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鱼塘争霸5
今天要去刘霸子家见聪儿。
刘霸子的家在当地还算可以，门前两樽石狮静静地蹲在大门的两头，北斗好奇，在现代，很难看到。
他蹲下身子，摸着石狮的头，鼓出的双目一点出不吓人，嘴里的石珠用手一扒，会来回滚动，发出沙沙地声音。
就是太小，刚到北斗的膝盖。
这石狮子可不是随便一个家庭可以摆的，分等级。
刘霸天只是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财主，不能跟那些有身份的权贵比，做大了，会遭人议论，尤其在皇亲们面前，更是不敢僭越。
大门是开着的，院里，两个下人正在洒扫。
前天北斗来过，所以认识他，没多久，刘霸子的娘子江氏笑着走过来，
看这笑脸，北斗估计昨天他的到来起了作用。
”北斗，你来了，快进屋喝杯茶。“
和吴公公家的房屋构建差不多，但是要新好多，红漆绿墙，院里种了很多绿植，一只鸟笼里的鹦鹉没见到他似的，还在啄食。
”您家里真好看，一进来就是让人神清气爽。“
”这有啥，平日里没事，养些花花草草，打发时间罢了。“
听到北斗的声音，房间的聪儿有些紧张，他不想让人打扰，又莫名地在期待。
”我想去找刘聪聊聊天，“
”聪儿在房间里呢，“
在江氏的带领下，来到了聪儿的房门口。
聪儿的房间很大，是西厢房，从走廊走过来就能到他的门口。
门还是没有留一丝缝隙，撑开的窗叶里，六根绿色窗骨横竖交错，形成了窗格子，一张灰色窗帘将他隔在窗外。
”聪儿，北斗来了，快开门啊，“声音很温和，不敢用力又有些无奈。
门，还是没有开，也没有动静。
北斗示意江氏离开，他自己来。
”开门呀，我是北斗，能进去看下你的玩偶吗？“
”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北斗的喉音还在发育期，这种处在稚嫩与成熟之间的男性声音，极有磁性。
门，缓缓地打开。
聪儿只站在房门边，眼睛垂下，左手捏着右手的四根指尖，没有说话，但不反对他进来。
还是那么暗，院子里的花香从窗帘透进来，空气还算好。
桌上的玩偶摆得整整齐齐，有人偶，有动物，床上放着一个浅浅地小竹筐，不深，里面是些针线和布料。
”聪儿，我怕黑，能把窗帘打开吗？“
想了一会儿，聪儿直直地走到窗边，缓缓拉开窗帘，强光让他睁不开眼，他又想拉拢，被北斗的手拦住，抓着他的手，
突然，聪儿象触了电似地，抽脱了北斗的手。
脸一阵红，
北斗有些发愣，他看着聪儿，心想，这有什么，又不是女孩子，有可能是他长久没和外人接触的缘故吧。
正午的阳光照着廊沿以外的院子，外面的花木郁郁葱葱，笼中的鹦鹉朝这边看来，它也想看看这位刘家公子的模样。
两个下人站在原地，看着窗内的两个少年，来刘家这么久，这窗总算彻底打开。
聪儿的头发梳得光光的，没有一丝散发在额前，细而淡的眉毛稍微微弯，不大不小的眼睛内双，小鼻梁，小嘴巴，白净的脸上苹果肌处有一颗小黑痣。
聪儿看到有人这样看着，转身朝里面走了几步。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
”你不问问我给你带的什么礼物吗？“
没有说话，聪儿只是低头，看着脚尖。
”你猜猜！“
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北斗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盒子，塞到他的手上，
带着惊喜，聪儿缓缓打开，突然一只青蛙头探出，还吐着小舌头，朝他笑，
”啊“的一声，聪儿吓得尖叫，手中的盒子落在地上，青蛙头还在抖动，还在笑。
屋外的江氏听到叫声，急忙跑到房门口，
”怎么啦，聪儿！“
镇定了一会儿，他轻声说道：”娘，我没事，“
”本来是想逗你乐，没想到会吓着你。“北斗有些不好意思。
”不怪你，是我胆子太小，“
说完，聪儿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青蛙盒。
从窗外，江氏看着他俩，虚惊一场的她摇摇头，笑着离开。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聪儿捧着小盒问道，
”不是，我手没有你巧，在街市上买的，“
”你喜欢吗？“
聪儿点点头，
此后的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坐在床边做着玩偶。
回家的路上，北斗在想，小七和吴公公去去哪了，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小七和吴公公坐在荒山的一座破庙台阶上，
”刚才带你看到的，你可千万不能对人说起，包括你娘！“
”你知道就行，以后你会用得上的，我年纪大，说不定哪天突然就没了，这些宝贝交给你，我最放心，”
小七用力地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个老人，是这么地好，他趴在吴公公的腿上，
“您为什么只交给我一个人，北斗也是吴家的后人，”
“那个小子，没有咱吴家人一点样，我不喜欢他！”
“可他确实是我的胞兄呀！”
“那又怎么样，他和我不一条心，我就是不信任他。”
“祖父，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宝贝？”
“做太监这么赚银子吗？”
一听这话，吴公公有些不悦，并不是小七说错话，而是，他骨子里不喜欢别人叫他太监，虽然他是个太监，或许这就是他最深的痛。
”我十多岁就被送进宫做了太监。那一刀子下去，险些要了我的命，这以后，我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阴阳人！“
说完，他身子发颤，哭得跟个孩子似的，老泪流到嘴边，顺着白胡须淌下。
小七用袖子擦拭他的眼泪，
”以后，我给您养老送终，我不让别人欺负你。“
”好好，祖父没有白疼你，“说完，吴公公抺干眼泪。
一老一小又缓缓下山，到家时，正好准备吃晚饭。
”小兔崽子，你跑哪去了，害老娘担心了一天，“罗氏见到小七，拿起门角的扫帚，朝他屁股上就要打，吴公公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小七。
小七一把夺过罗氏手中的扫帚，扔到了一边，
”娘，我这么大了，以后不要打我。“
”长本事了，是吧？我就要打，“说完，又要捡地上的扫帚，小七冲她厉声一吼：”够了，以后再敢打我，我就不客气！“
小七两眼喷出的火光将罗氏定在原地，这个从不敢顶撞她的小儿子，今天发火了，居然是对她！
罗氏转头看着吴公公，愤愤地说：”你这个老东西，你带他出去，你教他什么啦？“
”不许你骂我祖父！“
小七挡在吴公公和罗氏之间，屋檐下站着林项、北斗、杏花、朱顺，都站在原地，愣住了，
小七像变了一个人，一夜之间，不！是半天之间，他变了，变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