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先请大汉赴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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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欲助公子一臂之力

次日,皇甫嵩兵败被擒,董氏全族脱逃的消息,不仅传得长安城中人尽皆知,更是通过各个隐秘渠道,迅速往关中内外扩散。

一时间,长安原本平稳的局势变得扑朔迷离,波云诡谲,各方异动不断。

长安城南,日中时分。

胡轸下值,回到家中便兴冲冲直奔后宅。

“不得让任何人靠近本将寝室半步!”

嘱咐门外两亲卫一声,胡轸关上了房门,快步走到床前掀开床板,顺着那一人宽的垂梯下到了一处狭小的甬道中。

“军师!军师!”

于甬道向左一拐,见十数步外,甬道尽头密室灯火通明,胡轸边加快脚步,边大喊了出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狂喜之色。

转眼,胡轸来到四五米见方的密室中,便见一白衣男子坐于连枝灯旁桌案前,手握一卷竹简,正聚精会神地看着。

其人面容略显瘦削,两颊微凹,浓眉细目,看着略有些阴鸷。

“文才,何事令你如此开怀?”李儒抬眼看着胡轸笑问。

前些时日,他已隐约察觉到长安局势有些诡谲。

董卓一回长安,他便去了相国府,不曾想董卓对他的话并未放在心上。

四日前,得知皇帝召见,董卓入了宫。

结合前些时日发现的蛛丝马迹,他当即便猜出了王允等人的谋划。

可为时已晚。

若非他早有准备后路,只怕如今也已成了那王允刀下之亡魂。

如今他也只得藏于胡轸家中,待风波过后便离去,自此隐姓埋名,了却残生。

“军师,我等有救了,我西凉军后继有人了!”

胡轸似沉浸在极度的欢喜中,使得他那又大又厚的双唇在颤抖。

听得胡轸这番喜不自禁之言,李儒当即一怔,好奇道:“生了何事?”

“军师,是虢公子,他在郿县以西五丈原设伏,生擒了皇甫嵩。”

“皇甫郦在奏报中称,皇甫嵩攻破郿县前,相国族人就已经全都被虢公子安排离开了郿坞,那皇甫老儿中了虢公子的连环计。”

“皇甫嵩发现郿坞中的尸体不是董氏族人,便率军追击,然后就,就中伏了,五百骑军死的死,逃的逃。”

“那王允老儿于昨夜宴会上气得晕厥了过去,今早朝会,那王允老儿吓得急忙派了吕布与李肃,领万余北军,攻打牛中郎去了。”

“又任命王宏为右扶风,领三千骑军,驰援郿县……”

“(⊙﹏⊙)”听了胡轸这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李儒神色呆滞。

“啪嗒!”手中竹简砸落桌案犹不自觉,李儒眸间时而震撼,时而疑惑,时而狂喜,时而担忧,极尽复杂。

“军师!军师!你怎地了?”胡轸连唤。

此刻,李儒呼吸略显急促,一双狭长双眸间亮若星辰。

此时此刻,李儒心中那堆死灰,复燃起了汹汹烈焰。

他猛地站起身来,绕过身前矮案,一把攥住胡轸那粗健的右手腕,声音发颤道:“文才,快,将你所探知之消息,全说与我听。”

“……”

足足一刻钟后,胡轸将早间当值时探听到的消息全说与李儒知。

胡轸的讲述虽混乱无序,时而更是前言不搭后语。

可入了李儒这等高智商谋士耳中,几乎瞬息间便理清了事情脉络。

同时,李儒也通过董虢设伏的结果进行反推,猜出了董虢的意图。

一时间,李儒心中大为震撼。

好一出连环计。

惊叹过后,李儒心中随之而来的便是疑惑。

当年董虢在长安时,他曾不止一次见过,也无数次听董卓提起过。

董虢给他的印象是沉默寡言,惧怕生人,是个一心沉浸在经史子集圣贤书中的书呆子,他曾一度以为此子是个痴儿。

虽董卓时常提起董虢,称其聪慧异常,博闻强记,他却不以为然。

以为董卓是在吹嘘自家孙儿,为董虢将来继承西凉军做准备。

如今看来,董卓似乎并非是在吹嘘。

“军师?”见自己说完话,李儒便在那发呆愣神,胡轸轻唤一声。

“哈哈哈!”李儒回神,骤然仰天长笑,道:“天佑相国,天佑我西凉军!”

“文才,速送我出城,我欲往弘农见牛辅与董越,助公子一臂之力。”此刻,李儒声音中蕴含着昂扬的斗志。

他已经猜出了董虢冒险设伏的用意。

但还不够。

这西凉诸将,个个勇猛善战,却也骄矜异常。

大部分西凉将领甚至都没见过董虢,又何谈肯听董虢的号令。

可他李儒不同。

作为西凉军之军师,董卓心腹谋臣,论军中威望,除却董卓,无人能盖过他,就是那死去的董旻与董璜亦不能。

只要他出面,以他于军中之威望,必能令西凉诸将以奉少主。

继而挥军反攻长安,一战可下。

至于王允派吕布讨伐牛辅与董越二人是何用意,李儒亦心知肚明。

无非是想趁着牛辅与董越尚不知相国已死之消息,麾下李傕、郭汜等校尉又领军在外,陕县与渑池本部空虚,想趁机剪除二人。

如此,西凉军便再难威胁长安。

哼,他断不会让王允得逞。

~~

长安城东,钟府。

钟繇从马日磾府上回来后,阴沉着张脸,直奔后宅西侧一处院落。

沿着狭长廊道入得院门,便见水榭之上,坐一白衣青年。

此人年约三四旬,高鼻薄唇,气质儒雅非凡,正闭目抚琴。

琴旁还置一香炉,炉中青烟缕缕。

见状,钟繇放缓了脚步,仔细倾听那悠扬琴音。

转眼,那青年男子一曲奏罢,亭外钟繇当即抚掌大声赞道:“音韵悠扬,如泉水叮咚,又似松风鸣涧,公达之琴技,已有蔡公三分神韵。”

荀攸抬头,见了钟繇,也不起身,笑道:“如何了?王司徒可应允?”

钟繇笑容一凝,摇头叹道:“王公执意要问罪蔡公,马公力劝无果。”

“王公言‘昔武帝不杀司马迁,使作谤书,流于后世。方今国祚中衰,神器不固,不可令奸佞臣执笔在幼主左右,既无益圣德,复使吾党蒙其讪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荀攸闻言蹙眉,随即眸间恍然,似猜到了王允杀蔡邕之用意,遂摇头说道:“王公此举过于心急了。”

钟繇点头,“蔡公若死,必人人自危,望王公能及时警醒,不然恐酿大祸。”

话落,两人再不提蔡邕之事,而是说起了郿县之事。

“奏报中称,皇甫公破郿县前,那董氏子便已将坞中族人送走……”

听了钟繇的讲述,荀攸面露惊叹之色,苦笑道:“好一个狡诈之徒,如此计中计,有心算无心,老将军焉能不败。”

“也不知这董氏子是如何提前得知的消息。”钟繇苦笑连连。

“此事已不重要,当下要紧之事,便是收拢西凉军权。”荀攸一针见血,“如此,即便这董氏子智计无双,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话罢,荀攸脑海中一个看似不可能的念头忽一闪而过,脸色登时便是一怔。

“好一个董氏子!”

“端是狡诈!”

“元常,快告知马公,董贼血亲可能并未逃脱,仍藏匿于郿坞之中!”

“啊!”钟繇听了,双目瞪大,随即恍然,脸上流露出大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