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二牙子
买吗？
李洵看出他眼中的意味，说：“多谢道友指教，我明天再来买。”
“呵，明天。”
小二冷笑一声，没多说什么，这样的人他见多了，摆了摆手让李洵快走。
他的态度也是故意摆出来的，不买别烦他，要是整天招呼这样好奇的人，他口水说干都忙不过来。
冷脸放出去，这人起码不会来第二次了。
李洵离开武器铺，心里有谱了，继续溜达，看到什么都想买，但最终什么都没买，目前身上只有四十六颗灵石，能省则省吧。
溜达完估摸时间，到了村民们约定集合的地方，大伙儿吆吆喝喝的，一起回村。
回去路上，李洵无比警惕，身上第一次携带巨款，着实有些紧张。
看向村民们，小部分货物依旧背着回去，大部分都卖完了，一个个唠着嗑，哼着歌，聊些八卦，插科打诨。
隔壁家的二牙子一巴掌拍到李洵肩上，问：“洵子，你这么紧张干嘛，去春风楼找姑娘了？”
李洵吓了一跳，怒瞪着他，说：没有，你别吓唬我。”
二牙子嗤笑一声：“找就找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早就去玩过了，没准你玩的还是我玩剩下的呢。”
李洵懒得理他，斜睨他一眼，反应过来：“你不是在镇里酒楼做工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啊，被辞了。”二牙子无所谓地说。
“怎么被辞了？”李洵吓了一跳，那可是份好工作，当初他找上的时候，他娘走遍全村拉着人就说，炫耀得全村都知道。
等到李洵成年的时候，娘亲也想让他跟二牙子一样在镇上找到活干，不过李洵展现出画符的能力，明显比到镇上做工更好，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嗨，找着了更好的呗，我要十五块灵石，别人只要十二块，不就把我辞了。”
李洵说：“那你也要十二块不就行了。”
“那别人要九块呢？”二牙子说。
李洵沉默。
二牙子摆手：“无所谓，这么点灵石也不够用的，浪费修行时间，还不如在家打坐修炼呢。”
李洵赞同：“说的也是。”
二牙子转开话题，好奇地看向李洵：“你去镇上干什么的？”
李洵说：“背了一背篓青粒子，去药房卖了二两银子，买了一袋子糕点，你吃不？”
把糕点递给他。
“吃点。”
二牙子吃了一块，眯起眼睛，道：“这里东西真贵啊，这种糕点在凡人地界只要几个铜板就行了。”
李洵说：“做糕点的都是修真者，种田的也是修士，可不就贵。”
二牙子说：“是啊，真他妈的，咱们都成仙师了，居然还要种地干活！”
李洵没接话，他知道二牙子要是不能快点找到新的活计，就要回家种地了。
他家也一样，他娘亲包揽了种地的活，所以家里有吃有喝。
到什么情况下，才能不需要种地呢？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家里，还没到中午，李洵耐着性子进屋打坐修炼，等心完全静下来才开始研墨画符。
他现在的第一重任本该是突破练气三层绘制感灵符，但生意难得，谁知道那位财主做完一单还会不会做第二单？还是尽快画符，多卖点钱为好。
画小神行符和小火球符已经是熟练工，很快就画出一张，正想继续，张巧灵从外面回来，走进厨房。
李洵放下墨笔，拿起装灵石的袋子冲进厨房。
“娘，你看我今天赚的灵石。”
李洵跑得飞快。
直到到了厨房门前，他才放慢脚步，压抑住激动的心绪，把布袋往厨房台上一放。
张巧灵把袋子提起来，已经猜到什么，打开果然，她认真数了数，发现太多了，数不清。
看向李洵问：“洵儿，这次是多少颗？”
“足足四十二颗。”
李洵腰板挺得笔直，装作无意地说道，嘴角微微勾起，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情绪。
“这么多。”
张巧灵神色惊讶，道：“四十二颗灵石，都快比得上二牙子三个月的收入了。”
“嗯。”李洵嘴角笑容变大：“今天遇到个财主，把之前积攒的符箓全卖了。”
“明天还有更大的一笔生意呢！”
“还有更大的生意？”
“是啊，对了，二牙子被辞了。”李洵将回来路上遇见二牙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二牙子她娘要伤心了。”张巧灵听到这消息，点评了一句，然后把一袋子灵石塞进李洵手里，交代：
“你好好收着，用来修炼也好，买符笔符墨也好。”
李洵说：“娘，我用不了这么多灵石，要不你帮我收着吧。”
张巧灵：“我没什么用灵石的地方，除了你弟弟……这点灵石买感灵符也不够。”
李洵说：“我也没什么用灵石的地方。”
“胡说。”张巧灵不悦地看着他，道：“娘知道洵儿长大了，晓得为家里考虑，娘很开心，但你身为符师，开销大了去了，画符哪有次次成功的？”
说着目光转为温润，淳淳教导：“洵儿，你不能只记进的账，不记出的账啊，你画出废符花费的笔墨纸砚，都得用灵石买，还得攒一笔灵石防止神识损伤，买些修复神识的灵物备着，再说了。”
她顿了顿，才说：“你已经十八岁了，有些事情可以开始谈，你有喜欢的姑娘没有？要不要娘亲上门说亲，要是喜欢人家就主动点，带出去吃些糕点，上酒楼，送根低等法器灵簪都是可以的……”
一连串的絮絮叨叨说出，吓得李洵赶紧打断：“娘，我的事还早，不说了，我去房间画符了。”
说完拎着一袋子灵石落荒而逃。
算了，这点灵石往家里拿确实不好，还是等他赚更多钱再说吧！
厨房，张巧灵看着李洵吓得逃跑的模样，忍不住抿嘴而笑。
片刻后想起什么，又露出忧愁神色。
“要是也能看到小汜娶妻生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