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先天之境
【封名：血影草】
【功效：血中蕴煞，煞气入体，筋脉损而气血败】
“血中蕴煞？煞气么？”
夜色入户，谢渺盘坐在木屋内，拿出特意用淡白云雾催活的血影草，默默思忖。
涉及煞气的毒，极为不好控制。
不是他不相信毒攻决，而是凡事须得谨慎。
不然一旦将这功效加身，却无法祛除，岂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戒骄戒躁...”
他暗暗叮嘱自己。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
毒攻决再怎么说也是一门炼体功法，急躁不得。
他决定先将百散百通拳练至通透之境，与此同时在此期间，也把自身武学臻至先天宗师之境。
之后，再来筹划以毒炼体的事宜。
毕竟百散百通拳乃是以毒炼体的基石，倘若基石不全，天物图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弥补。
“至于这一箱月牙草...”
看着红檀木箱，谢渺打算等个半个月，然后再将剩余的一箱月牙草卖去百丹阁。
这样一来，才会显得不那么突兀和急促。
想来，他这一箱百株、品质极佳的成熟期月牙草可值三十三枚灵石。
而品质中等的百株才不过二十枚灵石。
二者有了差值，且赵家交差时又没有特别要求。
那么，届时他只需在赵家来收缴之时，提前买上百株寻常品质的用来交差即可。
至于欠李裘的债，不着急还。
料想李裘应是抓住前身身为江湖剑客的意气、不会赖账的性子，所以才会这么嚣张的前来‘援助’。
但他谢渺可不是个什么江湖剑客。
而且他凭本事借到的，他李裘有本事就来要回去。
这样导致的后果，最多也不过是在西山脚或者赵家面前的名声脸面一落千丈而已。
他对此不屑一顾。
名声和脸面能顶什么用？
能顶饱嘛？
将之后的日程计划稍加完善，谢渺把瑾尺剑藏在床侧，深呼一口气，准备入眠。
这些天里，他忙得连饭都来不及吃，更别提睡觉了。
虽然天物图碑上的月牙草可以补充元气和气神。
但对于识海和精神层面的消耗，他除去老老实实地睡觉弥补外，没有其余方法。
随着月色偏移，他的睡眠向来很浅，且身旁也有小银在警惕。
有小银的一口仙名号，睡起来倒也心安些。
一夜无梦。
....
半月后。
没有了前世的短视频，也没有前世的大数据杂烩，现在的谢渺可谓是又忙又闲。
忙时心无旁骛，闲时不知所以。
晨曦渐起，晓阳照射在身形拳架忽快忽慢的谢渺身上，恍若神人。
“武道先天之境，的确虚无缥缈，难以琢磨。”
他闭眸，定住拳架，默然间了无声息，仿佛一桩枯树。
“不过，离我不远了。”
不愧是出自江湖武学世家，自小便耳濡目染，且百般武学融汇贯通，天资、悟性俱是极佳。
谢渺睁开眼。
天地交泰，目清神明。
先天之境，于他而言只是时间问题了。
他将插在身侧的瑾尺剑拿起，拔出。
铿锵——
青白的剑柄，洁净而韵致的剑身。
倘若将其比喻为一名女子，想必也是位风姿卓越、亭亭玉立的剑眉美人。
瑾尺剑是谢渺母族的家传之剑，据说乃是一名仙人所铸。
事实也的确如此，瑾尺剑是一柄品质尚可的下品法器。
“自今日起，总算是能有些许自保之力了。”
伪先天之境的武学造诣，再加上小银的毒袭。
谢渺不必再每日每夜难以入眠了。
他回到木屋，打了一桶冷水，浇洗全身，将汗臭味冲洗。
春雨过去，惊蛰也就快到了，天气逐渐转热，勃勃生机万物竞发。
随便找了件灰黑色的衣裳，谢渺背起木箱，戴上草帽，往东山口落石潭迈进。
不比上一次的小心翼翼，这次他显得轻车熟路，脚程很快，赶在中午前就到了百丹阁。
刚进入阁内，着一身淡色衣裳的侍女便笑着上前招待。
芈颖看向戴着草帽的谢渺。
半月不见，但她仍旧能认得出来这个当初买毒药的家伙。
她露出仿佛百年不变的笑容。
“客人想要点什么？”
谢渺背着木箱，直言直语，朝她便道：“我来卖月牙草。”
“嗯？卖月牙草？”
芈颖不笑了。
百丹阁在落石潭虽然不是什么大药堂，但再怎么说，也不是随便什么闲杂人等就可以进门的！
她有些生气了。
但为了姐姐百丹阁的名声，她又忍住了。
正当回绝时，又听谢渺道：“当初是一位姓芈的仙子让我可以来百丹阁做买卖的。”
芈颖疑惑：“姓芈的仙子？”
“嗯。”
芈颖偷偷斜睨着谢渺，又露出那百年不变的笑容。
“那你稍等，我去问问。”
谢渺颔首：“不打紧，我等着便是。”
芈颖半信半疑的往阁楼上走去，倒也没怎么担心谢渺敢偷阁内的丹药和灵植等。
“这...是阵法吗？”
谢渺揣摩着阁楼内那些标价昂贵的灵植丹药，而在其外的橱柜上，有着极为细微的灵力波动。
若非他如今离着先天之境没多远，观察已然临近入微，否则还发现不了。
也就说，上一次他搁这摸灵植的事，事实上早就被人发现了？
他脸色古怪。
不管这事，他继续打量。
“一阶中品丹药，汇元丹，可凝聚元气，齐聚丹田，炼气期修士必备丹药么？”
这便是以成熟期月牙草为主药，炼制而成的丹药了。
“竟然一颗要二十二枚灵石？”
谢渺咂舌。
这哪是丹药，这简直是就是灵石啊。
除了这些个丹药，他还看了不少灵植。
但凡是标价超过二十枚灵石的，全都上了阵法的告警。
可惜，没法，或者说不能摸奖了。
没让他多看一会，阁楼上便款款走下二人。
在那名脸庞圆润的侍女身后，还有位身着素雅衣裙、脸色不怒而威的貌美女子。
正是当初那位掷三十三枚灵石，买下他月牙草的女人。
“你是...陈牛？”
谢渺不动声色。
“是我。”
芈筱彤颔首。
见此，谢渺会意，没额外耽搁时间去寒暄。
本着你给灵石，我给货的生意人思路。
他把红檀木箱里的月牙草拿出几株，给她们瞧瞧货色。
“您瞧瞧，同上次卖给您的一样，童叟无欺。”
芈颖上前拿起月牙草，仔细瞧看。
“这品质....是你种出来的？”
谢渺露出微笑。
“当然，在种田方面，我自认还是个能手。”
芈颖忍俊不禁，差点就说出“种个田，还真给你个穷鬼种出花样来了。”
但在家教的限制下，她的笑容依旧，道：“百株品质上佳的月牙草。嗯，就算你二十五枚灵石，如何？”
谢渺不语，只是看向芈筱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