的火光将他侧脸映在檀木屏风上,那剪影竟像是被风蚀了千年的石像。

二十年记忆如暴雨倾盆,他看见襁褓中的婴孩攥住他拇指咯咯发笑。

六岁的段誉举着木剑说要保护父王,十六岁的少年在苍山雪径上为自己寻找草药。

这些画面突然裂开细纹,露出底下森森白骨——原来所有温情脉脉,皆是他人骨血浇灌。

“王爷?“

朱丹臣的声音隔着雨幕传来。

段正淳恍然惊觉自己正攥着段誉周岁时他亲手雕的玉马坠子,羊脂白玉在掌心烙出青白印记。

他记得那日自己和刀白凤倚在芙蓉帐里,自己亲自将坠子系在孩儿颈间,

原来当时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容不是欣慰,而是在二十年后自己将亲自饮下的鸩毒。

案几上的金丝楠木突然迸开细响,那是他无意识将真气灌注指尖。

二十年来引以为傲的一阳指劲,此刻正沿着血脉逆流,将五脏六腑都绞作一团。

窗外紫电撕开夜幕,刹那间照亮他眼底猩红的血丝,像极了当年凤凰驿外,刀白凤转身时石榴裙摆扫过的血色残阳。

“都是我咎由自取!”

“都是我咎由自取啊!!!”

段正淳的怒吼震得案头龙泉青瓷盏叮叮作响。

二十年帝王家训刻进骨子里的仪态正在寸寸龟裂,露出内里鲜血淋漓的真实。

那些辗转芙蓉帐暖的良宵,原不是他段正淳风流,竟是命运早将绿纱帽织进他蟒袍金冠。

掌心突然传来刺痛,低头才见玉马碎成齑粉,棱角扎进皮肉渗出血珠。

段正淳猛地起身,十二幅织金蟒袍下摆扫翻烛台,满地狼藉里,他的影子终于踉跄着跌进暴雨如注的夜色。

..............

“淳哥!!!”

“父亲!!!”

刀白凤见段正淳冒雨推开玉虚观的庙门,浑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浇透,哪还有往日的潇洒从容。

“凤凰儿,誉儿,你们怎么样了?”

“淳哥,我......”

段正淳见刀白凤已经泪如雨下,床上的段誉面无血色,心中那满腔怒火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自己落到如此地步也怨不得别人。

“好了,你们不要说了,我都已经知道了!”

“誉儿,你还愿意认我这个父亲吗?”

段正淳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握住段誉的手,将其抱在怀里。

“爹,我永远只有你一个父亲!”

“好孩儿,为父也知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孩子!”

之后七日,段正淳一家三口都在玉虚观陪段誉疗伤,直到,

“王爷,天龙寺的诸位高僧邀请您和世子殿下去天龙寺一趟。”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天龙寺内,保定帝,段正淳,段延庆,段誉,枯荣大师站于一堂,

“誉儿随我进来,你们都在此等候片刻。”枯荣大师长念一声佛号,便带着段誉进入内堂。

段誉跪于蒲团之上,声音颤抖道:

“师叔祖,我一直以为我是父亲的亲生孩子,二十年来一直以此引以为豪,如今方知血脉是假,名分是虚,我...我...我该如何是好!”

“痴儿,你看老衲我的面容可有觉得这枯荣二者间有何联系?”

枯荣大师闭目轻叹,手中佛珠不断转动,

“弟子愚钝,只觉父非父,子非子”

段誉正一脸茫然时,忽见枯荣大师睁开双目,目光如电,

“段誉!你幼时读《楞严经》时,可记得‘见见之时,见非是见’?

血脉名相如镜中花,你二十年来行的仁义、守的慈悲,难道是假?”

段誉听得此话浑身一震,

“可段氏基业........”

枯荣大师截断话头,口气由严厉转为温和,

“段家历代先帝万年都会避位为僧,你伯父几年之后也会如此,你父亲他并非帝王之相,你是我段家唯一的明灯,又何必执着于此呢?”

段誉听完这些话,若有所思,

“师叔祖的意思是弟子该舍弃这世俗身份?”

枯荣大师(摇头微笑):“何须‘舍’?你既已勘破‘我相’,便知帝王乞丐皆是戏台衣冠。要紧的是——(指段誉心口)这颗心可还认得‘段誉’二字?”

段誉猛然抬头,眼中含泪,望着枯荣大师语气坚定道:

“弟子……懂了!段誉仍是段誉。生恩养恩皆是缘法,唯不负苍生,不负本心。”

堂外众人见段誉一脸轻松地出来,也知其不再纠结于自己的身世,都为之高兴,

就在这时,本因方丈突然入内,焦急道,

“师叔,鸠摩智那番僧的约战日期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该如何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