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是谁？
教堂里每个人都当奎托斯不存在一样，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钟鸣十三声，僧侣们忙碌着，准备关闭大门。
奎托斯缓缓起身，离开广场。
“奎托斯你去哪了？城里面可好玩了。”
一进宿舍，格兰就手舞足蹈地跟他讲述白天见闻，不过，他却充耳不闻，沉默爬上床铺，睁眼看着天花板，一闭眼，脑海便被那些烦人的思绪塞满。
往后的日子，斯莱克教官似乎对奎托斯格外关注，但每一次奎托斯都能以优异的成绩，让他欲言又止。
每一次放假，他都会待在教堂角落，安静地坐上一整天。
半年...一年...
斯莱克教官对奎托斯越来越苛刻，很多时候就连一个连的其他孩子都看不下去了，他们觉得即便是奎托斯在入学的第一天犯了错，但也不值得这位毒蛇教官记恨这么久。
教堂里僧侣刚开始还觉得奇怪，后面也就习以为常，他总是在钟鸣第一声的时候到来，在钟鸣十三声的时候离去。
奎托斯觉得这样很好，他过上了前世理想的生活，远离阴谋，远离一切纷争。
但这样也不好，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明天又是放假，宿舍里格兰他们正叽叽喳喳的商量去哪，这次没人再邀请奎托斯一起。
其实不仅是这一次，在几次尝试无果之后，他们就放弃了，有时他们也会以为奎托斯自己一个人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但在逛遍半个恶魔城，也没找到他的身影时，就打消这个念头。
钟声响起，奎托斯准时走进教堂，这一次他站在阿莱克斯主教的面前。
“孩子，你有什么事吗？”
阿莱克斯很惊讶，刚开始以为这个迷茫的孩子，很快就会找到自己，没想到一年时间过去，他依旧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当自己耐心耗尽的时候，他却又自己过来。
“他是谁？”
面对其他人，阿莱克斯可以很快地念出帝皇的一连串头衔，帝国的皇帝、人类的救世主、基因原体的父亲......
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孩子不是在问这个。
“我见过他。”
这句话犹如石破天惊，阿莱克斯差点道心破碎，他赶紧抬头看了下四周，眼神中充满杀气。
还好此时还没有信众过来祷告，教堂的僧侣也都在门口洒扫。
“孩子，跟我来。”阿莱克斯将奎托斯带到书房，“你要喝什么？”
见奎托斯没有回答，阿莱克斯示意他先等会儿，出门后，他唤来两名战斗修女。
“看住这里，任何人靠近，格杀勿论！”
说是书房，书架上却只有寥寥几本书，上面贴满了纯洁印记，其余空着的地方，摆放的都是一些装饰。
这还是奎托斯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看见真正的书籍，他上前取下一本。
打开书的一刹那，里面的文字便犹如活过来一样，从纸上跳出来，在空中围绕他缓缓旋转，莫名地低语在耳边响起，那声音不是他已知的任何一种语言，晦涩难懂，却又连续不断。
门外的战斗修女很快就感受到了异常，来自亚空间的低语，诱惑着她们打开书房的门，去里面一窥究竟。
对帝皇的忠诚，让她们努力抵抗着来自邪神引诱，这种对抗让其表情逐渐狰狞。
端着两杯荆棘树汁的阿莱克斯察觉到了异常，在开门看见奎托斯的模样之后，他迅速将门再次关上。
奎托斯有些失神，双目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混沌的腐蚀对他毫无作用。
阿莱克斯上前小心翼翼地合上书本，异象和来自邪神的低语瞬间消失。
“不要擅自接触书籍与知识，它们都是禁忌。”阿莱克斯不动声色的递上一杯荆棘树汁，仿佛并没有看见刚才的异象，“我想你应该习惯喝这个。”
“我在出生前见过他。”
奎托斯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味道很正。
“或者说我脑海里一直有，我出生前的一段记忆。”
“嗯。”阿莱克斯努力保持镇定，点了点头。
“那是一个无边无际空间，我就站在黄金王座上的巨大身影前面，他散发出的金色光辉照亮了整个空间，然后就是婴儿时期的记忆了。”
虽然隐瞒了一部分，但这是奎托斯第一次对人讲述自己出生前的记忆，他不知道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阿莱克斯毫不怀疑这个孩子话语的真实性，刚才他双眼透露出的金色光芒，无不表明帝皇在关注着这个孩子。
“说实话，我很嫉妒你。”他长叹了一口气，“帝皇将他为数不多的目光，投注在你身上。”
难怪这个孩子会那么迷茫，这件事如果换到自己身上，他也会不知如何是好。
“这件事，你有告诉过别人吗？”
奎托斯摇了摇头。
“很好。”阿莱克斯整理了下心情，严肃地说道：“记住，在你没有掌握足够的力量之前，不要再向其他人透露这件事。”
“那么，他是谁？”奎托斯点了点头。
阿莱克斯仔细想了想脑海中有关帝皇的事迹，他想用简单易懂的语言向这个孩子，描述一个真实的人类之主。
“帝皇爱人类，但他却不爱每一个人。”
这句话的意思奎托斯能够理解，他只考虑整个人类的命运，并不关心每一个人的命运，这或许对人类命运来说是件好事，但具体到每个人的时候，或许会很残忍。
“帝皇从不认为自己神明，他只是茫茫人类中的一员。”
奎托斯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既然如此，为何他们又像祭拜神明一样，祭拜帝皇。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阿莱克斯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为了人类延续，做出的妥协。”
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好解释，阿莱克斯深思熟虑后说道：
“那么以后你每次来这里的时候，我给你讲关于帝皇的故事，可以吗？”
“可以。”
......
“哈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亚空间深处的绝望堡垒中，新晋的万变魔君雅典娜无比兴奋，就在刚才她的预言之书上出现了一个名字。
“怪不得，怪不得那位杀戮天没有晋升新的嗜血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