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都不浸猪笼!
“哈哈,杨兄弟不知道也正常。”
“咱这山村打猎是需要县里准许的,也就是准猎证!”
见杨元庆不明白,牛二解释道。
“孟家原本是有的,但芸娘子虽是孟长生义姐,却算不得是孟家,所以按规定这证不作数了!”
孟长生,此屋原本的主人,是福伯五年前收下的义子。
两年前便从军去了,一年前因一些不愉快的事,芸娘离开了费县,便在此安居。
杨元庆知道孟长生,可不意味他就相信此人的话。
曾经的杨大少可从没听过打猎还要办证。
于是他向童芸儿投去目光。
“规定确实是这样,不过准猎证私下转手挺普遍的,无人究便无人管。”
“牛二有个哥哥,在县衙作捕快。”
童芸儿小声解释道。
“哦?这么说用之前的证也可以。”
杨元庆懂了,玩味的看向牛二:“原来你是打算勒索我?让我听听,你准备要多少?”
杨元庆不怕他坏,就怕他还不够坏!
但牛二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
“嘿嘿,这要是别人怎么不得一两银子,但杨……兄弟你嘛,我牛二分文不收。”
“而且会尽快给你办下新证!”
有古怪啊!
牛二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还是上杆子的。
这厮莫不是知道我身份?
想到这里杨元庆心中一惊。
但他细细回想,确实是生面孔。
而且曾经的杨大少,怎会和临县小村一名村霸有交集?
抛开了这个荒谬的念头,杨元庆向一旁的童芸儿示意道:
“这样吧,给他一两。”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不是舍不得钱。
在他看来一两银子买对方的命,这买卖不亏!
可他这才想起,这个家目前并非由他做主。
而且家里有多少家底他也一无所知,但只是看每顿餐食,就知道绝对不宽裕。
而一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十两银子,在这山村就够一户五口人全年吃喝拉撒了!
“哎!不用……不用这么客气!”
还不等杨元庆再度开口,牛二自己便连连摆手。
不过让两人都惊诧的是,童芸儿竟二话不说转头回屋,很快回返后向杨元庆抛来一物。
杨元庆伸手一接,竟真的是一两银子。
他没有犹豫,将之递到了牛二面前。
牛二稍稍推让便接了下来,而后拍着胸口保证道:
“杨志兄弟只管等我好消息。”
“在证办下前这几日,你只管放心打猎,有哪个敢不长眼的找茬,只管报我牛二名号!”
“这人今天有些反常啊!”
待此人离去后,童芸儿蛾眉轻皱,轻声嘀咕。
“呵呵,管他呢!无非就是打秋风罢了。”
杨元庆似无所谓的回应道。
终归是个死人嘛,无需考虑太多!
童芸儿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正当她准备扛着锄头出门时,却被杨元庆一把夺过。
“今天我去。”
“呵,你不是不下地嘛。”
童芸儿不无埋怨的调侃道。
“我只是没想到你既要做饭拾掇家里,还得下地……”
杨元庆虽然有自己的打算,但真当他看到媳妇要下地劳作,还是有些惭愧。
“呦,你还懂得心疼人?那以后地里的活都你来做?”
“咳咳……那啥,很快的……”
杨元庆一时语塞,他终究无法实话实说,但他还是给出了承诺:
“我保证!很快就不会再让你干这些粗活!”
“呵呵……”
童芸儿本待再讥讽几句。
可想想之前杨元庆忽然推门而入,阻止了牛二继续骚扰,又心软下来。
他还不算太烂吧。
良久后见杨元庆还傻愣的站着,她才催促道:
“去吧,你不是说今天你下地吗?”
“那啥……我有话想问你。”
童芸儿面容稍稍一冷,淡淡示意道:“说吧。”
“我想知道牛二家的情况。”
童芸儿微微有些愣神。
她本以为杨元庆又要耍什么滑头,没想到居然是此事。
对此,她当然无需隐瞒,一一道来。
牛二大名牛贵,家里还有个兄长牛富。
他家原本也是村子猎户。
他爹为了第一猎户的名号,挑衅孟长生父亲,结果地头蛇不敌过江龙,腿都被打折了一条。
后更因此郁郁而终,如此俩家算是结了仇。
孟父活着,牛家兄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不过孟父在一次深入山林后没能回来,孟母更是悲伤过度,哭死在灵堂,只余仅仅十四岁的孟长生。
福伯曾因山货与孟父相交,得知后便收孟长生为义子,这便是两家的渊源。
孟长生长大后,更是高大健壮的吓人,那两兄弟望之生怯,哪里敢惹?
后随着孟长生离去,牛大机又机缘入了衙门当了捕快,牛二这才屡屡上门找茬。
“他可有什么恶行?”
基本情况了解了,杨元庆继续询问。
毕竟是头一次,他需要为自己的行为,找到更加充足的理由。
“恶行?他就是在村里横行无忌、敲诈勒索,纠结几个混混喜欢欺负人。”
牛二绝对称不上好人。
但让童芸儿仔细去想他干了什么恶行,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坏透了的典型事情。
她绞尽脑汁最后犹豫道:“听说牛二与村里牛寡妇似乎有些不干净。”
这……算什么?
人家一个未娶,一个死了丈夫。
杨元庆有些无语,这莫非就是时代的代沟?
“牛寡妇是其堂婶。”
我去!这么劲爆的吗?
畜生啊!真是该死!
杨元庆眼前瞬间一亮:“这是真的?你听谁说的?”
童芸儿被他瞧的有些不自在,稍稍垂首道:
“自打牛二堂叔意外落水,牛二便总是打着照顾婶婶的名头上她家门,村里风言风语早就传遍了!”
众人皆知啊……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杨元庆承认是自己小瞧了此方古人,就这都不浸猪笼啊!
“就这么个东西,也不知憋着什么坏水,居然敢托人说媒,当场就被我爹给撵走了。”
“呵呵,我知道了!”
足够了!
敢打老子媳妇主意,罪加一等!
他若不死,天理难容!
“行了,你在家歇息吧,我下地干活去了!”
种地是借口,踩点儿才是正事儿。
问清了田地方位,杨元庆稍作伪装便扛着锄头走了。
可才进村不久,他这个生面孔就被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