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续命的秘密

当初在鬼国时，百岁也说过相似的话，两人表情如出一辙，那种睥睨天下的霸气，高傲自负，敢说出如此带有挑衅的言语，老国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更多是不容许丝毫质疑的威严。

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老国主冷笑不语，百岁把长命藏在身后，神色从容。

脚下突然荡漾出一圈波纹，缠绵流淌，使得四周景物开始呈现出另一番变化，仿佛置身于梦境，但三人却熟视无睹，褪色的墙壁，揉碎的灯光，白色与蓝色交相辉映，勾勒出碧空如洗的天海。

浮云飘带，孤岛悬空，无数大大小小的云端岛屿立于天际，藏于天际，又生于天际，这里唯有天，没有地。

古树擎天而立，巨大的根须纵横交错深深盘踞在一座孤岛之上，繁茂的枝叶挡住阳光，映射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树梢上生着大大小小的红色果子，看似像极了桃子，晶莹剔透，隐隐泛着银光。

“这是……”老国主眼中唯有震惊。

“蟠天果。”百岁淡然回道，见长命痴痴的看着头上大大小小的红色果子，下意识堵住她的眼睛。

“原来三百年前——”

“叙旧就免了。”百岁打断老国主的话，坐在一根凸起的老树根上，指着头顶的果子，解释道：“蟠天果并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它的功效是续命，但是所续之命必须在你的寿限之内，一旦超出，立即死亡。”

“这么说来，鬼国国主也是……”老国主恍然，更添疑惑，鬼国国主因此而亡，这蟠天果虽真，但此人心思又是令他难以捉摸，前有鬼国国主，如今蟠天果近在眼前，他是搏命一试？或者保命安生？

百岁像看穿了他的心思，薄唇微扬，道：“我警告过鬼国国主，是他不听劝告非要食下超出自己寿限的果实。您也不必猜测我的心思，蟠天果在此，您可以选择放弃。”

他越这么说，老国主越是怀疑，三百年前，蟠天果之争，没想到让他捡了个便宜，更没想到生之年他竟然还能一睹传说中的蟠天果，如此不甘，又无可奈何，眼底藏杀，转瞬即逝，杀了他无济于事，老国主的目光移向树梢上挂着的蟠天果。

“可有提示？”老国王看着大大小小的蟠天果，举棋不定。

百岁回道：“蟠天果大小不一，所续的寿命也不同，至于其他，我也不知，因为我并没有带多少人来这里。”

“那你为何现在又要让我来这里？”老国主质问。

长命心中摇头，自从她遇到百岁，百岁就经常带着她到处为人续命，却无一例外全部身亡，因为存有寿限，所以很难判断到底该食用哪一颗果实，这是一场赌局，用命在赌。

“问那么多做什么？我说了，您可以拒绝，我随时可以带您离开。”百岁很明显回避这个问题，老国主沉吟不语，左右权衡，问：“寿限为何？”

“以你三千岁为例，不能超过你的寿数，这就是寿限。”百岁凤目微眯，笑意渐浓，这个解释也是无数次续命失败后他得出的结论。

三千岁的老国主果然与鬼国国主不同，当初鬼国国主根本没有问他关于寿限的问题，直接采摘了果实，食用后七窍流血而亡。

权利、地位、荣誉，总有令人贪恋的地方，尤其是老国主这样的人，强悍会随着时间流逝变的不堪一击，离死亡越近，蟠天果的诱惑也越大，百岁深知这一点，所以根本不着急，也不催促。

长命爬上他头顶处一条隆起的树根，他抬头看向长命，璨若星辰，融化了世间所有寒冷，暖暖的流进了她的心头，她伸手在他的头上拍了拍，嘴角微勾，露出两颗可爱的小犬牙。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从白天到黑夜，圆月高悬，孤高、冷傲，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