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门寻，他家事
计划的是我们找机会潜入周府，问清楚紫霞姑娘的事。
不过变化太快，还没商量好怎么进去，我们的计划就被江子怔推翻了。
江子怔慢条斯理地给我们解释：“周府现在防备极为严，就是怕这位新小姐也跑了，你们进不去。”
不等我们反驳，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再者，就算你们进去了，紫霞姑娘不认得你们，若是把你们当做贼人呢？”
我想也是，太过冒失。
可若是这条路走不通，大抵是找不到问清楚真相的办法了。
猪悟能有些颓然。
我双手托着下巴，看向猪悟能道：“不然就算了，白家少爷也没什么不好，除了……”
我除了半天，到底是没说出口。
其他三人，六双眼睛都望着我。
猪悟能听到除了，便急了，他抓住我的袖子追问：“除了什么？”
我挠了挠额头，道：“其实也没什么，白家小公子喜妖不喜人，邻里间都知道的事，怕是新夫人去了会被冷落。”
这也是我听人说的。
白廷小时候随爹娘出门游玩，在山里走失。
家丁去找，只瞧见些散落的灰毛，大家都以为小公子被狼叼了去，尸骨无存了，为此白家夫人觉得是自己没看好孩子，郁结于心，终日愧疚，没撑过冬天，就病逝了。
谁也没想到，两年后，某位猎户在山中的狐狸洞里发现了个孩子，那孩子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脏乱，却勉强能看出些好料子，再看娃娃脖子上戴得金锁，定是富贵人家遗失的。
灵台附近方圆受祖师爷庇佑，猎户不是贪婪之辈，只想着给孩子找回亲人。
本来祖师爷地界上，孩子走失就不多，再一想富贵人家，可不就剩白家了嘛。
猎户把孩子抱去白家，白二爷一眼就认出了娃娃脖子上的长命锁，自此，白小公子找回来了。
只是当时白廷算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在山中两年，受的是狐仙的恩惠，所以回来后与人不太亲近，却常和过路的山精野怪相处融洽，这才有了白公子喜妖不喜人之说。
猪悟能听完憨憨地笑了，“感觉白公子是个好人。”
确实，从妖的角度看，白廷这样的人类自然是更得妖的欢喜，可要嫁给他的小夫人不是妖啊。
“呆子。”孙悟空敲了下猪悟能的脑袋，“白廷喜欢妖，紫霞就一定喜欢？不说方圆之内真正喜欢妖的就没多少，紫霞可不是方寸山地界土生土长的人。”
有句俗语怎么说来着，话糙理不糙。
猪悟能迷茫地看着猴子，似乎并没有听懂。
我摆了摆手道：“不如这样，紫霞姑娘那边没办法去的话，我们折中一下，去找玉壶老板娘吧。”
江子怔适时插话道：“老板娘那儿可能问不出什么，若是她有意帮助周小姐的话。”
我轻轻桑了江子怔一把，嗔怪道：“你怎么老是灭自己威风？不试试怎么知道？”
江子怔动了动嘴唇，揽住我的腰，把我拉坐到他腿上。
“我不想你去，人类的事情很复杂的，要是你不小心受了伤，我会心疼的。”
他把脸埋在我颈窝里，气息扑着肌肤，热热痒痒的。
我咯咯笑了两声，不甚在意道：“那些都是普通人，怎么会伤到我？而且我就去探查探查，又不是去打架的。”
“小青。”孙悟空突然叫我。
我转过头，“嗯？”
孙悟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一边和江子怔笑闹，一边对孙悟空道：“干嘛呀？见了我又不说话，还有要叫我师姐。”
孙悟空低下头去，嘀咕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江子怔却是向孙悟空那边看了一眼。
虽然江子怔不赞成，但少数服从多数，我还是去找了玉壶。
老鱼头的老板娘和我有些缘分，当然是吃的方面。
我在店里点了一桌饭菜，边吃边等老板娘得空。
今日老鱼头的生意也是异常好，就算我们挑了晚些的时候才去，却依旧满店都是人。
我们一直吃到很晚，店里人才终于缓慢的减少。
老板娘得了空，便到前店来歇着。
我时常到老鱼头吃饭，老板娘认得我，恰好我们这桌又离得柜台最近，玉壶笑着和我们搭话。
“小青今日吃了许久，是等什么人吗？”
猪悟能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到老板娘，急急张口就要提问。
我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趁他吃痛，开口道：“没有，今天偷懒，但又想不到去哪儿玩，就来坐坐。”
玉壶老板娘虚指了指东边道：“东街外的福寺近些时候有姻缘鉴，还有投圈活动，听说有兔子奖励哦。”
兔子！
好吃的！
我寻常里时常有提兔子，老板娘大概以为我喜欢兔子。
虽然兔子很可爱，有时候我们蛇的体温还得靠兔子稳住，不过事实上我还是觉得它们吃在嘴里最香。
江子怔撇了我一眼，轻轻捏了下我的腰，小小声道：“贪吃鬼退散。”
我冲他龇牙咧嘴地笑笑，接着对玉壶道：“下次去吧。”
“说起来，我方才听到有人在说周小姐的婚事，前些日子不是说周小姐……呃……离家出走了吗？这是找回来了？”
玉壶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是笑眯眯地样子，说：“应该是找回来了吧，大后天就是婚宴了。”
“大后天？”猪悟能惊叫出声，差点破了人形。
孙悟空拽住他，才没让猪悟能激动地掀翻桌子。
老板娘点点道：“对呀，也不知道什么事这么着急，突然就要成婚了，夫家还是那位白家。”
我装作惊讶道：“是那个白家吗？那位妖养大的公子？”
老板娘道：“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旁边听了许久的江子怔突然出声问：“周家那位紫霞姑娘好像很久不见了。”
我愣了一下，赶忙搭话：“好像是哎，之前时常能在街市上见到紫霞姑娘，现在好像看不到了，她是离开了吗？”
不给玉壶插嘴的机会，江子怔接上道：“没有吧，没听说她离开。”
我们如此一唱一和，就仿佛在随意闲聊。
玉壶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开口道：“我也许久不见紫霞医师了，可能是离开了吧，听说紫霞医师不是一直到处云游嘛。”
我眸光沉了一下，三瞳青花眼能看出人有没有说谎，我却看不透玉壶，就仿佛她身边有一圈水汽，连着她人都有些朦朦胧胧。
正要再说些什么，然而猪悟能已经等不及了，张嘴便问道：“老板娘你真的不知道紫霞姑娘吗？”
玉壶瞪大眼睛，有些奇怪道：“这话什么意思？”
猪悟能挥开孙悟空拉他衣服的手，急吼吼道：“紫霞姑娘在周府，要代替逃跑的周小姐出嫁，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