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摧拉枯朽
拿破仑知道英军已经乱了阵脚，随着舰队被击沉，他们的败势已然显现，撤退也变得更加仓促。
“开火！”
拿破仑的声音响彻云霄，脚下的大地随着大炮轰鸣而震颤。
法军炮兵开始了一连串猛烈炮击，炮弹如雨点般向停靠在码头上的军舰倾泻而去，堡垒上炮台配置的十门重炮齐射，十发炮弹中有九发命中目标，给英军舰队又增添了一波损失。
“检查火力！调整射击角度两度。”
拿破仑指挥道，他的大脑快速运转着，处理着大量关键信息。
将风向、目标距离、自己与敌人的当前位置、堡垒错综复杂的地形以及炮弹的速度和重量等因素考虑在内，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
在上一世时，安西最擅长的科目是数学，尤其是微积分。
这一世，他又在军校接受过炮兵方面的教育，再加上他的现代知识和命运女神赐予他的独特天赋，使他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心算能力，能够非常精确地进行各种计算。
一分钟后，法军的重炮已经准备好再次发起毁灭性的一轮齐射。
“长官，你的命令？”
一名炮兵问正在透过望远镜观察的拿破仑。
“开炮！”
拿破仑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法军大炮轰鸣作响，向英军战舰发射了一波炮弹，倾泻而去。
在后方观战的杜戈米埃将军被拿破仑的炮兵战术惊呆了，赞叹不已。
法军大炮的精确度和有效性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他知道，拿破仑拥有罕见的战争天赋，这种战略思维能够扭转战局。
每一轮成功的炮击齐射，英国和西班牙的战舰都会遭受进一步的破坏，又有四艘舰船被击沉。
然而，他注意到了一些情况……
“上校！”
杜戈米埃一边呼喊，一边催马前进，停在拿破仑旁边。
“怎么了，将军？”拿破仑放下望远镜，看着对方询问。
“为什么你们只瞄准战舰而不攻击城镇？那个镇子里到处都是投敌的叛徒，他们应该为自己的背叛受到惩罚。”
杜戈米埃将军建议道，语气充满了坚定。
拿破仑将目光从正在进行的轰炸转向土伦镇，他对杜戈米埃的话沉思了片刻，权衡着眼前的选择。
土伦市民的确向联军提供了援助和支持，使联军得以在该地区建立据点，他们的行为危害了法兰西共和国，阻碍了革命进程。
“好吧，既然我们可以瞄准他们的战舰，却用大炮来轰击这个小镇，实在是太浪费了。”
拿破仑轻描淡写地回答。
“但如果你不满意，可以命令我。毕竟，你是我的指挥官。所以将军，你打算怎么做呢？你要下命令让我向我们的同胞开火吗？”
“他们不再是我们的同胞了。”
杜戈米埃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坚硬。
土伦市民曾经是他们的同胞，如今却与敌人站在了一起，支持联军对抗自己的国家，他们的背叛是对法兰西共和国理想的侮辱。
杜戈米埃深吸一口气，下达了命令：“让他们下地狱吧，拿破仑，这是命令。”
“明白了，将军。”
拿破仑将目光转向港口，那里燃烧着的英国和西班牙战舰冒着浓浓黑烟，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向炮兵传达了命令。
法军大炮转向，目标重新指向土伦镇……
那些躲在城墙内寻求庇护的市民现在发现自己正处于毁灭的十字准线上，混乱的街道成了无情轰炸的目标，炮弹如雨点般落在小镇上。
震耳欲聋的雷鸣般轰炸巨响在空中回荡，淹没了惊慌失措的哭喊和乞求宽恕的求饶声。
建筑物在毁灭性的冲击下轰然崩塌，碎片四散飞溅，火焰喷涌而出，吞噬着建筑物，将其变成一片火海。
曾经风景如画的土伦镇现在宛如一片饱受战争蹂躏的废墟。
“将军，我建议你现在就转移部队，英军和联军似乎已经抵达港口。”
杜戈米埃通过望远镜查看了一下，看到联军正在赶往各自的战舰。
“明白了！谢谢你，上校，感谢你的辛勤工作，我很欣赏你的奉献精神，我一定会在给国民公会的信中强调你的功绩。”
拿破仑脸上轻笑一声，但眼底闪过一丝嘲蔑：“感谢你的称赞，暂时……”
拿破仑的话被土伦市中心爆发的一声爆炸巨响打断了。
“那是什么？”杜戈米埃惊诧。
拿破仑迅速通过望远镜观察，看到一艘法国战舰着火了。
“他们在破坏我们的战舰。”拿破仑意识到这一点，既沮丧又愤怒，“将军，你得快点了！”
杜戈米埃将军果断地点了点头，迅速调转马头，向部队疾驰而去，大声下达命令，督促他们加快攻打土伦城的准备工作。
“不要让任何人逃脱！这是我们给予联军巨大打击的唯一机会……”
杜戈米埃话还没说完，只见英军战舰右舷传来一声巨响，而片刻之后，在空中急速飞行的炮弹就坠落在拿破仑阵地东侧三十米处爆炸。
“啊，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了！”
拿破仑带着诡异的笑容感叹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驶来的船只，那似乎是“罗布斯特”号，它们正在翘首驶出港口，准备亡命逃窜。
“准备接受新的指示，仰角调整四度，方位角向右调整四十五度，准备就绪后开火！”
一分钟后，法国大炮轰鸣而起，喷吐着火舌和浓烟，炮弹呼啸而出，向逃离中的罗布斯特号倾泻而去。
罗布斯特号的船员意识到即将来临的危险，慌忙调整航向，试图躲避来袭的炮弹。
这艘舰船拼命的摇摆，风帆飘扬，试图躲避射来的炮弹，但尽管他们竭尽全力，炮弹还是击中了目标。
炮弹在罗布斯特号的甲板上爆炸，撕裂了木质船体，摧毁了桅杆和缆索，木屑和碎片飞溅，夹杂着受伤水手的惨叫声。
一个半小时后，联军已经损失了40艘战舰，只剩下34艘。
塞缪尔·胡德仍在协调联军撤退，但被炮弹击中的恐惧将撤退变成了一场溃逃。
法军从土伦两侧调动的消息进一步加剧了恐慌，基本上已经包围了这座城市，由三万两千人组成的法军随时都会涌入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