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王来时不纳粮
大太监韩正淳突然到来，把四人招到一旁。
“此话怎讲？”
简世荣还是有些胡涂，代表四人问道。
韩正淳接过话头道：“昔日岳武穆被赵官家十二道金牌召回，冤死狱中，因为他只是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而你们的少帮主，今日已经被拥立为‘天王’，跟南边的赵官家平起平坐，你们今后就是官老爷，丐帮再厉害也管不到官老爷身上。
当然，你们要是舍不得丐帮弟子身份，大可以拥护石少侠当帮主，搞一个新丐帮，跟黄蓉的丐帮南北并治。
黄蓉是个聪明人，她连赵官家都惹不起，自然不会来北方自讨没趣。不过，要是有人不知体面，存心上门找麻烦，你们四个就帮他体面！”
王金刀砸了咂嘴，道：“说得好像满有道理。”
大太监韩正淳阴冷一笑，傲然道：“救人的方法我不会，可是无声无息体面送人上路的法子有很多，咱家至少会九种，随时可以教你们。”
说完，像恶鬼一样离开，又去搞阴谋了。
简世荣与黎三七对视一眼，齐齐道：“他很危险！”
陈四狗道：“咱们找机会禀报给程……王妃，请她做主。”
其余三人表示赞同。
但是‘新丐帮’的提议，已经在四人心头生根发芽。
…………
次日，程英派人把城中红袄军各方头目请到大相国寺丐帮据点仪式。
众人奉命到来。
只见大雄宝殿下面临时加了一块匾额，上书‘天王殿’三字。
殿外二十四名护卫执刀守御，殿内同样有四大护卫披甲带刀，把石破天这个草头天王的威严撑起来。
石破天坐在帅案后面，程英与之并坐。
小龙女则是被洪七公叫去学打狗棒法了。
众人纷纷行礼道：“老臣（臣等）参见大王。”
石破天面带微笑，抬手道：“大家不必多礼，请入座议事。”
先后经过侍剑、贝海石，程英教导，对于应付场面话，他已经有模有样。
众人纷纷到两旁的椅子上对号入座。
程英取了一张提前写好的纸条，从桌面上放到傻哥哥眼前。
石破天瞧过后，心中大定，照着纸条念道：“大业草创，国事艰难，请元老先生献策，教大伙做事。”
念完，看了一下桌面。
好妹妹程英在桌子上放了一颗白棋做信号，石破天立即放下心来。
只见胡子花白精神矍铄的元好问，立即起身，说道：“启禀大王，我朝立国第一策当昭告四方，从汴梁成开始免税三年。”
“各族丁壮，只要肯加入我军打仗，就免税三年。可叫人向四方传唱老臣做的小曲，‘投大金，迎天王，天王来时不纳粮。杀鞑子，吃皇粮，皇粮自有天王赐。三年后，天王诏，管教大小都富贵。”
这曲子做的通俗易懂。
石破天听得有趣，“哦”了一声，请好妹妹再支招。
程英问道：“元先生，你这免税口号虽好，可天王手里也没粮啊。”
元好问不慌不忙道：“老臣还有第二计。可以派张校尉、史校尉带兵去地方找大户征粮收税。
张家是河南兵马大元帅，史家是河北兵马大元帅，都有专断收税之权。那些汉人地主不敢反抗蒙古老爷，就只能乖乖交税。”
“如果有胆子大不交税的，咱们再派人以红袄军的名义上门借梁，允诺三年还清。他得罪蒙古老爷在先，就不敢不借粮。”
“总之，咱们要把中原地带的税收到三年之后，用蒙古朝廷的赋税养自己的兵。”
有人问：“那三年后怎么办？”
元好问淡定答道：“三年后，若咱们兵败身亡，自然不用还债。若咱们大破蒙古军占地称王，咱们就是官府，自然可以收税。
那些地主土豪，只会加倍送钱送粮，哪个上门要账？跟着咱们打天下的人，有钱有地就应该交税。
谁不交税，谁就是对大王不忠不义。杀之即可！”
为什么是三年不纳粮?
因为古代百姓垦荒，都是一年开荒田，二年种熟田，第三年有积蓄余粮，第四年刚好可以收税。
秦国商鞅变法，教民三年乃战。西汉朝的募民屯边，免三年徭役。
东汉刘秀开国，士兵不给军饷全靠抢。北周乃至隋唐的府兵制，刚开始都是免赋税。
大金开国，完颜阿骨打三年不征税，元朝建立税收制度前提前通过四方百姓放宽政策，明朝朱元璋屯田免三年钱粮，都是一个道理。
因为没钱没粮，最初都只能搞兵农合一，给政策。
“三年免征”在历史上不是李自成自创的政策。
只是他搞三年免征，后续崩盘了，留下骂名而已。
程英道：“先生此计甚好，大哥，咱们就这么办。”
好妹妹说了好，石破天便点头道：“就这么办。”
张弘略、史九曲哭丧着脸，小张道：“大王不可听信谗言！我在家只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子，叫我去骗人可以，叫我去收税，我……我办不到啊。”
史九曲也道：“小人只会填词作曲，不会收税啊，大王饶命！”
石破天诧异道：“我没说要杀你们啊？”
忽然看到程英提笔写的新纸条，便看向元老头，照着念道：“问元先生。”
张弘略、史九曲二人只好把目光投向元老头。
元好问笑眯眯道：“二位小将不必害怕。老夫最近收到消息，乃马真皇后已经下令，河北史家移镇山东，河南张家移镇淮南。你们出面提前收税，是给蒙古人制造麻烦，也是给你们家里打配合。两全其美，有什么好怕？”
又向石破天、程英道：“请大王、王妃下令，即刻调派两千兵马出城，辅佐张、史两位小将，收税纳粮。”
说完，还取出两枚提前刻好的假印章。
程英道：“黎三七、陈四狗听令，你们去正黄旗、正蓝旗中各挑一千兵马，辅佐张弘略、史九曲二位将军出城征粮。记住，打蒙古官军旗号！”
说吧，笔走龙蛇当场书写调令，请石破天用玉玺盖印。
石破天拿起正黄旗、正蓝旗兵符，交给黎三七、陈四狗二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
张弘略、史九曲正好硬着头皮接令，正式踏上贼船，为石天王效力。
元好问献了第一条计策。
老将武云山也不甘寂寞，主动请命练兵，并且上报了十三个红袄军将领的名单。
“请大王恩准。”
武云山再三强调城中兵马训练不足，不堪大用。
石破天点头，道：“老将军所言，我准了。青妹，你来写命令吧。”
程英在名单上又添加了七八个丐帮弟子名额，为首二人正是简世荣和王金刀，这才说道：“老将军放手练兵便是，两红旗、两绿旗暂时都归你统管。简世荣入镶黄旗为将，王金刀进镶蓝旗为将。各人即刻归营练兵，不得有误！”
将榜文交给石天王。
石破天看也不看，直接用印盖章，然后交给众人拿出去张贴。
如此雷厉风行倒也很有气势。
众臣齐声道：“大王圣明！王妃圣明！”
元好问暗暗点头：开局不错。只要照着良好势头发展下去，我这个假诸葛亮，早晚变成真诸葛亮！
当即主动请缨，组建开封府衙，组建文官办差。
石破天不懂什么是开封府衙，只能看向好妹妹。
程英挥手道：“老先生腹有良谋，所奏之事，我与大王无有不准。”
直接盖了一张空白傍晚给他。
元好问激动万分，抱拳道：“大王圣明，王妃圣明！老臣去办差啦！”
当即脚下生风的离开，去召集门生和落魄文士，组建官僚系统了。
…………
众人退走。
程英只觉压力一轻，靠着石破天柔柔地道：“大哥！”
石破天揽着她的肩膀，问道：“你……你怎么啦？是不是发烧头痛？”
程英低着头，默然半晌，“我只是有点累，大哥，你抱着我让我歇会儿。”
她涨红了脸说。
“累了吗？”
石破天哪里解得这些风情。
他见好妹妹精神疲惫，便道：“我给你输点真气缓解一下吧！”
左掌按在程英肩膀，调动阴属性内力渡了过去。
浑厚的内力入体，程英只觉精神一震，冰冰凉凉的舒服很多。
“大哥，我给你吹一首曲子听，好不好？”
她取出青竹箫。
石破天一边输真气，一边道：“好啊，你吹吧我喜欢听。”
程英屏息凝神，把竹箫放在唇边，吹了首《相思》，情意绵绵，委婉动听。
曲声刚停，外面就走来一人，正是小龙女。
“啊，龙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程英花容失色，身子连忙离开石破天，觉得自己刚刚做了错事。
小龙女瞧她紧张的样子，顽皮心忽起，说道：“我要回古墓了。不过，离开前，我要先杀一个人！”
她一身白衣，肤光胜雪，说要杀人时更显得冰冷出尘，
石破天被她瞧得心头一跳，转身就跑，说道：“我去找叔父练武。”
身影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
程英松了口气，试探道：“龙姐姐，我看得出来，咱们姐妹都喜欢大粽子哥哥。可他只有一个，你说怎么办？”
小龙女发挥天真本色，说道：“把他一剑劈成两半，咱们一人一半便是。”
“那怎么成？”程英大惊道：“人又不是粽子，劈成两半就活不成啦。龙姐姐，你不要急，等我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再说。”
小龙女微笑道：“好，你陪我去练武。”
程英只好答应下来。
…………
‘投大金，迎天王，天王来时不纳粮。’
随着这首通俗易懂的歌谣传开，汴梁城周围的流民和红袄军残部，迅速朝汴梁方向汇集，短短一个月，女真八部就招满三万丁壮。
石天王的名号迅速传遍中原。
此外，河南兵马大元帅张柔麾下兵马屡战屡败，丢失大批粮饷器械。
陕西行省总管，蒙古老爷忽察塔儿大怒，以张柔老迈为由，调集三千探马赤军以及八千汉军精锐，亲出潼关，讨伐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