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冲突
林悦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在清晨的操场上格外清晰，她脸上挂着甜腻的笑容，却掩不住眼底的阴鸷。
走到顾念和董然面前时，她故作不经意地“哎呀”一声，身子一歪，狠狠地撞上了董然。
董然手里的酸奶差点脱手，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酸奶洒在了校服裙摆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她皱着眉头，看向林悦：“你……”
林悦却抢先一步，语气不满：“董然，你走路怎么不看着点啊？挡着路了都不知道。”
顾念眉头微蹙，上前一步挡在董然前面，语气冷淡：“林悦，你撞到人了。”
林悦这才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眼眶微微泛红，看着顾念：“顾念，我不是故意的，是她……”
董然不想把事情闹大，扯了扯顾念的衣袖，小声说：“算了，我没事。”她不想因为自己让顾念和林悦起冲突。
顾念看了董然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林悦得意地瞥了董然一眼，转身离开了。
董然低头看着弄脏的裙摆，心里有些烦躁。
这已经不是林悦第一次针对她了，以前只是些小动作，她都尽量忍让，但今天……
接下来的几天，董然发现班级里开始流传一些关于她和顾念的谣言。
有人说她故意接近顾念，想引起他的注意；有人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更有人添油加醋地说她写情书给顾念，被拒绝了……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董然的心上，她委屈又难过，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不敢去找顾念，害怕这些谣言会影响到他。
课间，陆晓气冲冲地走到董然身边，一把拉起她：“走，我们去找林悦！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造谣你！”
董然连忙拉住陆晓，眼眶泛红：“别去，晓晓，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我怕……”
陆晓看着董然泛红的眼眶，心疼地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然然，你就是太善良了，林悦那种人，你越忍让她越变本加厉！你看看现在，都传成什么样了！”
董然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我不想因为我，影响到顾念……”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晓晓，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陆晓知道董然在顾念的事情上有多敏感，也不再坚持去找林悦理论，只是紧紧地握住董然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这几天，顾念明显感觉到董然在躲着他。
以前一下课，董然就会跑到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可现在，她总是低着头，匆匆从他身边走过，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刻意避免。
顾念心里疑惑，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几次想开口问问，但看到董然躲闪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不想给她压力，只能默默地关注着她，希望能找到机会问清楚。
一天放学后，顾念看到董然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快步追了上去：“董然！”
董然听到声音，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顾念走到她身边，语气带着一丝担忧：“你怎么了？最近总是躲着我。”
董然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小声说：“没有啊……”
顾念看着她，眼神认真：“别骗我，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董然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真的没事……”她抬起头，对顾念勉强笑了笑，“我先走了。”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顾念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心里更加疑惑了。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他转身，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和几个女生说说笑笑的林悦身上，眼神逐渐变得深沉。
顾念的目光一直落在林悦身上，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
他想起最近学校里流传的一些关于董然和林悦的传言，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第二天，学校安排小组作业。
顾念、董然、林悦和另外两名同学分到了一组。
林悦故意挑衅董然，一会儿说她做的部分不合要求，一会儿又“不小心”碰倒了董然的资料，弄得满地都是。
“哎呀，真不好意思，”林悦故作惊讶地掩着嘴，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董然，你没事吧？”
董然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她没有像林悦预想的那样慌张失措，而是蹲下身子，默默地捡起散落的文件，一张张整理好。
“没关系，”董然平静地说，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波澜，“我可以重新做。”
林悦原本想看董然出丑，却没想到她如此冷静，心里更加不忿。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组里的另一个女生打断了。
“林悦，你注意点，别再碰到了。”那女生语气有些不悦，她早就看林悦不顺眼了，只是碍于平时林悦身边总围着一群“朋友”，不敢说什么。
但今天林悦的行为太过明显，让她忍不住开口。
另一个男生也附和道：“是啊，大家都忙着做作业呢。”
林悦没想到会有人帮董然说话，脸色有些难看，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
董然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心里却很难过。
她默默地走到角落里，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和顾念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突然，一个温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顾念的声音让董然肩膀一颤。
她迅速抹了抹眼泪，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没…没什么，”她转过身，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只是…有点累。”
顾念走到她面前，教室角落里光线昏暗，却足以让他看清董然红肿的眼睛。
他心里一阵抽痛，像被一根细细的针扎了一下。
他知道董然在逞强，他知道她受了委屈。
之前林悦故意刁难董然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他握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董然，”顾念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看着我。”
董然犹豫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目光与顾念相遇。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心疼，让她原本强撑的坚强瞬间瓦解。
泪水再次涌出，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下来。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顾念的声音温柔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董然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她不想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告诉顾念，不想让他担心，更不想让他卷入这场纷争。
这时，陆晓的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董然，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陆晓看到顾念也在，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董然说道：“那我先走了，你们聊。”说完，她便悄悄离开了。
教室里只剩下顾念和董然两个人。
顾念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想要触碰董然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董然，”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着董然的眼睛，“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