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酬劳
事情的发展正如维尔所预料当中的那般，仅仅只是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杰斯凭借着那所谓的‘海克斯动力艇’的模型，其便是应该能够理所当然的从那些贵族的手中取得了不少的赞助。
而作为此番实验的协助者，此刻的维尔这边却是由于上层的法规，回到了那连接着祖安与皮尔特沃夫的大桥间，等待在了隔离区域。
既然如今相应的研发工作已然完成，那么维尔自然也就没有了待在上层的必要，而是正打算在取得相应的赎金过后就此理所当然的回往下层。
“维尔先生！”
看着不远处正带着一袋金币向自己这边赶来的维克托，维尔理所当然的明白，自己此番的工作总算是得到了回报。
转眼间，带着那一瘸一拐的步伐，维克托仍旧是小跑着来到了两方间约定见面的地界，开始迫不及待的分享起了眼下的幸事。
“吉拉曼恩家的夫人已经认可了这份研究，并进一步提高了经费份额，我们的实验进展总算是得到了认可！”
堪称永不停歇且能够无视任何地形的交通工具，但凡是一位合格的商人皆是应该能够看出那所谓舰艇具备的潜能才对。
倒不如说现在那些家伙们应该是挤破了头也希望能够正式接触到这笔订单。
“那可真是太好了，恭喜你们。”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维尔用着一副平淡的语气祝贺道。
“应该是我与杰斯恭喜你才对！实际上在之前的时间里，黑默丁格教授已经得知了有关于您的情况。”
“现在皮城学院已经正式认可了您的资质。”
原本维尔只是单纯打算礼貌性的做出一番祝贺，却是只见维克托在接下来道出了这样的一席话语：
“现在只要您点头同意，现在就可以正式取得进入学院进修的资格，这可是相当难得的机会！”
“杰斯对此也同样感到了非常的高兴，特意让我稍信前来祝贺你。”
或许对于其他任何人而言，或许这都足以称得上是一件相当不错的消息。
只可惜在听到了这一番话的那一刻，维尔的脸上却是没有掀起任何一丝一毫的波澜：“可你也是知道的，这一切的前提得需要我先认同如此的提案。”
“但是非常遗憾是，我从来都没打算留在上层，维克托先生。”
听到了如此的回应，维克托很快便是显露出了些许意外的表情。
要知道，在通常人看来能够进入到皮城学院深造可是足以称之为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维克托对此也抱有着相同的想法：
“等等！！维尔，我得向您解释一下，皮城学院应该是现在整个城邦内最为优秀的学府，就连其他地方的学生也都会慕名前来……”
起初对此还尚且抱有着些许期待，可维尔接下来的话却是彻底让其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我知道，但它终究是皮尔特沃夫的内部学院，其内部高层也尽是些自命清高的上层人。”
“反正就算是我去到了那种地方，也只会沦落到受人排挤的下场吧。”
“这……”
实际上，维克托也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察觉到了这一点。
眼前的这位少年从未刻意影响过对于上层的不满以及厌恶，那份来自于祖安的气质更是使得其与周遭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可面对眼前这位足以称之为天才的少年，维克托却仍旧希望对其做出挽留，带着几分低落的语气，开始认真的陈述起了其自身的对于上层与祖安的看法：
“抱歉，其实我也能够理解你的这份心情，这实际上是一种无法避免的状况。”
“但是如若海克斯科技能够进一步得到拓展，人们能够不再为自己的生计发愁，我想上下层之间的矛盾便是势必将会理所当然的消弭才对。”
听着维克托的解释，维尔摇了摇头，甚至没有因此产生丝毫的动摇，而是伸出了手，主动索取起了此番工作的报酬：
“先不谈这个，有关于报酬的事情，想来你应该把钱带来了吧。”
“那是当然，这里面总共是一百二十枚金币，用于对你此番实验工作的感谢。”
从维克托的手中顺手接过了相应的钱款，维尔点了点头，粗略清点了一番数目过后，很快便是做好了回往祖安中层的准备。
毕竟自己接下来还得靠着这笔经费来投入到其他的研究方案之中。
“辛苦了，那么或许我们应该就此别过了，如果后续你打算去找我帮忙的话，可以去中层第三街区修理厂，那里就是我的地盘。”
一番道别过后，维尔将厚重的钱袋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显然已经做好了就此离去的准备。
“那个，有关于学院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么！！”
眼瞧着维尔仍旧不打算对此做出回应，感到了些许不甘心的维克托仍旧想要对此做出挽留。
而这一次，当如此的一席话落入到了自己的耳朵间时，维尔却则是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将目光放在了这位身形瘦削的男子身上，提及起了以下的一席话：
“知道吗，维克托先生，你刚刚所提及到的吉拉曼恩家族，其之所以能够在皮尔特沃夫获得如此崇高的地位，可并不是因为那所谓世代相传的狩猎技术。”
“他们的祖辈通过加装风阻器的方式，让一切的灰霾以及炼金废起留在了地下的祖安之间。”
“我在下层见到过不少人便是因为那聚集于空气之间的金属颗粒而中毒，那种呼吸困难的症状将会伴随他们一生，且难以治愈。”
语气间的慵懒逐渐转化为无法掩饰的冰冷与犀利，维尔顺手从钱袋间取出了一枚崭新的金币，不由对此做出了感叹：
“这些看似璀璨的金币上早已沾满了祖安人的血，而这就是那些贵族们本性的证明。”
“他们决然不会为了祖安而牺牲自己了利益，这就是现实。”
“既然如此，就算我留在了这里也将失去任何的意义。”
如是的言语落罢，维尔再未做出多余的解释，带着那沉甸甸的钱袋，就此头也不回的踏上了回往祖安中层去的路途。
显然，刚刚的那一席话已然明确的证明了维尔对于此事的态度。
至于另外一边的维克托，在得到了如此的回应过后，则是缓缓低下了脑袋，而是带着些许遗憾的心绪，长长叹出了一口气，再未对此做出争辩。
想来他也应该明白，维尔刚刚所说的话确实便是上下层之间无法改变的现状。
早在最开始的阶段，维尔除去想要搞钱的想法以外，对于上层的皮尔特沃夫便是从未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留恋。
自此，在维克托惋惜的目光之下，维尔正式踏上了通往下层的桥梁，结束了自己如此短暂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