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执政官
“当然不对了，那位大人其实是一名值得怀疑的起义军领袖。”
坐在旁边的里维斯脸色一滞，有些没完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做着记录的伯纳德眼睛里也有点蒙圈。
“汉弗莱大人，我不太明白，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
老公务员头顶稀疏的毛发在空气中快活地跳跃起来，他从休息室的柜台里倒腾出一瓶过去藏在这里的珍贵葡萄酒，还有一组黄金打造的酒杯。
里维斯的目光流过透明、精致的酒瓶，看着汉弗莱颇有兴致地摇晃起金灿灿的酒杯一边嗅着馥郁的香气，一边为自己的后辈扫清疑惑。
“打错一粒铁钉，打伤一颗马掌，打伤一颗马掌，弄瘸一匹战马，弄瘸一匹战马，战死一名骑士，战死一名骑士，输掉一场战争，输掉一场战争灭亡一个国家。
古泰拉流传至今的谚语揭示了一个简单的道理，一丁点的错误就会把事情推向深渊，所以伯纳德谁能保证那些‘英雄’永远不会改变。
过去撕裂人类疆域的军阀们有几个不是曾经英雄，如今他们都被帝皇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将杯中摇曳的暗红色美酒一饮而尽，汉弗莱砸吧一下嘴唇手掌用力将杯子跺在桌子上，微醺的眼神定在年轻公务员的脸上。
“所以伯纳德，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帝国内政部的目标一直都没有变过，那就是为帝国一直警惕现在的所有‘英雄’们，这个目标将会保持到永远。”
“说得好汉弗莱，好好教育这个新人！”
周围上了点年纪的公务员们都在为汉弗莱的高谈阔论拍手叫好，年轻的伯纳德被臊得满脸通红。
与汉弗莱关系不错的同事们上来借走了他身前其他杯子，倒上一口甘甜的葡萄酒，金色酒杯相互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敬汉弗莱！”
如果不是里维斯知道帝国的内政部有多么的抽象和不做人，光这一番话他会认为在场的人都是人类帝国的精华所在。
某种程度上说，他们也的确都是一群人精。
听到这里，基努.里维斯安静地撤去身上的灵能屏蔽，眼神里有着划过某种恶趣味，坐在沙发里不安好心地冒了一句。
“除了原体们。”
也许是基亚瓦尔的葡萄酒太过醉人，汉弗莱没注意到突然显现的陌生人，得意忘形的随口回答道。
“包括原体们！”
一只光亮的酒杯落在地上，芳香的美酒打湿了地毯，浓郁的香气弥散开来，不同于还在喧闹的同事们，汉弗莱望着突然出现的人影颤抖着嘴唇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你……你是……”
“拯救星和基亚瓦尔双星执政官——基努.里维斯，你所要警惕的目标。”
一旁的伯纳德更是惊惶失措的猛然起身敬礼，繁琐的礼服带动身前的桌椅发出刺耳的噪声。
‘吱呀’
“早上好，执政官。”
“伯纳德，无论什么时候都要镇定，你现在在……”
责备的话语留在半路上被那群有点得意忘形的公务员们吞了回去。
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并且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这里。
“大人，您是来检阅我们的吗？抱歉‘橡树号’的旅途太过枯燥，基亚瓦尔的一瓶美酒就把我们醉倒了。”
“嗝……”
酒气还在齿间流淌，老练的公务员在短暂时间内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样的蠢事，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一群醉鬼的醉话不值得深究，只是不知道这位大人究竟听到了自己说了多少话。
“身为帝国之花，你们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被美酒所迷惑。”
里维斯眼里带着戏谑，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不过有些事情不好深究，毕竟真的有原体在未来干了件大事。
汉弗莱脸上立刻露出懊悔的表情，配合着周围公务员们不断点头一脸认同的样子，在场的所有人都想要顺着这个台阶下去。
只有年轻的伯纳德尴尬地站在原地。
“坐下吧，伯纳德。”
“是，执政官。”
伯纳德羞涩地想把自己埋进椅子里，至于旁边的老油条们早就面不改色。
“我并非不学无术也非脑满肥肠，我即非英雄也非愚人，有些事情心中有数即可，不要当众说出来。”
看着脸色凝重起来的众人，里维斯幽幽地补了一句。
“这不利于团结。”
房间里的公务员们对视一眼，抬头挺胸齐声高喊道。
“是，执政官。”
不过该有的敲打必须有，看这群帝国内政部出来的人精，他们私底下无法无天的样子指不定会干什么蠢事。
自己临时拉起来的行政人员暂时肯定是压制不住他们。
可惜了，拯救星上的人口确实太少了，仅仅几百万规模的总人口，从里面挑出来的文员根本填不满基亚瓦尔星球上的行政需求。
“汉弗莱，一位帝国公务员必须有的品质是什么？”
老练的公务员嘴角重新勾起千锤百炼的微笑，轻抚着胸膛立马侃侃而谈起来。
“执政官，身为帝国的公务员必须是一以贯之的忠诚与可靠，需要经过帝国内政部最细致的筛选，只留下最正直可靠的人来担任。”
“那你，配得上吗？”
里维斯的轻飘飘的话语重重地打在汉弗莱的脸上，公务员的脸庞再次僵硬。
汉弗莱努力地挤出微笑，脑袋上纷乱的头发在代表了他现在凌乱的心情，勉强挤出依旧精致的笑容，回答道。
“执政官，我只是一个卑微的社会公器，用来盛放您丰盛的果实。”
里维斯穷追猛打了下去。
“哦！那汉弗莱，身为一名帝国合格的执政官应该有什么样的品质？比如类似于……高度的思想服从，和深度的可操作性？”
和煦的晨光转为金色的光芒，空港恒温的休息室内有人汗流浃背了。
里维斯环顾一圈室内，扫视着在场所有帝国公务员严肃的脸庞，另外一边陷进椅子里的伯纳德身躯摇摇欲坠。
“玩弄文字的游戏并不能让我认同你们。”
明亮的光柱照耀进来，里维斯落在地毯上的影子在不紧不慢地拉扯着众人的神经。
“我对你们有一些有趣的看法，不过现在我邀请你们来是要为我解决问题的。”
里维斯的口气在这里停顿一下，重新凝视起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不要成为问题的一部分。”
“是，执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