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赴宴
今日无疑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一缕温暖的阳光悄然从窗户的缝隙中溜进屋内。范闲在睡梦中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当他朦胧中瞥见范思澈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时,心中一股怒气涌起,差点忍不住要给他一个“晨间惊喜”。清晨的宁静就这样被无情地打破。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阿红便已起身,想必是忙着为范闲准备早餐。姐姐不在,她便承担起了照顾公子的重任。范闲一边匆忙地穿着衣裳,一边没好气地质问:“这么早来扰我清梦,到底所为何事?若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今天就在院子里站一整天吧。”范思澈一听这话,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辩解:“范……哥,我昨天多有得罪,今天特意在石居酒楼订了宴席,想请哥吃个饭,赔个不是。”他暗自庆幸,差点就直呼范闲的名字了。范闲穿衣的动作微微一顿,脑海中闪过与此事相关的种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应道:“好,那我就赏脸去一趟。”其实,这顿饭的主意是柳如玉出的。昨晚,她还因此事给了范思澈不少银两,让他去安排。“目前来看,还是不宜与范闲为敌。他那股傲气和能耐,估计也看不上咱们府里的这点家业。这样吧,思澈,你明天请他出去吃个饭,拉近拉近关系,道个歉。”柳如玉吩咐道。范思澈一听能请人吃饭,顿时眼睛一亮,精神百倍,伸出双手比划着:“请吃饭没问题,有银子就行!给我二十两!”看着儿子一提到钱就如此兴奋,柳如玉也是哭笑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范闲准备带若若和司理理还有阿红阿蓝去赴宴,走到府外。一黑一女子向范闲走来,是幽冥。报告公子,靖王已到一石居,郭宝坤也在去的路上。范闲回答:很好,你找几个家世清明可查的人埋伏在一石居,准备逮捕郭宝坤。幽冥回答是。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一路上范闲跟几个女人有说有笑的。范思哲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才是新来的。心里想姐,我才是你弟弟,你怎么对一个外人这么熟络。一路上和他有说有笑的冷落我这个弟弟。虽然他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这话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范闲身边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好招惹的。想想昨天放行一剑杀死主管家的情景,想想就一阵后怕。
长公主府内,一名丫鬟慌慌张张,忘却了礼数,猛地推开门,待她意识到不妥时,脸色已吓得惨白,“奴婢失礼,请公主宽恕。”“看你这模样,定是有急事要禀,起来吧。”“谢公主,禀公主,根据车辙压痕与行进方向,范闲的马车应是往一石居去了。”“一石居?”长公主手中剥橘的动作略微一顿,随后轻声笑了起来。范闲将在一石居用餐的消息迅速传到了太子与二皇子的耳中,两人表情各异。而在京都某隐蔽宅邸,检察院几乎将京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仍未寻到滕子京家人的踪迹,最终判断他们已被秘密转移出京。然而,事实上,这母子二人仍藏匿于京都之中。这座小院虽不大,却整洁有序,物件摆放井井有条,足见滕子京眼光不俗,娶得了一位贤内助。昨晚离开范府后,滕子京遵循范闲的指引,一路向西,在暗中人的引导下,来到了这座隐秘的小院,与家人重逢。一夜温馨,但他心中始终萦绕着范闲留给他的那个问题,思绪纷乱,难以抉择。这个问题一日不解,修罗殿便一日不会真正信任他,随时可能对他满门抄斩。逃?一想到这个字,滕子京便不寒而栗。在修罗殿的情报网下逃窜,无异于自寻死路。望着窗外洒入的温暖阳光,滕子京忽觉世间竟也如此美好,生命本应如此充满活力,充满希望。感受着家的温暖,滕子京睡得格外踏实。醒来后,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准备起身更衣。突然,他发现了枕边的一张纸条,纸条末端绘着一朵寒梅,那是修罗殿的标志,他曾在昨晚的卷宗中见过。滕子京瞬间惊醒,冷汗涔涔。这张纸条何时被置于枕边,他竟毫无察觉。修罗殿,竟如此可怕!读完纸条内容,滕子京脸色骤变,惨白如纸。此时,一位村姑装扮的妇人推门而入,滕子京连忙将纸条揉碎,吞入口中。“洗漱好了就来吃饭,这么大的人了,还赖床,儿子都比你起得早。”“哎,好,马上就来!”滕子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迅速穿好衣服,来到院中,捧起木盆中的清水,拍了拍脸庞,让头脑更加清醒。纸条上的内容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挥之不去——修罗殿,修罗殿……能在短短八年内,在大陆上诸国中站稳脚跟,其手段确实非同小可。读完纸条后,对于范闲留给他的问题,滕子京心中已有了答案。在电视剧中,范思澈曾打算派府中下人在去一石居的路上教训范闲一顿。然而,在见识了范闲的手段后,这一闹剧自然未能上演。因此,马车一路顺畅,直接抵达了一石居。“哥,这家的菜肴颇具京都特色,咱们进去吧,看看你想吃点什么,反正是思澈请客,别客气。”范闲闻言笑了笑,而范思澈则是一脸苦相,仿佛要从他手里掏钱就像要他的命一样。一石居的菜肴确实美味,但价格也确实高得离谱。几人正欲步入酒楼,突然,一位妇人四处张望,悄悄靠近他们,低声问道:“书,要吗?禁书!”说着,她轻轻掀开怀中的书,让几人瞥了一眼。“禁书,这个词听起来倒是挺亲切。”范闲淡然一笑。几人凑近一看,“红楼”二字映入眼帘。若若看向范闲,“哥……”“要吗?八两银子一本。”那妇人又问道,随后迅速将书藏起。“你说什么?八两银子?就这破书?八两银子一本?”范思澈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仿佛那妇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那妇人也不理他,买不买随你,这书现在可是抢手货。“那如果我要很多呢?”范闲问道。那妇人仔细打量了范闲一番,见他像个有钱人,便问:“真心买?”“真心买!”“那你跟我来。”妇人低声说了一句,便转身带路。范闲看了若若一眼,随后跟了上去,蓝衣和红衣也紧随其后。“姐,你看他,多不雅观!”范思澈终于找到机会,开始嘀咕。若若瞪了范思澈一眼,低声斥责道:“你懂什么,那书是哥写的!”“什么!他写的!”范思澈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眼前仿佛浮现出了无数银子,嘴都合不拢了。虽然红楼与范闲的关系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但范思澈这种满脑子只有银子的人,自然不会去关注这些。他快步跑到酒楼上,开始仔细观察下面卖书和买书的情况。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发了,发了,这下真的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