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两块！两块！两块钱！
许大茂的午饭挺丰盛。
分主菜和配菜。
配菜是蒜台炒腊肉，六必居的酱菜一碟，和一碗打了俩鸡蛋的西红柿汤。
主菜是秦淮茹。
许大茂吃干抹净先一步出了院门。
他可不想等秦淮茹拾掇完自己个儿再一起吃饭。
其实说秦淮茹是一道主菜，不过是许大茂一家之言。
其实纵观刚才整个过程。
许大茂更像是厨子秦淮茹精心烹调的一道美食。
但男人嘛。
要面儿。
出了门，必须这么说。
不但这么说。
自个儿心里还得这么想。
得让这种心思，在许大茂自己心里坐实喽。
大老爷们。
怎么能给家里的娘们当盘菜呢。
这又不是几十年后。
那时候呼吁口号震天响的，可不是妇女能顶半边天。
所以妇女的家庭地位和社会地位都很高。
而现在呢？
口号喊的越响。
越说明地位其实一般般。
甚至都算不得差强人意。
这种事儿，智者见智。
就跟玩股票似的。
越是散户扎堆进场。
就离当韭菜被割不远了。
你知道的消息，永远都是少部分人希望你知道的。
真按照知道的去做，就只有俩字：上套。
许大茂溜达着出了院子。
从胡同口拐到了南锣鼓巷主街道。
又一路往北，到鼓楼站坐4路公交，在距离前门楼子最近的站下了车。
溜溜达达的到自行车专卖店。
他兜里揣着一张刚到手的永久二八自行车票。
挑一辆锰钢款。
在这个年代，相当于后世越野一族里的福特烈马、国产猛士、JEEP牧马人、FJ酷路泽。
可能价格不算昂贵。
但绝对是越野圈里永恒的中流砥柱。
二八大杠。
分量足，质量好。
骑着它能跨越山和大海。
也能在人山人海中穿梭摇摆。
只要骑上它。
保准儿回头率超赞。
自信哥附体。
一点都不含糊。
许大茂可是觊觎这玩意儿久矣。
这年代买自行车也很方便。
首先，人家店员没什么微笑服务，宾至如归的标准。
不说爱答不理吧，也是无所屌谓。
许大茂问一声，人家答一句。
问多了，还被翻了个白眼。
掏出自行车票才被稍稍的尊重了一小下。
看来自行车专票要比工业券兑票受到的待遇更高一点。
明明这年头，工业券的获取，也挺不容易。
不知道这些人是咋想的。
自行车券亮出来。
也不是许大茂可以肆意挑选的。
人家店员指了指里面那并排的几辆车子。
让许大茂从看似一模一样，除了轱辘什么都装好的永久牌自行车里挑一个。
许大茂顺着自己的眼缘，选了蒙尘最少的那辆。
店员去后面喊了个同伴，小心翼翼的把车子架出来。
瞧他伺候自行车的架势，竟然比对待客户要耐心和细致多了。
许大茂心情难免有点复杂。
市场经济对于社会大熔炉的启动和淬炼确实起到了积极作用。
然而毕竟老百姓的平均基础素养不太够。
难免在某些领域和方面，透露着人才的匮乏和良莠不济的管理。
就像是光鲜亮丽的外衣下，包裹着满是补丁的内衬。
这属于不可避免的阵痛期和过渡期。
许大茂也清楚个中道理。
并强迫自己尊重客观事实。
但心底也总会有些憋屈。
如果早一刻认识到‘外行指导内行如同搅屎棍子’的扯后腿效果。
兴许种花家的基础可以打的更瓷实。
未来的种花速度也能更高一筹。
身为一名超级爱国的愤青。
谁会嫌弃自己的祖国更加繁荣富强呢？
只是许大茂区区一个下乡宣传组的放映员。
既身不在其位，更是不敢谋其政。
许大茂瞧着店员熟练的给即将属于自己的二八大杠装车轮子。
一边暗自感慨。
自己还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好了。
譬如多照顾几个像秦淮茹一样孤寡无依的可怜妇女。
譬如帮助一些志愿虽曲折坎坷却依旧心存高远的像丁秋楠一般的女青年。
再譬如多呵护那群青春靓丽、又可可爱爱的单纯小姑娘。
社会很复杂。
她们的身边少大茂哥，必然过得更加力不从心。
许大茂心底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好了没啊？”
雄心壮志的许大茂一时没忍住，声音催促的高了点。
“催什么催，马上就行了。你先去里边办手续吧。”
好吧。
许大茂同志又被自行车专卖店的小小店员给训斥了。
乖乖耷拉着脑袋，去了里面柜台。
掏出钱和自行车票，从窗口递了过去。
办完手续，拿了合格证和盖了专卖店公章的证明文件。
文件还是手写的。
许大茂粗略看了一眼。
兹证明许大茂同志于我处购买28寸永久牌自行车一辆……
特兹证明。
嗯。
很好。
很强大。
不仅是手写，还有个错别字。
这样的证明材料，许大茂觉得以自己上一世的才华和手工功底。
一个萝卜再加点印泥，就足以轻松搞定。
骑上自行车。
许大茂直奔前门派出所。
一个像是三进四合院，但白底黑字的派出所牌子却又只是挂在一个如意门旁边。
如果不是开了侧门，几家单位共用这一个办公场所。
那便是后面是私户，前面这个二层小楼，是人家的后罩房，被切割占用……
呃，那个，用词不当。
得说是……挪用？
还是征用？
好。
就是征用。
被前门派出所有偿征用的。
每个月好像是2块钱。
跟许大茂包……那个，和贾张氏商量的借用秦淮茹的价格相近。
从这个角度分析。
2块钱的购买力还是挺不错的。
贾张氏能被一个月2块钱的待遇打动。
就像是贾家儿媳妇秦淮茹不是一个寡妇。
而是一排二层的后罩楼房产。
一个月能换2块钱租金呐。
不怪贾张氏没有跟许大茂砍价。
是许大茂穿越到这个世界近两年，却还残留着上一世的某些意念。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进了院。
车把上要被拓一层数字编码。
再缴纳两块三毛钱的工本费和杂费以及年费。
前面两个项目一共三毛。
年费两块。
又是两块。
骑上二八大杠走街串巷一年的养路费，和秦淮茹以及一排后罩楼的年租金，都是一模一样的。
许大茂这才后知后觉。
两块钱。
竟然是个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