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内卷
疼！酸！痒！
三种极端的感觉同时涌上心头，让朱国的脸扭曲成一个奇怪的样貌，其浑身上下更是传来止不住的疲惫，酸胀的手臂连举起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耳畔回荡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水滴拍打在屋檐上、溅落到地面上的回响，迷迷糊糊的大脑慢慢地清醒过来。
不知何时，天空已经暗淡下来，此时已是夜晚，而朱国正仰面躺在屋檐下。
“奇怪，怎么都过了这么久了？”
朱国捂着头，看着天空，感觉自己好像失忆了一般，脑海中地记忆还停留在跟随刘武不断练武，练武至真正地极限的时候。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好像还在练功？又好像在照镜子？
朱国的大脑就像是一团浆糊一般，迷迷糊糊抓不住重点。
“你醒了？”刘武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朱国转头看去，只见他正蹲在一旁啃着鸡腿。
“我后面睡觉了？”朱国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迷惑，就像是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一般。
“你刚刚练功练到昏迷了。”刘武‘好心’提醒道，“我劝你停一下，不过你说刚刚把握住重点，一定要趁热打铁，寻求突破，然后我一个不注意你就把自己练昏了。”
“是，是吗？”
随着刘武的提醒，模糊的记忆也渐渐清晰，恍惚间朱国感觉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情，不，是肯定发生了一件事情。
自己一直在刘武的指导下苦练，苦练，又苦练，终于在言传身教中得到了绝对突破，于是一时兴奋，为了把握住可能一瞬即逝的感觉而不断加练，结果一不小心就练过头了。
想到这里，朱国皱了皱眉头，指责刘武道：“你居然看着我练昏过去了也不阻止我？我要是练出内伤了怎么办？不行你就把三十块银币的费用给我退回来！”
“哪会练出内伤，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呢，只是你一直坚持，我就没阻止你！而且在你昏迷后，我可是给你施展了我家传的疏解手法，保证你不会留下内伤——再说了，都到这种实力了，有没有伤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刘武摆出一副你不识好人心，害得我被冤枉的表情，旋即又指了指一旁空空的蜂蜜盒和一更细小的竹管，
“你昏迷后的食物可都是我用竹管导进去的，浪费我好多时间，当初交钱的时候我可没有说会提供这种服务！下一次再练昏过去我可得加钱！”
“是，是吗？”
渐渐地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再加上刘武的表情诚恳又认真，一时之间朱国也有些没有底气。
当然，最重要的是看着刘武的面庞，不知为何的朱国就从内心深处升起一种亲近感，就好像看见了世界之外的另一个我。
“算了，看你练得迷迷糊糊的，这次就算了！”刘武摆了摆手，一副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的样子，旋即又转移话题道，“怎么样？你感觉把握住了吗？”
一提到这里，朱国也立刻把之前的一切都抛诸脑后，仔仔细细地回忆起来。
毕竟参加这个私人冲刺培训班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三十个银币都快够得上一年半的训练费用了！要是真的没有半点收获，那可就惨了。
要知道在参班前，可是讲明了退出不退费用的！
而这一回忆，一些领悟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虽然说不清，道不明，但朱国却感觉得到，自己真的得到了领悟。
“吼！”
气势升腾而起，一股低吼自然而然地冲出喉咙，心跳在不断加快，血液肆意地在血管之中迸流，激素激素分泌，刹那间力量远远不绝地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冲出。
虽然无法用语言形容这种感觉，但朱国就是明白，这就是铁象功的‘神’，是以神御体对于身体素质的增幅。
只是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只坚持了不到半分钟，朱国的气势就萎靡下去，旋即再怎么努力也抓不到之前的感受，反而由于过于激动，导致气血逆涌，差点岔气。
“行了，行了，看你确实是有了突破。”刘武打断了朱国的努力，确认了他确实没有留下什么明显地后遗症，“也不用急于一时，还有二十九天呢，我估计你再来一个星期就能稳定这种感觉了。”
“咳咳，咳咳！”朱国先是大力拍着胸膛，强行顺气，旋即又满脸堆笑，“确实，确实！感谢武师弟的指导了，如果真的能够顺利过关，我肯定还有礼物奉上。”
在效果如此明显的现在，朱国已经完全不想去思考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反正刘武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只要能变强，能通过考核，卖屁股的事情都不是不能考虑，更别提只是稍微锻炼过度，昏迷了一小会。
“那就不用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初我就说过了，收了你的钱，我肯定认真教导。”刘武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了，该走了，不少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等着？”
“等着你出去给他们分享训练的感觉呗。”刘武笑着说，“有什么说什么吧，我不在意。”
“我一定如实说，一定如实说。”朱国摸着后脑勺憨笑着。
多年来的期望就在眼前，现在的他只感觉天空是蓝的，青草是绿的，雨水是甜的，看什么都顺眼。
而和刘武所讲的一致，两人刚刚打开房门，立刻就乌泱泱的涌出七八个人，都是已经达成人体极限，卡在领悟神髓增幅体质这一步的老资历。
“怎么样！感觉训练有效吗？”
“这还用说！看他表情就知道了！效果不好怎么会练到现在！”
“确实，看来效果很好啊！”
几个一向健谈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而当看到朱国似乎有话要说的时候，大家也自发地听了下来，等着尘埃落定地那一锤。
“很好，非常好，物超所值！”朱国面色激动，“交钱是交对了，我今天就抓住了感觉，感觉自己应该可以在一个星期内将这种感觉稳固住。”
“真的吗？效果这么好？”有人瞪大了眼睛，旋即立刻将目光专向刘武，从怀里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地小布袋，“我要报名，我要报名！”
“等等！”
到了这一步，反而刘武是不急了，挥了挥手，止住每个人行动。
“今天是第一次训练，比我预计的要累很多，我发现以我的精力似乎暂时还不能够给几个人指导，所以接下来我一次只指导一个人，一直到上一个人结束了，我才会接受下一个人，而且，费用要翻两倍！”
因为自己的指导有些东西不太好展示出来，又担心若是多人的话加大催眠的难度，刘武也只能如此决定，
“当然，我能够保证七天，只要七天，就可以让你们领悟到铁象功的神髓，如果不行，就指导到你们领悟为止——当然，要是有人领悟了却故意说没有，那么就别怪我记在心里了！”
说到最后，刘武眼神一厉：“你们也要考虑清楚，为了延长几天的训练得罪我是否值得！”
“两倍，那不就九十个银币了？我上哪里找这么多钱？”
听到刘武的决定，一个国字脸的男人立刻瘫下了脸，看向刘武，求着情，“武师弟，武师弟，看在我们都在这里学习的份上，便宜点吧，便宜点吧。”
“对啊，便宜点吧！”见到有人先提出来了，其他几个人也同样说到。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刘武冷冷地说到，“之前在说的时候，我就说过之前的收费只是初步预计，等到我真的训练过后很可能会改变收费，你们没把握住，又怎么能怪我。”
“可也太贵了，我在白师傅这里学了这么多年都没花这么多钱！”谢广生苦着脸，他是这里资历第二老的，已经学了足足四年。
“时间长就有用吗？”
刘武毫不客气，绝不心软，
“你们拖到现在都没成功，一个个都是榆木脑袋，难以点化，如果觉得别的地方便宜，完全可以另找他们，我不介意！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下，朱国他起码还要接受六天的指导，可时间只剩下二十九天……”
“二十九天剪掉六天，也就是二十三天，按照最好的估计也就只有……”
有人在嘴里默算着，但有人则反应的更快，直接将布袋往刘武怀里一扔：
“这里是定金，其他的钱我正式训练的时候给你！”
“好！”
刘武点点头，直接同意，快到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几人定睛一看，却是刚刚才哭穷的国字脸聂华。
而面对所有人的疑惑，聂华只是摸了把脸，就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反而提醒剩余的几位：
“我们到了这一步，除开领悟神髓之外已经进无可进，你们是准备在这里再浪费一段时间，博一个顿悟，还是赶紧完工，博下一次的区考——要知道时间也是有价值的！错过这一次，最快也要下一年了！”
“我定下一位！”恍悟过来之后，谢广生也赶忙说到，想要故技重施，却被刘武直接扔回。
“一次我只接受一位的预定，谢谢各位。”刘武微笑着说到。
虽然没见过猪肉，但是刘武见过猪跑，明确的知道一件事情——主动权要把握在自己手里。
现在拿钱，只能拿到固定的钱，说不定还要被没成功的人怨恨，但若是拖上一拖，那么说不定他们内卷之下还会有额外收获。
而且在有人竞争的时候，失败者的怨恨目标也会有所分散。
虽然刘武不惧这点，但是能省麻烦则省麻烦，况且说不定自己未来又没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