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婚夜袭
——一个月后——
天未亮,祝府已然热闹非凡。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喜庆的红绸布满府邸内外,仆从们来来往往,忙碌不已。
祝悠桃穿着红锦华衣,静静地坐在后院的榻上。凤冠珠钗、衣裙曳地,恰似一朵盛放的牡丹。但喜帕下的眼眸却如一潭古井,平静无波,仿佛与这份盛装不相称的冷淡。
院外有宾客议论纷纷,丝毫不掩吃瓜的兴致。
“听说璟王爷的侧妃人选,竟与太子妃傅君竹的容貌有几分相似呢,”一个声音轻飘飘传来,带着几分隐秘的意味。
“可不是么?璟王爷与太子妃青梅竹马,如今他竟娶了一个相似之人作侧妃,岂非别有用意?”另一人随声附和,语气中透出几分讥讽和不解。
“璟王爷至今未曾立正妃之位,莫不是心中还念着太子妃?这侧妃之位,怕不过是遮人耳目罢了。”第三人接过话来,言辞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显然不信祝悠桃在王府中能真正得宠。
这些话传入耳中,祝悠桃的面上不露分毫波动。身旁系统天织的声音悄然响起,带着一丝调侃与揶揄:“啧啧,世人还以为你不过是替身呢。”
祝悠桃心下无奈,暗道:“我来此,并非为情。”
接着这些声音被迎亲队伍的锣鼓声彻底湮没在乐曲之中。鼓声隆隆,震动耳畔,夹杂着唢呐的悠长声调,像是要将所有细微的情绪掩盖在这无尽的喜庆里。
迎来的是身着深红喜服的三王爷祁璟俞,骑着一匹高头骏马,身姿挺拔地出现在祝府门前。
他的长发被精心束起,用一根玉簪固定,几缕碎发轻拂在额前。眉宇间自然流露出一股英气,这是常年习武的独有气质。
随行的护卫与礼乐队伍排成整齐的队列,所到之处皆引来众人瞩目。府内的宾客们纷纷聚集到大门外,目睹这一罕见的王府迎亲仪式。
祝老爷早已带领全家人候在门前。见到三王爷前来,祝老爷满脸堆笑,率领家人齐齐跪地行礼,口称:“恭迎王爷!”这份恭敬,让周围人皆不由侧目。
祁璟俞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但那笑意并未触及眼底,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在礼乐声中,喜婆缓缓牵着祝悠桃走出祝府。她身着一袭精美的红色喜服,锦绣流苏簪在发间轻轻摇曳,红纱喜帕遮住了她的容颜,只能模糊地感知前方的新郎身影。
她的步伐稳重,身姿优雅,透过薄薄的喜帕,隐约可见新郎的轮廓——身形高大,身着红衣,宛若一尊冷峻的雕像。
在祝家人的注视下,祝悠桃被喜婆引导着,缓缓向着喜轿走去。
祁璟俞的身影时隐时现,她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但那种冷冽中带着威严的气息,仿佛透过红纱传来,让她隐隐感到心中一震。
喜婆在礼乐的伴随下将她扶上轿子,轿帘徐徐放下后开始缓缓起行。
祁璟俞上马相随,肃穆的护卫队伍将喜轿重重包围,浩浩荡荡地朝王府进发。
——璟王府内——
夜色渐浓,婚房中烛火摇曳,浓郁的红色充斥着整个房间,而她的红盖头下,一双清冷的眸子透过薄纱,注视着烛影,似有种不安隐隐升起。
就在此时,系统“天织”的声音忽然在她脑海中响起,语气有些急促:“宿主,危险,有人正在接近房间。”
祝悠桃警觉,果断掀开盖头。刚抬起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推门而入,杀气凛然的目光直逼她而来。
两人视线相对,刺客眼中掠过一丝意外,显然没想到和她打上照面。但眼中的意外转瞬即逝,低声道:“去死吧。”
话音未落,刺客手中的短刀猛然挥向祝悠桃的胸口,刀锋泛着冰冷的寒光,直逼而来。
祝悠桃迅速侧身避开锋芒,短刀擦着她的肩膀而过,刺客一击未中,眼神微凝。
祝悠桃趁此时机快速移动至桌前,拿起桌上沉重的果盘和烛灯,猛地朝刺客砸去。果盘和烛台应声砸在刺客身上,烛火摇曳、果子滚落在地。
被砸后的他吃痛得调整身位,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吼道:“妈的,拿命来。”
就在他靠近之际,屋外的侍卫推门而入,迅速将祝悠桃挡在身后,“王妃受惊了!”
侍卫们以兵器挡住刺客的攻击,一把将他推出,刀刃碰撞间火星四溅。
侍卫竭力抵挡着,祝悠桃则默默退至屋外,寻找一处角落藏了起来。
随着刀光剑影交织,刺客见侍卫防御严密,便改变方位,破窗而逃。
谁知外屋的侍卫听到响动后,纷纷手持兵器将刺客团团围住。
刺客身上已有几处伤口,鲜血从衣袖间渗出,速度渐渐放缓。他狠狠一咬牙,奋力一跃,试图破开包围,却逼得步步后退。
突然,短刀被一名侍卫击落在地。几名侍卫迅速上前,将他牢牢按压住。
刺客膝盖重重跪地,神情狼狈,眼中虽满是恼怒和不甘,却无力再挣扎。
“王妃不必担心,”一名侍卫恭敬地走到祝悠桃身旁,语气镇定,“刺客已被拿下,您现在安全了。”
与此同时,外厅欢庆之际,祁璟俞正与宾客举杯时,听见侍卫急促地传来消息。他目光一凝,冷声道:“何事?”
侍卫回禀:“王爷,有刺客意图刺杀侧王妃。”
祁璟俞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毫不犹豫地放下酒杯,冷冷吩咐道:“立刻去后院。”
不多时,祁璟俞便快步走入后院,院中气氛压抑,数名侍卫严阵以待。带头侍卫拱手道:“王爷,刺客已被擒。”
祁璟俞眼神冷肃地扫视刺客一眼,略带杀气的目光如刀般掠过,令那黑衣人忍不住一颤。刺客仓皇低头,不敢直视。
“把他带去审问。”
“是。”
随即祁璟俞朝屋内走去,目光冷锐地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床边的祝悠桃身上。
祝悠桃坐在床边,身上还残留些许惊险后的余韵,但她神情依然冷静,从容端坐。祁璟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的容颜上停留片刻,双眸中流露出一丝惊艳与诧异,甚至有一瞬的恍惚。
祝悠桃身穿一袭喜服,眉眼柔美而清冷,红帕掀开后的绝色容颜在月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她的眼神沉静,仿佛刚才的刺杀并未在她心底掀起波澜。
祁璟俞不经一楞,竟有如此胆识,从容不迫。
片刻的失神后,祁璟俞迅速恢复平静,神色淡然,轻声问道:“你无事吧?”
祝悠桃与祁璟俞对视,心中不由得一跳。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祁璟俞面容如雕似刻,五官深邃,浓密的剑眉微微蹙起,眼中透着淡淡的冷意与威严。
祝悠桃暗自收敛心神,回以淡然的点头,语气平静:“多谢王爷关心,我无事。”
祁璟俞听祝悠桃说自己无碍,但看到她略显苍白的脸色,眉头微微一皱,吩咐道:“来人,去请郎中。”
不多时,郎中匆匆赶来,仔细替祝悠桃把脉,细心检查后向祁璟俞禀告道:“王妃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静养几日便好。”
祁璟俞紧蹙的眉头在郎中的话落下后才舒展开来,眼中的一丝忧虑终于褪去。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内一片狼藉的景象,微微摇头,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无奈:“这间屋子怕是不能住了。”
“忠也。”
身旁的侍卫忠也立刻站得笔直,闻言抱拳低头,沉声应道:“属下在。”
“去给王妃整理出一间偏房休息。”
他将视线移向祝悠桃,眼神柔和了几分,语气温和中透着体贴之意:“悠桃,今夜就委屈你暂时睡在偏房,次日便叫人把这里修好。”
祝悠桃低眉轻笑,温婉地微微颔首,语气轻柔且恭敬:“王爷,不碍事。”
她眉眼间带着几分清冷,却不失端庄大方。
说完,祁璟俞便带人走出婚房。
——王府某处暗室——
这里的空气弥漫着陈年的湿意和一丝令人不适的铁锈气息。暗室隐于地底,四壁厚重,光线微弱,只靠几只长明烛勉强照亮,呈现出阴森冷厉的氛围。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刑具,长鞭、铁索、烙铁、手铐、脚镣,一应俱全。
而在正中央则吊着粗大的铁链,刺客被悬吊在半空中,衣衫破碎,面露痛苦。
空气沉闷而压抑,偶尔有水滴声从暗角传来,祁璟俞走到刺客面前,沉冷的目光落在刺客身上,呵声道:“谁派你来的?”
刺客不屑一笑,冷冷地抬起头,嘴唇苍白,却倔强得没有丝毫动摇。
祁璟俞眼神愈发寒冷,命令道:“给他加刑。”
侍卫迅速领命,取来长鞭、烙铁,按住刺客的肩膀,把烧红的热铁直接烙在他手臂上。
刺客咬紧牙关,痛得浑身颤抖,但眼中依旧一片冷漠,丝毫不肯松口,低沉地笑道:“要杀就杀,别浪费时间。”
祁璟俞目光一冽,缓缓走到刺客面前,声音如冰:“本王不介意成全你,但既然敢刺杀本王的侧妃,就该知道这点代价。”
他命令侍卫继续上刑,鞭子一次次重重抽下,烙铁的烫痕叠加,刺客的惨叫在暗房回荡。
刺客眼神依然倔强,誓死不言。他的顽固更激起了祁璟俞的冷酷,他轻声吩咐侍卫:“给他清醒药,断了他的求死之路。”
一剂清醒药灌入刺客口中,疼痛瞬间被放大,刺客双目赤红,痛不欲生,意识逐渐模糊。
祁璟俞死死捏住他的上巴,恶魔低语:“本王会让你知道,活着比死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