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长生二
6.
人闲下来难免会多想些，何况我还是一个孕妇。
我仔细地回忆了我爹谋反被诛前前后后的事。
还是毫无头绪。
如果我不能及早找出其中的关窍所在，还是改变不了最后的必死结局。
我这些日子暗地里派心腹去查皇城内外都有何势力。
皇城内外鱼龙混杂，拢共分为三大势力。
首当其中的当然是以我祖父为主的太师派。
其次是掌握大渊兵力的顾老侯爷一脉。
然后才是以皇帝为首的新党派。
我写信给父亲，让他留意府中是否有何来历不明的人，或者东西。
不要少了东西，更不要多了东西。
谋逆的事情还没有眉目。
我却等来了皇上要为我大摆千秋宴的消息。
我知道他当然不是真心的，只是在我父亲，在大臣面前做做样子。
毕竟我现在可是怀了他的孩子。
千秋宴如期而至。
群臣晏晏，歌舞升平。
我和皇上居于席首，如贵妃紧挨着皇上。
其实如贵妃本来没这么快出来。
是皇上说为我的千秋宴祈福，后宫应该和睦相处。
还说我也同意。
我同意个什么啊。
我根本就不知道，好吗。
你自己想要放如贵妃出来，拿我当什么掩护。
席间并没什么大事发生。
不过是看着皇上贵妃卿卿我我而已。
我看着甚是无聊，正准备推脱身体不便离席。
却听见掌事公公一声喝到。
“镇国侯府顾小侯爷为千秋盛宴进献撒金碧桃一株，恭祝皇后娘娘千秋万岁”
我顿了顿脚步，掏了掏耳朵。是谁？
我没听错吧！
我那个甩了的未婚夫？顾小侯爷？
他还挺大度的。
皇上看了倒是挺高兴的。
“顾小侯爷抗击敌寇有功，劳苦功高，还挂念皇后的千秋宴，实在是有心了”
说着还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看我干嘛。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怎的不见顾小侯爷”
“启禀皇上，顾小侯爷还在回京的路上，恐怕赶不上千秋宴，所以着人把贺礼先行送到，不日到京之后在向皇上请罪。”
“无妨，今日千秋盛宴，举国同庆”
群臣们围着这株撒金碧桃看了又看，无不拍手称赞。
姜尚书称道，“撒金碧桃并不难寻，难得的是这株竟然一树四色，是千里挑一的极品啊”
我只哂笑了一声。
“顾小侯爷一定寻了好长时间才寻到······”
我瞥了一眼皇上越来越沉的脸色。
心想姜尚书快别说了。
果然。
千秋宴还未结束，姜尚书已经踏上了去岭南的路上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
我心中烦闷，胃里翻江倒海，想出去透口气。
皇上只摆了摆手，连回头都不曾。
我信步来到御花园中的小亭子中。
满池荷花清香，使人心情舒畅。
忽见前方似有人影晃动。我拢了拢衣袖，护住肚子。
“谁在那里，还不快给本宫滚出来”
我并不十分担心。
皇宫这地方，主打一个守卫森严。
刺客并不常见。
我担心的是，那些后宫争宠的见不得人的手段。
“是我”从暗处走出来一个人。
“长生，是你“
我放下了心中的防备。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心里很高兴。
他并未回答我。
我看着他衣着朴素，应该是随着今天进宫贺寿的哪个戏班来的。怕他心生自卑，我也就不问了。
毕竟现在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市井之人。
“你怎么在这里，不去宴席上”
“有些烦闷，出来喘口气”长生看了看我隆起的腹部，眉眼低了一分。
“他对你不好吗，当上皇后你不开心吗”
我苦笑了一声。
“在外人看来，本宫当然是千好万好，可扪心自问，如今皇上对我有几分真情，怕是连市井小儿都看的出来”
“那你现在后悔当初自己的决定吗”
我转头对长生笑了笑。
“时也，命也。也谈不上后悔不后悔的了，只希望现在能够稍稍弥补罢了”
长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却听闻附近的侍卫喊道，“皇上遇刺了，速速擒拿刺客”
还不等我做出反应。
长生已经冲出去了，并嘱咐我呆在这里，哪也不要去。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
喊叫声慢慢变小了。
我摸索着去到宴席上。
还不等我走近，一阵血腥味冲鼻而来。
搅得我胃里翻江倒海。
映入我眼帘的是，长生一身的伤，像是刚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我刚想出声。
却听掌事公公急忙道，“赵太医，赶快来为顾小侯爷诊治。”
我像是被扼住了嗓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刚刚听到了什么。
顾小侯爷。
长生
长生竟是顾小侯爷。
顾宴。
7.
说起我和长生的相遇，绝对是一个意外。
我当上皇后之前，意识曾经有过短暂的清醒。
“父亲，我不要嫁给萧君亦，我只当他是弟弟，况且他与月如妹妹情投意合，我怎么能横插一刀”
“这不是你前两天来求我，非要嫁给太子殿下的吗”
“啊？”
我这两天刚刚有点清醒。
一想到我日后那惨烈的死状。
谁要嫁给萧君亦啊。
他喜欢沈月如，让他娶去。
我才不要掺和到他们两个人里去。
我抵着门。
“你就当女儿前两天发了疯，浑说的”
父亲气的跺脚。
“你脸倒是变得快，你可知前两天你跟我说非要嫁给太子，以后当上皇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非要我把顾家的婚给退了。”
“现如今，为父已经把退婚书送到顾侯军营去了，你竟如此反复，为父的脸面挂在哪里”
我听了心里发慌。
“我不管，我不嫁。”
父亲把门敲得梆梆响。
“这事儿本来就是我们理亏，开弓没有回头箭，由不得你，这几天你就在屋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好啊。
这是要关着我。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梁梯。
本小姐就不信出不了这个门。正所谓。
夜深风高夜，正是翻墙时。我打翻了烛台，火慢慢烧了起来。屋子里也弥漫着烟雾。
我拍打着房门，大喊着“失火了”
门外的小厮赶紧打开房门救火。
我趁乱跑到了后门，把看门小厮支开后。
飞似的逃出了苏府。
不知跑了多久，我因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
我环顾一周，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才想起来。
我为了躲避苏府的下人，只顾闷头在路上跑。
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夜色慢慢深了。
天空下起了小雪。
我有些不知所措，只知道不能停。
在我倒下的那一刻。
朦胧中好像看到一个猎户打扮的人向我走来。
好在当天晚上我就醒了。四下无人，我却闻到了一股冷冽的药香。
“姑娘醒了，就起来喝碗驱寒的汤药吧，好在今天去检查了捕猎的陷阱，不然姑娘可要变成雪人了”
他说这话本来是想缓解气氛。但见我低头不语。
他忙作揖道：“是在下唐突了，姑娘莫见怪，衣裙是村里的婶子换的，恐怕姑娘寒邪入体”
我松了一口气，回礼道:“深谢公子救命之恩”
“汤药快凉了，姑娘快些喝吧”
他见我喝了药，拿了一床棉被出去，又回来把炉火烧旺。
“天色不早了，姑娘早些安歇”
男女有别，他住在了隔壁的西厢房。
虽然不知我身在何处，但却格外安心。
第二天。
我知道了这里是琨山脚下的一处村庄。也
知道了他的名字。
长生
我打趣他取这个名字是想做神仙吗
他只是笑了笑，并未答话。
我也告诉他我的名字。
绾绾。
这是我的乳名。
我在长生家养了好些日子。
这段时间我才有时间好好打量这个地方。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各种打猎工具一应俱全。我们日日相对。
有时我还会缠着长生教我如何打猎，如何布置陷阱。
他总是耐心地教我。
时间过的很快。
和长生的这短短一旬。
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但美丽的东西最不保鲜。
很快
父亲找到了我。
我走时长生还未回来。
我还记得他让我等他回来。说要给我一个惊喜，但我等不到他了。
我留了封书信给他。
告诉他我等着他。
我已下定决心悔婚了。
嘱咐长生一定要来找我。
8.
这次刺杀之后
我昏睡了三天三夜
身边只有我的贴身婢女兰儿陪着我。
我从醒后就一言未发。
脑子浑浑噩噩，全是我和长生在一起的片段。
但我也没忘遇刺的那一晚。
那一声顾小侯爷。
兰儿担心我，“娘娘，皇上只是政务繁忙才未来看望娘娘的，娘娘不要伤心”
“我知道，是沈月如被诊出了喜脉，皇上没空没来我这儿的吧”我还不知道皇上那个德行吗。
他眼里只看得见沈月如。
“我没事儿”这傻丫头还以为我为皇上伤心呢
我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不喜欢萧君亦
不在乎他在我这儿，还是在沈月如那儿。
在床上又细细养了半月，我才勉强下的床来。
听闻皇上要合宫宴请顾宴救驾之情。
我身为皇后，不去不好。
宴席设在湖心亭的旁边，微风吹过，荷花阵阵飘香。
皇上很高兴。
“今日为私宴，不谈国事，除了宴请顾小侯爷，还要宣布一件喜事，如贵妃有喜了，朕终于有孩子了”
果真是一如既往的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摸了摸有些胎动的孕肚。不伤心，你爹爹另有其人。
“忠君爱国是臣子的本分，臣不敢邀功”
皇上摆了摆手，“今日良辰美景，卿共举杯，才不负此时此景”沈月如起身，“臣妾以茶代酒谢皇上”
众人共饮。
皇上往我这瞥了一眼，“皇后为何不饮，不为朕死里逃生高兴吗”
场上气氛瞬间不对。
顾宴笑道，“皇后娘娘身怀龙嗣，不宜饮酒”
顾宴话未说完，皇上厉声道，“朕在问皇后，不是你”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我可承担不起。
端着酒杯的手微颤，掩面喝下。
“臣妾不敢”
皇上拍了拍手。
“好好好，皇后好气魄，如贵妃自有孕以来嗜睡，朕就先回承恩殿了，皇后和顾小侯爷自便吧”
我强忍着不适，“恭送皇上”
“兰儿，快宣赵太医”
我体力不支，瘫坐在位子上。顾宴一把扶住我，“娘娘，你没事吧”
“无妨”
我刚才虽掩面吐了些酒，但少说也沾了些。
总归对孩子不好。
赵太医匆匆赶来。
还未及行礼，就被顾宴一把拽到我身旁。
“还好娘娘饮的不多，不曾对胎儿有所损伤，只是娘娘月份大了，饮食上更要多加注意”
我才放下心来。
兰儿替我送赵太医回去。
手边递了一杯热茶，烟雾缭绕。
我好像看到了顾宴眼底的猩红。
顾宴哽咽道，“对不起”
“因为你骗了我，你不是长生，是顾宴”
顾宴摇了摇头，“因常年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家人便取了小名，长生意为长长久久的活着，不算骗你”
我来了兴趣，“那是为何？”
顾宴咬死了嘴唇就是不说，一直重复着“对不起”
我听得烦了。
“既然觉得对不起我，就为我做一件事吧”
顾宴这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俯身道“但凭娘娘差遣”
我让顾宴盯着苏府，查一查苏府近期有没有什么不对。
我身处深宫，且怀有身孕，诸多事情有所不便。
顾宴就不同了，来去自如，很多事情好办多了。
此后，顾宴会隔一段时间进宫。
把收集的情报交给兰儿。再由兰儿转交给我。
“三月初七，王侍郎儿子娶亲，令尊过府贺喜，无恙，绾绾安”
“四月初六，李尚书邀令尊品茗赏画，无恙，绾绾安”
“五月初五，端午节，令尊给阖府丫鬟们都发了赏钱，无恙，绾绾安”
“六月初六，回和堂附近赶上了一场庙会，杂耍很有意思，无恙，绾绾安”
“......”
我与长生相处时，他总唤我绾绾。
我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况且他总是将宫外的一些乐闻分享给我。
也算是给我寂寞深宫一些慰藉。
但我竟不知，就是我的一念之差。
让事情会变得更加不可控。
9.
按照原书的剧情，我是一个大反派。
顾宴只是一个被我利用的棋子。
为了坐上皇后之位，为了他手里的兵权，我无所不用其极。
在我察觉到他对我的心思之后，引诱他成为我的裙下之臣。怂恿他谋反，害的他顾家满门抄斩，无一活口。
妥妥的恶毒女配人设。
我感受着肚子里孩子的动作。这次一定要改变结局。
御书房。
皇上龙颜大怒。
“当真”
“小的不敢妄言，日日盯着顾小侯爷，发现他不仅派人盯着苏府，还每隔一段时间会去...去...”
底下的人不敢说下去。
皇上不动声色，“说，去哪儿”
底下人惶恐，“去凤弦宫”
“放肆”
“小的知道轻重，所以用了些手段得了些证据，现呈与皇上”
王公公很有眼色的拿了过来。呈上来的正是那些顾宴写给我的情报。
每一张都是绾绾安。
皇上看后脸色铁青，突然就大笑起来。
“你做的很好，想要什么赏赐？金银珠宝，还是加官进爵？”
“多谢皇上赏赐，多谢皇上赏赐”
底下人还以为得到了天大的赏赐。
殊不知他已经是阎王殿里的小鬼了。
御书房终于安静下来。
王公公进言道，“皇上，这可是一个除掉苏家和顾家的绝好机会”
皇上大吼道，“朕何尝不知，可苏婉是皇后，朕不能让人贻笑大方，苏家动不了，但顾家，一个也跑不了”
“就按我们的计划进行”当天晚上
皇上来了凤弦宫，屏退左右。我还有些意外。
“皇上怎么不在承恩殿陪如贵妃，听说如贵妃有孕之后身体不适，还有时间来臣妾这里”
我见萧君亦脸色不对，侧身护住肚子。
萧君亦上前一步双手掐着我的肩膀。
癫狂道，“苏婉，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什么？”
萧君亦咬牙切齿道，“你和顾宴的奸情”
随手从袖中甩出一堆字条。
我才恍然大悟。
“绾绾是你的乳名，要不是亲密至此，顾宴他怎么敢”
“你肚子里的孽种是不是他的？”
我奋力挣扎，护着肚子离萧君亦远远的。
“苏婉，你是皇后，朕不能动你，但朕是君他顾宴是臣，你救不了他，顾宴已经被下狱，他们顾家一个也跑不了”
“你疯了”
我看着萧君亦癫狂的样子，大喊兰儿。
“朕没疯，朕会让你亲眼看着顾家每一个人的下场”
说完，萧君亦就离开了凤弦宫。
“娘娘，你没事吧”兰儿担心道
“无妨，萧君亦这个疯子，兰儿你快去打探一下顾宴的情况”
果然如萧君亦所说的一样，顾宴被下狱到刑部大牢。
罪名是谋逆。
听兰儿说，一应证据都齐全。
阴谋，绝对是萧君亦的阴谋。
他一早就准备好了顾家谋逆的证据。
他算准了顾宴宁愿认下谋逆的罪名，也不愿承认与我所谓的奸情。
兰儿欲言又止。
在我的逼问下，她说顾宴在萧君亦的授意下在狱中挨了很多重刑。
浑身伤痕累累。
这还是她托她在狱中的一个同乡打听到的。
其他具体的情况就打探不出来了。
我心急如焚。
想着总要见上一面才行。当晚，我身披斗篷就到了刑部大牢。
一路竟无一人阻挡，畅通无阻。
我很快找到了顾宴的牢房。蟑螂老鼠，牢房的环境乌糟不堪。我拨开顾宴眼前被冷汗浸湿的发丝。
心头泛起一阵酸意。
“顾宴，是我，是我连累了你”
我泣不成声。
“牢房乌糟之地，娘娘千金之躯，怎可来此”顾宴气若游丝道
“顾家世代忠良，谋逆子虚乌有的事，你怎能认下”
还不等我让太医仔细查看顾宴身上的伤。
就听到了王公公的一句“圣旨到”
“皇上口谕，顾宴涉嫌谋逆，若今夜皇后娘娘前来探望，则即刻处死叛贼顾宴”
我想起了萧君亦跟我说过，要让我亲自看顾宴的下场。
萧君亦这个人，简直是个疯子。
“看来臣是挨不到出狱那一天了，只是有一心愿未了，还请娘娘成全啊”
我满口答应，“你说，我一定帮你实现”
“臣自幼母亲便亲自缝制一枚香囊，母亲早亡，恐寻不到母亲，临别之际想带着它一起赴黄泉”顾宴泪流满面。
“好好，我答应你”
王公公在一旁不停催促。
我怒从心起，厉声道，“谁敢”
“皇后，你竟敢抗旨”王公公一脸惊吓。
他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个样子。“我敢”
我让兰儿把那枚香囊送来。
一瞬间，冷冽的药香扑面而来。
我心中大骇，那晚的人是顾宴。
怪不得他甘愿赴死。
觊觎皇上的女人，等同谋逆而他心甘情愿。
我还未从这件事中回过神来。
王公公急不可耐地跳出来，“顾小侯爷得了香囊，可以安心赴死了”
我看着奄奄一息的顾宴
满腹情绪无处发泄
反手就给了王公公一巴掌，“狗奴才，本宫还在此，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事”
王公公捂着脸，一脸的不可置信
磕磕绊绊的说道，“这......这可是......陛下的旨意”
我又给了他一巴掌
“不过是萧君亦的一条狗，当狗还给你当出优越感了”
“本宫现在就要把顾宴带走，谁敢阻拦”
牢房内无一人敢言语
我让兰儿把顾宴搀扶着
他再待下去真会死的
10.
凤弦宫中
赵太医正在给顾宴治伤
我看着顾宴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心里又把萧君亦祖宗问候了十八遍
血腥气直冲鼻子，我护着肚子去外面歇了歇。
不消片刻
“苏婉，你给朕滚出来”
“抗旨不尊，把顾宴当众带回凤弦宫”
“你把朕置于何地”
我按了按风池穴，忘了还有萧君亦这个人了。
萧君亦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面前
面上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持重眼神阴狠
“苏婉，顾宴今天必须死，谁来都不行”
我冷笑一声
“萧君亦，你再口出狂言一句，我保证明天大街小巷都会知道你三岁玩火尿床的事儿”
萧君亦愣了一下
大抵是没想到我会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下说这种事儿
“顾宴不能死”
萧君亦咬牙切齿
“苏婉，朕是皇上，朕的皇后给朕戴了绿帽子，还指望朕能放过那个奸夫，朕没那么大度”
“别装了”
“萧君亦，你不是最爱沈月如吗，孩子是不是你的有那么重要吗，你也从来没把他当作你的孩子吧”
“与其在这儿假惺惺了”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朝中三派鼎力，你这皇上当的很辛苦吧，只要你答应放了顾宴，从今往后，大渊只有你一个当权者”
萧君亦并未答话，眼神晦暗不明。
“我知道你心有顾虑，只需稍等片刻，你一定会答应的”
殿外，王公公扯着嗓子，有要事禀告。
一刻钟后，萧君亦答应了我的要求。
走前也不忘放狠话。
“苏婉，你最好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