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理由
泰坦之躯，也是人类的生命力的凝结之体。
一旦泰坦死亡，人类的生命便流失。
即为死。
姜虚很明白这点，但手中的利刃没有一丝停顿。
顷刻间，切割下巨猿的头颅。
宇高雄只感觉，自己视角极速下坠，然后视线陷入一片黑暗。
他，卒。
巨躯流下的鲜血铺满了整个死台，倒映出暗裔剑魔的身影，邪恶又炫酷。
死台之下，大多人瞳孔猛然骤缩，脑海停滞。
“死…死人了！”
“那可是宇家宇少…就这么死了？”
“啊啊啊！姜虚他疯了，他疯了！”
这些学生还沉浸在死亡的恐惧中。
宇高雄的死，会是他们人生中最难忘的时刻，也是他们第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柳青青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尊矗立在死台上的暗血巨躯，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
她脸色苍白，双脚打颤，这件事因她而起，姜虚不会也要杀她吧？
校长丁真则有些惊诧。
刚刚发生的太突然，姜虚出手也太果断，完全没有少年掌控死亡的那种犹豫。
就好像随手杀了路边的一条狗。
丁真一时间也没能出手救下宇高雄。
但这也不重要，死了就死了。
……
天空下起了雨。
一道身体壮实、面容威严的西装男子赶到了死台边上。
他的长相和宇高雄有七八分相像。
宇龙天先是看到地上的尸体，双眼瞬间充血，愤怒悲痛。
今天，他刚刚忙完公司的商务，马上就赶来学校，听说儿子觉醒了石翼泰坦，血脉传承。
宇龙天很高兴。
但一中午的时间，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他强忍住悲愤，看了一眼坐在死台上懒洋洋的姜虚。
宇龙天大抵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他压抑着怒火，吐出了几个字问道：
“同学，为什么痛下杀手？”
“想要杀死别人，却没有被杀的觉悟，你儿子很蠢，中登。”姜虚幽幽开口。
宇龙天表情更加狰狞。
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怎么敢挑衅他？
但姜虚的嚣张，反而让怒火的宇龙天多了一分谨慎。
“小子，你知道宇宙为什么姓宇吗？”
“在京嘉市，还没人敢欺负我宇家。你有什么胆量敢杀高雄？”
宇龙天声音愤怒，却还保持着理智。
他脑海中迅速扫过京嘉市的名门望族，却没有一个是姓姜的。
甚至，整个南州都没这个姓氏的势力。
难道是外州的世家？
这时，姜虚却问了校长一句：“宇家想动我怎么办？”
“欲诛寰等者，死。”丁真如实回答道，“那京嘉宇氏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寰等！
听到这两个字，宇龙天惊愣住了。
难怪他对姜虚展现恨意时，有好几股不弱于他的敌视气息，以示警告。
教育部的高手，在暗中看着一切！
宇龙天后槽牙几乎要咬碎，拳头紧握，以至于指甲盖都插入肉里，渗出血液。
但他终究没敢动手。
而是，低着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任由姜虚跳下死台…离开。
时间流逝，台下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雨越下越大，但死台上的血迹还清晰可见。
宇龙天双眼血红，任由雨打在身上，给儿子收尸。
看着儿子死前还保持惊愕的表情，他愈发悲痛，声音颤抖。
“对不起……高雄，是父亲无能。”
“我好后悔，后悔为什么没出手，为你报仇！让他血债血还……我就算身死，也愿意啊！”
………
京嘉市的街道上，
姜虚正漫不经心地走在路上，回家的路上。
这时，一辆动感十足的跑车——玛莎拉蒂，停在了他面前。
丁真从驾驶座上探出头来，对姜虚笑道：
“上车，我带你兜兜风。”
姜虚懵了。
卧槽，校长这特么的是尊贵的玛莎拉蒂车主！？
“老登，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富登，这家长群应该改名为股东群了。”
被这么调侃，丁真有些没好气道：“胡说什么，我好歹也是四境战士，很值钱的！”
灵炁四境战士，是人类的中流砥柱。
战时，他们肩负守护、作战、猎杀等多项责任。
平时，这些战士也得承担教育、培养、戒备的义务。
其身价可不低，光是帝国官方补助，一年就上亿纸币了。
最终，姜虚坐上驾驶副座。
轰地一声，伴随着极强的推背感，玛拉莎蒂一路奔驰，进入主干道。
丁真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撑在车窗框上，他刚想说话。
姜虚已经说了，道：“你是想问，为什么杀宇高雄？”
“猜对了，我很好奇这个。”丁真颔首道。
杀了一代家主之子，算是把宇家得罪死。
虽然帝国会限制宇家，但黑暗里的事就难说。
宇家毕竟是京嘉大族，能量不是一般大，暗地里要想整姜虚也可能。
“其一，我没杀过人，想试试。”
“其二，暗裔剑魔能吸收死亡成长。”
“其三，宇高雄想杀我。”
“其四，虽然他说我不会死，只是想击溃我，但这个理由足够杀他两遍了。”
“其五，身为寰等，以后会有不少蠢货来挑战我，我讨厌蠢货……杀一儆百，能减少很多麻烦。”
“其六，其实没有了，但喜欢六。”
听完姜虚的理由，丁真也是刷新了世界观。
不过，这小子倒是与众不同，完全没有学生的青涩和寡断。
相反做事果断狠辣，杀人手不抖。
他有些惊讶又道：“难怪感觉你变强了，原来你的泰坦能这般成长。”
尽管丁真见多识广，但这倒是闻所未闻。
通过制造死亡来成长，好可怕、又逆天的特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子你已经二境了吧？”
姜虚点了点头。
杀了宇高雄后，他从一境升到了二境。
尽管内心已经有了准备，丁真还是表情惊愕。
寻常学生觉醒后，三个月内修炼到巅峰，已经是天才了。
而姜虚只需不到半天，恐怖如斯。
这也意味着，他日后的修行必是一路坦途，神速猛进。
“还真是有些嫉妒你小子了。”丁真苦笑。
要知道，丁真穷极一生，已入知命之年才到灵炁四境而已。
姜虚越是优越活力，越显得丁真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