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6章 愤怒的孔融
“哇!”月读姬瞬间化身高盛的小迷妹,惊叹道:
“高公子竟然知道邪马台的山葵?
太厉害了,不愧是中原门阀出身。本想给高公子一个惊喜的。”月读姬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有些失落。
高盛连忙说道:“还真是山葵!还有吗?来大汉带了多少?”
此刻在高盛眼中,山葵可是个好东西。
这玩意儿辛辣呛人,对于从未接触过辣味的大汉民众来说,想必很难接受,稍加改造必定又是大亏项目!
当然这只是高盛的猜测,具体市场还得仔细考察,可不能再犯之前臭豆腐和祁门红茶的错误。
“公子稍等。”月读姬说完,便走到房间一侧,拿来一个小盆栽。
这是一株草本植物,细细的根茎,白白的小花,还有小小的叶子。
“高公子,我从邪马台就只带了这一株,本为纪念家乡。”
壹与补充道:“你今日这顿生辰肉餐所需的山葵,得这朵小花生长好几个月才能有。”
高盛这才明白,为何壹与说月读姬用心了,这顿饭着实来之不易,恐怕连汉献帝都未必品尝过这般辣味。
“既然有一株活的,那就完全能够让它长满山野!”高盛喃喃道。
月读姬再次质疑:
“这山葵的种子发芽率极低。公子想让它漫山遍野,岂不是需要几百年?”
高盛淡淡一笑:“只要懂巫术,无需果实种子,植物也能生根发芽!”
月读和壹与目光紧紧锁住高盛,斩钉截铁地吐出:“我不信!”
高盛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你们铁定不会相信,这回非得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公子的巫术不可。”
说罢,他扭头看向一旁的月读姬,吩咐道:
“阿月,去找十个小瓶瓶罐罐,装上清水,另外再准备一把小刀过来。”
在月读姬的注视下,高盛小心翼翼地捧起山葵。
只见他几乎是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将山葵大卸八块,准确地说,是分成了十块。
每一刀落下,月读姬的心都跟着狠狠一颤,忍不住开口劝阻:
“公子,再割下去可就真没了呀。”
高盛全神贯注地将剪落的枝丫仔细捡起,一根一根轻轻放入小陶罐中。
放完后,他直起身子,神色认真地嘱咐月读姬:
“明日,我会让王平出去检点牛粪,把那些干牛粪碾成粉末,均匀撒入这水中。
往后隔三差五记得换水,还要让它们多晒太阳,七日之后,自有成效。”
瞧见阿月依旧垂头丧气,高盛伸手直接拧了拧阿月的脸颊,安抚道: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你的山葵就能漫山遍野地长啦!”
实际上,高盛所说的“巫术”并非什么神秘法术,不过是最基础的植物水培知识罢了。
在现代,将根茎类植物泡入营养液,等待根茎出新芽是再平常不过的操作。
可如今身处大汉,根本找不到实验室里那些专业的营养液,无奈之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干牛粪融水来补充些氨基酸和微量元素,期望能助力山葵的培育。
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然很晚。
高盛如往常那般,被壹与客气地送出了门。
......
翌日清晨,早朝刚一结束,钟繇便心急如焚地赶往丞相府。
曹彰乃曹操嫡子,即便不看其个人情面,单冲着曹操,这昨日发生之事,也得第一时间如实汇报。
踏入丞相府,钟繇将曹彰昨日种种行径,一五一十地道来。
从“给丞相点颜色瞧瞧”开始,曹操起初听着,只觉有趣,笑道:
“这黄须儿,一心扑在沙场,对官场之事毫无兴致。
可若智慧不足,一旦碰上高盛那般能言善辩之辈,可不就如任人宰割的羔羊嘛。”
然而,当钟繇讲到曹彰送编钟,最后竟一脚踢死吴雨时,曹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声喝道:
“这简直是无能狂怒之徒!
杀了吴雨,不仅凸显其无能,更等同宣布自己输得一败涂地,哪里有半点孤儿子的样子!”
言罢,曹操望向钟繇,沉声道:
“元常啊,居家为父子,受事为君臣,法不徇私,定当严惩。”
钟繇作揖,恭敬说道:“昨夜下官已下令,对曹彰施以杖刑二十,以儆效尤。
况且吴雨确实罪大恶极,曹彰又屡立战功,适当惩罚即可。
臣恳请丞相网开一面,从轻发落,让曹彰戴罪立功吧。”
曹操稍作思忖,应道:“那就依了你,元常。但愿这黄须儿能从此事中吸取教训。”
恰在曹操与钟繇为曹彰之事头疼之际,许褚匆匆来报:
“丞相,孔融求见,见还是不见?”
曹操听闻孔融之名,只觉头部一阵抽痛,那久未发作的头疾仿佛都有卷土重来之势,嘟囔道:
“这孔融,都求见好几次了,整日唠唠叨叨,这帮老儒怎么都这副德行?
罢了,让他进来吧。”
孔融随着传唤步入厅堂,拱手道:“孔融拜见丞相。”
曹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孔北海,平日里一门心思钻研儒家典籍,今日竟有闲暇大驾光临,操真是深感荣幸啊!”
孔融眉眼上挑,硬朗的面部线条彰显出几分苛刻的气质,他开门见山地说道:
“丞相,不知您可曾听闻,昨日高柔之子高盛,在南大街大摆流水席。
席间青楼女子穿梭往来,还大规模扔散竹片,但凡捡到的人都能分到钱。”
曹操一听孔融提及高盛之事,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厌烦,不耐道:
“此事孤已知晓,确实有些奢侈。不过,酒肉并未超出禁奢令的标准。
虽说摆流水席之举奢华了些,但高盛这小子又不入仕,不知孔北海打算用何种规则来约束你的女婿?
莫不是罚他去研读经史典籍?”
孔融毫无惧色,不卑不亢且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势:
“丞相,孔融此番前来,是恳请您收回丞相令,让小女退婚!
而且孔融还听闻,丞相之子曹彰也曾大闹寿宴现场,甚至打死了名仕。
孔融就想问问钟大人,曹彰有罪,那举办奢华盛宴的高盛难道就无罪吗?”
钟繇心中一惊,暗忖:曹彰之事刚与丞相寻了个台阶,暂且放下。
这孔融怎么偏偏此刻提及此事?哪壶不开提哪壶!
曹操抢先开口道:“文举啊,婚事已然定下,是孤应允的。
陈留高氏与孔府门当户对,你又何必这般抵触呢?
再说了,孤促成这门婚事,也是为了保全令千金的名节。
不然许都上下都在疯传令千金被高盛偷窥之事,都是社稷重臣,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孔融却依旧喋喋不休道:
“丞相,您给指婚的这个高盛,名声污浊不堪,手段也为人不齿,行为更是乖张离谱,这分明是要毁了老夫的女儿啊!”
曹操已然厌烦至极:“其实关于高盛这小子,孤也有所耳闻,并非如你所言那般不堪。
不过是年轻气盛罢了,且此人也算机敏聪慧,不然怎可能在短短半年内,就将商肆经营得那般规模?
你们这些大儒,又何必以世俗偏见看待商人呢?”
孔融依旧固执己见,高声道:“君子重义,小人重利!士农工商,自古有别......”
曹操实在听不下去,打断孔融道:“你不就是嫌高盛这小子不愿入仕,心里膈应得慌嘛。
这有何难!只要你不退婚,给孤个面子,孤自会想办法让这小子入仕,施展抱负,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钟繇!”
钟繇连忙应道:“丞相请吩咐。”
曹操下令道:“代下丞相令,高盛聪慧过人,正值入仕的年纪,孤特批他入太学。
在太学期间,必须日夜勤奋攻读,非甲等毕业不可出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