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乃你的心魔
“姑娘,小僧要休息了,请回吧!”那罗延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哥哥,不要这么无情嘛!长夜漫漫,你一个人多孤单,就让奴家留下来陪你。奴家发誓定会好好伺候你,让你知道女人的好处,再也不想当和尚!”
独孤伽罗爬了起来,又要向那罗延扑去,但还未近他的身,就被弹开了。
“独孤小姐,你一未出阁的姑娘,尽说这些无耻之语,也不知害臊。”那罗延无奈的叹息。
独孤伽罗顿时傻了,他叫她什么?独孤小姐!
难道他已知她的身份了?
他何时知道的?
那罗延似乎知道她心中的疑惑,好心为她解答:“家里以前曾送小姐你的画像来给小僧看过。”
独孤伽罗嘴角抽搐,依他所言,岂不是白日见面时,他便知道她是谁了。
可恶,原来从头到尾他都知道她不是狐狸精!
她被骗了,还演狐狸精演得不亦乐乎。她真是个笨蛋!
“独孤小姐,你戏弄了小僧这么久也该够了,请离去吧。”那罗延作了个请的手势,无论是动作,还是声音都非常彬彬有礼。
独孤伽罗的脸色更难看了,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故意戏弄他,他为何不一开始就揭穿她不是狐狸精?难道是觉得她假扮狐狸精很有意思,想看她怎么演?
该死,她岂不是成演猴戏,娱乐他的了!
不行,她绝不能认输,她一定要想办法赢回来!
“呵呵,什么独孤小姐!你中计了,我不过是幻化成独孤小姐的模样……我们狐妖最擅长变化成人心中思念之人的模样,迷惑人心了!”
独孤伽罗唇角一扬,再次露出妖媚无比的笑容,笑得花枝乱颤。
“狐狸精有守宫砂吗!”那罗延再次叹息。
“什么意思?”独孤伽罗面露不解。
那罗延指了指她的左手臂,只见绝美的雪藕上有精美迷人的一点血红,正是证明女子还是贞洁宝贵的处子之身的守宫砂。
淫、荡无比、人尽可夫的狐狸精,自然是不可能有守宫砂的。狐狸精也不可能像人类女子点守宫砂,就算变成人类女子,也不会想起变出人类女子的守宫砂。
独孤伽罗暗叫糟糕,怎么忘了把守宫砂藏起来!这下要怎么演下去?
有了!
一向机灵狡诈的独孤伽罗,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顿时又有了新主意。
“你一得道高僧竟盯着女子的身体看,找到女子的守宫砂,看来你真是动凡心了!没错,我不是什么狐狸精,我乃是你的心魔!”独孤伽罗娇笑道。
见那罗延似乎不信自己的话,独孤伽罗在他开口前,抢先说道:“亏你自幼苦修,精通佛学,坠入魔道了都不知道。”
“坠入魔道?”那罗延微挑剑眉。
独孤伽罗心中暗喜,看来有戏,可以继续胡说一通,瞎编乱扯。
“你修术通时出了错,不小心走火入魔,生出了心魔。我便是你的心魔,你的术通自然对我无用!”
她记得他方才讶异术通对她没用,虽不知他修的是什么术通,但可以用来做文章。
“胡说!”那罗延沉下俊脸,终于收起一直挂在脸上的淡淡微笑。
“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却不承认,真是可怜!心魔最是难除,以后我会经常来找你的,你好好等着吧,哈哈哈……”
独孤伽罗眼中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坏笑,留下邪恶无比的笑声就飞出了窗外……
……
长安有名的茶楼“茗香轩”二楼的雅间里,一帮公子哥一边吃喝说笑,一边欣赏楼下新来歌女的弹唱。
“大喜啊!大喜啊……”突然一名穿着靓蓝色华衣的美男子跑进雅间里报喜,一脸的激动。
“乙弗绚,什么大喜事?瞧你乐的!嘴角都笑到耳根了!”穿着藏青色华袍,一看就是鲜卑人,魁梧英武的男子笑道。
他是八柱国之一侯莫陈崇的次子侯莫陈颖,而进屋报喜的贵公子是八柱国之一乙弗贵的次子乙弗绚。
乙弗绚家不像侯莫陈颖家是鲜卑人,乙弗绚家本是汉人,原本姓赵,因乙弗绚之父乙弗贵立有大功,才被宇文泰赐姓乙弗。
“乙弗绚,到底是什么喜事,快说说,还难得看到你这么高兴。”相貌斯文儒雅,像个文弱书生的美男子说道,看他的样子明显也是个鲜卑化的汉人。
此人名叫于兰,同样出身显赫,是八柱国之后。他父亲是八柱国之一的于谨,和乙弗贵一样因立有大功,被宇文泰赐了鲜卑姓,于家的鲜卑姓是万纽于。
“能让乙弗绚这小子如此高兴的,十之八九和独孤伽罗那个混世魔王有关。”坐在靠窗位置,优雅地摇着名贵的象牙扇,相貌阴柔,有些狐媚的银衣美男子笑道。
“还是元乐了解我。我告诉你们,独孤伽罗那个混世魔王离开长安了,我们终于自由了,再也不用受那母夜叉欺压了!”乙弗绮一边说,一边笑,还拍手,欢喜无比。
元乐出身宗室,父亲元欣也是八柱国之一,更是西魏诸王之首,在西魏的地位仅次于宇文泰。
“独孤伽罗不在长安?”众人顿时吃了一惊。
“嗯,听闻她留书一封说在长安闷得慌,想出外四处走走,现在不知跑哪里去了。她四姐独孤曼陀正四处找她,都要急疯了。”乙弗绮点头。“独孤曼陀真是可怜,竟淌到这么个妹妹!”俊脸上满是同情。
“独孤伽罗那女魔头走了,我们终于有好日子过了!”于兰一脸的惊喜。
其他人马上颔首,也全都很惊喜。
“真是菩萨保佑,竟然让独孤伽罗那混世魔王离开了京城,我以后终于不会再做噩梦了。”元乐说着都要喜极而泣了,竟掏出丝帕抹了抹眼角。
众人霎时全都微微蹙起眉头,一起向他看去。
“元乐,你用得着这么夸张吗!独孤伽罗不就是把你暴打了一顿,并把你倒吊在乱葬岗的大槐树上一夜吗,你不会至今还在做噩梦吧!”乙弗绚受不了的骂道。
“你们是没试过一身伤,还倒吊在乱葬岗的滋味,那一夜乱葬岗鬼哭狼嚎的,差点没把人吓疯。你们如果是我,也一定会至今晚晚做噩梦!”元乐想起当初的悲惨,就忍不住摇首叹息,想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当初他不过就是看到一个小娘子长得很水灵,怪惹人怜的,调戏了对方几句,岂料竟让独孤伽罗那母夜叉大发雷霆,当街把他揍个半死后,还把他倒吊在乱葬岗受罪。
“谁像你娘们兮兮的,我们可是真爷们,才不会像你这么胆小没用。”侯莫陈颖一脸鄙夷地骂道。
“就是!”其他人点头附合。
“我呸!你们是真爷们,那你们在独孤伽罗那女魔头面前怎么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她让你们往东,你们从不敢往西,听话极了。尤其是你侯莫陈颖!”元乐不屑地唾了一口。
“亏你长得这么高大威武,还天天勤练武艺,却没有一次打赢过独孤伽罗,给我们男人挣口气,你丢不丢人。亏你有脸说自己是真爷们,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元乐指着侯莫陈颖骂道。
“你……”侯莫陈颖大怒,刚要骂回去,就被乙弗绚阻止了。
“好了,你们别吵了。独孤伽罗那女魔头离开了,我们终于能过上好日子,是天大的喜事,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番,吵什么吵。”
侯莫陈颖和元乐从小吵到大,一吵起来就没完没了,不立刻阻止他们,他们能从白天吵到黑夜。
“就是!”一旁的于兰连忙点头附合。“为了庆祝,我今晚包下‘清云轩’,请大家好好吃一顿,吃完了我再请大家到‘邀月阁’找几个美人开心开心。”
“清云轩”是长安最有名,也是最好最贵的酒楼。而“邀月阁”则是长安最有名的妓院,当然也是最好最贵的,里面的姑娘个个都是绝色,还很会让男人快活。
“多谢于兄。”众人立马向于兰道谢,个个一脸期待。
他们一向喜欢去“邀月阁”玩乐,可是独孤伽罗只喜欢砸妓院,不喜欢到妓院玩女人,有独孤伽罗盯着,他们平时根本不敢去“邀月阁”玩乐。
如今独孤伽罗不在,他们终于可以去风流快活了。
“宇文邕呢?”乙弗绚突然想起什么,四处张望。“怎么不见他?”
“他刚差人来说今日有事不来了。”元乐回答。
“他怎么又有事不来!”乙弗绚皱眉。
“我发现最近自从独孤伽罗不出现后,宇文邕也消失了,不再和我们玩。你们说宇文邕该不会喜欢独孤伽罗吧?”于兰猜测道。
仔细回忆一下,从小到大只有独孤伽罗出现,宇文邕才会出现,好像专门为了见独孤伽罗似的。
“怎么可能!宇文邕疯了才会喜欢独孤伽罗那个女魔头!”侯莫陈颖立马大叫,用力摇头。
“就是!世上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喜欢独孤伽罗,除非是活腻了,想早点死!”元乐马上附合道。“独孤伽罗那种混世魔王,长得再漂亮,也没人敢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