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客栈内幕
话音刚落,蔡瑞从后门窜了出来,擦着手掌。
脸上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
“爹,怎么样了?”
“让他们拿着灯笼走,应该能将那绿僵引开。”
蔡承涛微微眯眼,眼神中透着一丝精明。
“我们这边得抓紧时间收拾痕迹,莫要留下把柄。”
“放心吧,爹。”蔡瑞拍着胸脯,一脸得意。
“那婆娘不过才吃了三人就跑了,还是儿子我下手麻利,把另外几个都给剁了,钱财也都收拾妥当。”
“那就好。”蔡承涛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神色一正,“带上家伙,随我去趟偏房。”
“那婆娘不是已经被引走了吗?”蔡瑞皱起眉头,满脸不情愿。
“到了县城,自然会有人对付她。大半夜的,折腾这么久,还去偏房干嘛?”
“她突然变成绿僵,此事极为蹊跷。”蔡承涛眼神凝重,表情严肃、
“我们必须去偏房查看一番。若真是意外,她定会回到那偏房中。”
“毕竟她一直在那儿接客,又被你采补了这么久,若是守住待兔...”
“好嘞好嘞,别说了。”蔡瑞不耐烦地摆摆手,“总是这些话,我这就去收拾。”
“唉!”蔡承涛望着儿子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这副样子,我怎能放心把客栈交给你?”
“早就让你交给我了,你就好好养老,就是不放心我。”蔡瑞嘟囔着。
“记得再给我找个好看的媳妇,这些日子没媳妇抱着都睡不安生。”
蔡承涛站在客栈门前,望着官道,心中思绪万千...
...
官道之上,夜色如墨,浓稠得似化不开一般。
前后皆是一片漆黑,仿若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唯有那盏灯笼,宛如黑暗中的一点孤星。
散发出一圈昏黄的光亮,勉强驱散了两人周身数尺之地的黑暗。
“李公子,怎么不走了?”宋三风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李明哲。
“走?去哪儿?”李明哲目光冷峻,扫视四周,手中紧握着剑柄。
“逃往县城才是死路一条。这灯油能支撑多久?那绿僵就在身后紧紧跟着呢。”
“我...”宋三风刚要开口,却猛地感觉脖颈一凉。
他瞪大双眼,惊恐地低头看去,只见李明哲面色冰冷如霜。
手中利剑寒光闪烁,已然稳稳地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冰冷的剑刃紧贴着肌肤,仿佛下一刻就要划破喉咙。
宋三风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剑身上传来的丝丝寒意。
“说吧,你跟那蔡家父子究竟什么关系?”
李明哲眼神如炬,紧紧盯着宋三风。
“那蔡承涛分明是在让我们俩当替死鬼。你若是如实招来,说不得我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宋三风一夜之间历经无数惊恐之事,此刻在李明哲的逼迫下,再也支撑不住。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捂脸,痛苦流涕。
“李公子,我,我...”宋三风泣不成声,肩膀剧烈颤抖。
“我本就是蔡承涛的私生子。”
他艰难地吐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李明哲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略感意外,但手中利剑却并未放下。
他静静地听着宋三风断断续续的讲述过往,眼中神色不断变幻。
原来,此地背后竟隐藏着这般复杂的来历。
李明哲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此前想得太过简单。
这世间故事皆是由人记载,多有润色修改自是正常。
却没想到故事的核心竟真的是蔡家父子三人。
那蔡承涛早年闯荡江湖,四处寻觅机缘,偶然学得一门邪术。
此邪术需制作人皮灯笼以汇聚财运,然而其中注意事项繁多复杂,稍有不慎便会犯了忌讳。
蔡承涛为了施展这邪术,可谓是不择手段,机关算尽。
却不想竟引发了一系列的祸端。
蔡店村曾有一大族,蔡承涛乃族中之人。
往昔,蔡家昌盛,族众逾七十口,然一夕之间。
祸从天降,家破人亡。
唯蔡承涛与独子蔡瑞侥幸存活,余者皆意外丧生。
蔡瑞自此痴痴傻傻,心智混沌。
蔡承涛为重振家族,续接香火,广纳女子,妄图再生子嗣。
奈何天不遂人愿,屡屡无果。
绝境之中,蔡承涛竟妄图以人皮灯笼邪法挽救蔡瑞。
历经数次尝试,邪法竟生效,蔡瑞虽恢复几分常人模样,却需吸食阳气方能存活。
为保蔡瑞性命,蔡承涛于路边建起客栈,或强买或巧娶诸多女子。
每至夜半,便诱使客人与女子交合,趁机吸取阳气,转而哺于蔡瑞。
更有甚者,不时收割客人性命,充作邪法资粮。
女子被采补殆尽后,便惨遭剥皮拆骨,制成人皮灯笼,以维系这邪恶之术。
如此恶行,持续至今。
宋三风身世离奇,其生母洞悉蔡家之邪恶,便携未生子改嫁。
岂料,命运弄人,宋三风偶然深陷蔡家客栈,本以为丧命于此。
或许是父子血脉相连,冥冥中自有天意,蔡承涛竟放过宋三风,还赠其钱财。
唯一条件便是要宋三风配合,将诸多命案皆推诿于神鬼作祟。
宋三风无奈,又被逼着沾上人命,只能配合蔡老头。
也不敢报官,本想着攒够钱财便远远离开,这次三人也是故意引去。
本想让女尸吸波阳气,然后栽赃鬼怪身上。
哪料想,行尸饱餐一顿,真的蹦出个绿僵出来。
李明哲手持长剑,剑尖直指宋三风后背,“既你亦是被逼无奈,此事日后再论。你熟知蔡家父子,当下咱们该如何应对?”
宋三风双手颤抖,以袖抹泪,连声道:“自然是回村,引那绿僵寻仇。”
“冤有头债有主,蔡家父子作恶多端,必遭报应,那僵尸复仇便会离开,白日后,我们也可以前往县中求助。”
李明哲微微颔首,剑势稍缓,冷声道:“如此,便依你所言。你且打起灯笼,前面带路。”
宋三风点头称是,伸手握住灯笼提杆,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脚步虚浮,缓缓前行,灯笼随其步伐摇晃,光影摇曳。
身子有意无意地微微侧转,身躯遮挡住李明哲的视线。
手掌伸向灯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