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一场大戏
妇人再次转头的时候,发现刚刚打满的水桶,竟然空了!
更神奇的是,那两只桶不是她的,连搭在旁边的扁担也不翼而飞!
她巡了周围一眼,并没有发现踪迹。
蓝衣妇人也发现了不寻常,她的一只桶里,水居然是浑浊的!
她捞了一把,几粒沙子就这么神奇地出现在她的手心上……
两人相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她们莫不是……
撞鬼了?!
南安意脚步轻快地回到家,成云纹站在院中,见她笑意盈盈,不免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发现了不寻常,因为,她手里的桶变了模样,本来陈旧的桶,居然变成了崭新的模样,还有扁担,怎么多出了一条?
就横在一只桶的中间?
他奇道,“这是……”
南安意笑了笑,“那桶太陈旧,刚好看见村里有人卖桶的,就买了两只。”
成云纹指了指多出的那条扁担,这个可不新,问:“那这个呢?”
“噢,捡的。”南安意眼都不带眨的,张口就来,“想着正好当柴火,便捡了回来。”
那怎么不把旧桶,也拿回来当柴火?
成云纹狐疑地看她一眼,没有追究,而是道:“廖婶来了。”
话落,廖婶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见南安意,笑着走过来,“成媳妇,回来啦?”
南安意矮身卸下肩上的扁担,把桶放到地上,开口问:“廖婶,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家屋顶漏了,便让我家那口子给你们修葺修葺。”
她亲昵地拉过南安意的手,“放心,我家那口子修屋顶在行得很!”
南安意闻言,这才注意到屋顶多了个男人,正趴在上面修葺,底下还站着廖婶的娃儿帮忙扶着梯子。看见她,还瑟缩了下,显然对打针的事还留着阴影。
“这孩子!”廖婶嗔怪了声,转过头来,拍了拍她的手,“我给你拿了袋米,给你放厨房了。上回,见你从镇上运了袋米,那多费事费钱啊,廖婶家里就种水稻,不缺米,以后就跟廖婶拿,廖婶给你算便宜些。”
南安意婉拒,“这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廖婶感激道,“这可是救命之恩,常言道滴什么水,感什么恩的,我们虽然没读过书,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这点小事,就别放在心上了!再说了,娃儿还有一针没打,还要仰仗你呢!”
……
南万山屋里
李氏摘着手里的豆角,问自家相公,“你说,南安意那丫头真的治好了狗癫之症?这么长时间了,我瞧廖婶那娃儿精神得很。听说,今儿廖婶还给那丫头送了大米,还帮他们把屋顶给修好了。这事,村里都传遍了。”
南万山嗤笑了声,“小丫头片子,运气好罢了!估计那就不是一只疯狗,村里人瞎传的。我是有事没去看,否则,这运气也轮不到那丫头!”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一次是运气,两次,也是运气?
回头看见自家儿子坐在马扎上捣草药,他从旁边的簸箕里拿起一味,闻了闻,扔进盅里,埋头继续捣鼓,心里瞬间安慰了些,他这个儿子,还是有点天赋的。
李氏看了眼南万山,可惜道,“唉,白白错过了一袋大米。”
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来人焦急道:“南村医,快出来,胡大婶家出事了!”
……
南安意听到外面的嘈杂声,推开门去。
看见几个村民结伴路过,脸上是难掩的八卦之色,像是准备看场大戏,不免好奇,“婶子,发生什么事了?”
妇人笑道,“听说,胡大婶家在村里唱戏呢!”
唱戏?
南安意眨了眨眼,有这等好事?
正要同屋里的人说一声,就见成云纹站在身后,刚想开口,成云纹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淡声道:“我也去。”
两人到的时候,以胡大婶为中心,围了里三圈,外三圈,似乎全村能来的,全来了。
南安意拉着成云纹挤进去,就看见胡大婶四肢着地,像只凶狠的动物,眼神对着他们巡视了一圈,突然,她眼神一眯,像发现猎物般,躬起了背脊,“嗷呜”一声,朝一人冲了过去。
那是个妇人,见势,吓坏了,忍不住退后一步,转身想跑。却哪敌得过胡大婶的敏捷,一个飞扑,把妇人扑在了地上。
妇人吓得吱哇乱叫,“啊,啊,啊!不要吃我,我不好吃,我肉柴着呢!你别吃我!!”
众人吓得纷纷避让,心想:怎还扯上吃人了?定是你平日里得罪胡大婶,这会儿装模作样找你报复呢!
在众人以为她要对妇人动手时,却见她头一歪,用嘴叼住了妇人篮子里的肉。
然后,众目睽睽下,她嘴一松,用手接住了那块肉,开始奋力地用嘴撕扯,像只肉食动物般,把肉一块块地塞进嘴里。
众人惊了,我滴个天呐,那可是块生肉啊!
看着那块肉在她的嘴里反复咀嚼,甚至,还有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缓缓流出,南安意想到了吸血鬼,他们吸血的时候大抵如此,还会舔一舔。
众人感到了一阵生理不适,这哪是什么唱戏啊!
分明觉得自己是只动物啊!是真真有可能吃人的!!
众人齐齐退了一步。
“他们……不会被妖怪附身了吧?”
“说起来,我家里还有几道符,兴许还能用用……”
“青天白日的,你们可别吓唬人!”有人一脸惊恐。
南安意摇了摇头,落后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只要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就觉得被妖怪附了身。
她对那人道,“不像,你去她家看看吃了什么。”这模样,像极了食物中毒而导致的幻觉。
她摸了摸下巴,“她大抵……觉得自己是只老虎吧!”
众人闻言,叹:看来,鬼怪还是了解她的,平日里就跟母老虎似的,如今,也算现了原形。
再看她旁边的相公,秦某,他双脚跪坐地上,两只手半举着,手掌自然地耷拉下,冲着对面“汪汪”直叫。
一扭头,似乎看到了喜欢的人,又开始笑眯眯地吐着舌头,屁股摇啊摇的。
大概,真觉得自己有条尾巴吧。
不难看出,他觉得自己是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