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丑事
楼君炎记得这小丫头,是她身边的小宫女,也甚是有趣。
“安好。”那模样,高傲的恨不得在他那绸缎做成的靴子上狠狠的踩上一脚才解气!
荷月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的少女模样:“我家公主性子温和,先前殿下在宴席上那般羞辱我家公主,公主仁厚善良,也只是一笑带过,但若是北辰王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我们沧月国虽是小国,比不得南冥地广人稀,但也并不是好欺负的。”
楼君炎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似乎很认真的在考虑,实际上他心里正忍不住打趣儿这个看上去尚未及笈的小丫头。
还真是人小鬼大,连先礼后兵都懂得。
“嗯……如此是本王疏忽啦,再次给公主殿下赔个不是,若是没什么事情本王先回宴会了,省的到时候又该满院子找我了。”前面一句是对慕之遥说的,后面一句更像是自言自语。
慕之遥此刻淡定了下来看着楼君炎自顾自的转身像阴影走去,竟也觉得这个人颇有意思。
楼君炎走后,玉珏也觉得留在此地尴尬,微微行礼连话也没说一句就转身走了。
失去美男的慕之遥心情很郁闷,导致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荷月着急忙慌的拉了起来,嘴里嚷嚷着出大事了,慕之遥瞌睡虫还没走,迷迷糊糊的什么也没听见。
任由荷月和几名侍女给自己梳洗,终于在被荷月塞进车撵的时候醒了过来,扒拉这车门和荷月抗衡:“荷月你干嘛?我还没吃饭呢?”
荷月顾不上尊卑礼仪,一把将慕之遥塞回去吩咐内侍驾车:“吃什么吃?咱们没时间了,看来奴婢刚刚说的你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慕之遥被荷月吼的有点懵,她还是没有想起来荷月对她说了什么,她只是隐隐觉得……这半个月来,荷月似乎越来越嚣张了!
不行,改天要好好拾掇一下才行!
“混账!混账!”
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慕之遥被荷月拽着,什么也来不及思考。刚想起来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被耳边呼呼的风给打乱了。
一进宫门她连礼都没来得及行就被容贵妃喊天哭地的哭喊声震惊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楼君炎胸前的衣服半敞着,露出月牙色洁白的胸膛,乌黑的发丝还没来得及梳洗所以随意的垂在脑后,在紫檀木的桌椅上铺了一片,仿佛荡漾在水中的海藻,他没有戴面具,慕之遥这才足以看清他的真容。
乖乖,她算是明白了那句“倾国倾城”。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居然有了一种无地自容的自卑感,这让她很不爽。
再看这边,襄阳郡主衣衫不整的跪在脸色铁青的慕寒辰脚边,容贵妃俯跪在大厅中央,大哥二哥都依偎在皇祖母身边,看到这儿慕之遥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祖母?怎么连皇祖母也来了?她快步走向皇祖母,顾不得被风吹乱的发髻,跪蹲在皇祖母面前轻声询问:“祖母?”
已经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上去有点憔悴,皇族脸面阿!在她这一辈居然荡然不存!她该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哀家一生执掌六宫,一辈子了从未出现过这样的龌龊之事!荒唐!简直荒唐之至!”太后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看起来愤怒到了几点。
见此慕寒辰赶紧吩咐太医过来替太后诊治,却被太后一把挥开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慕之遥生怕她跌倒,几个晚辈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
太后走到容贵妃的面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当年哀家念你舍身救了之遥所以才答应皇帝将你纳入后宫!十五年了!你一步步从后妃坐到贵妃的位置,哀家自认为对你不薄,你怎敢?怎敢做出此等龌龊下流的事情?”
“慕寒辰,你必须给我南冥一个交代!”白胡子老者气的也不轻,整个南冥使团的脸色都不好看,偏偏就只有男主角一个人最淡定。
淡定的在一旁支着头补觉。
这样的丑事让难得拉一次脸的慕寒辰也彻底黑了脸,这样的丑事搁在寻常人家不过就是乱棍打死换一个家风严谨的名声罢了,可要是搁在皇家,那可是要被记入史册的,这动辄就是遗臭万年,那他这皇家脸面还要不要了?
“这是你们后辈的事情!你们不要脸哀家还要脸去见先皇呢!哀家是管不了了,就任凭皇帝处置吧!”
“儿臣遵旨。”
慕之遥将太后送出淑仪殿后又原路返回,路上荷月又叽叽喳喳的将事情复述了一遍。
慕之遥这才懂了其中的缘由,她刚刚还奇怪为何襄阳郡主做出的丑事却全都质问容贵妃,原来在她来之前父皇已经将所有有关人等审了一遍,得知襄阳郡主是被容贵妃灌醉了强送到楼君炎的房中的。
难怪他刚刚一直表现的那么淡定,原来一直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阿!
不过似乎也说不通吧?
楼君炎是南冥的王爷,寝宫自然是有人守着的,既然有自己人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被容贵妃买通?襄阳这丫头也奇怪的很,既然两个人都被灌的不省人事又是怎么发生的关系?这完全说不通嘛!
顶着一大串问号,想要去一探究竟结果却被拒之门外,无论她再怎么软磨硬泡也没打动父皇的心放她进去,她只好一直守在门口等里面的人出来。
结果却先等来了玉珏,因为昨天他也是应邀的客人所以也被带去问话了。
慕之遥来到这个世界后曾经也想过要端庄、矜持,在做作的伪装几日后终于被这个世界繁琐又复杂的宫廷礼仪打到在地,索性放任自由,反正之前的慕之遥也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主,她随心所欲反倒更加真实了。
所以,玉珏出来的时候,她正大喇喇的坐在汉白玉做成的阶梯上在冬日暖洋洋的太阳下慵懒的像只猫,随从的宫人早就习惯了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