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议会
傍晚时分。
人们结束一天的劳作，在欢声笑语中回归家庭。
在城市中心的一个房间，莱恩和维克托帮杰斯收拾好需要携带的仪器，其中有已经完成的海克斯水晶和海克斯飞门的实验模型。
杰斯十分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他换上自己最喜欢的礼服，在镜子前调整领带位置。
“已经足够好了。”
莱恩来到杰斯身后，笑着说道：“今晚还不是庆功宴，要给未来留些余地。”
杰斯长舒一口气，低头拉了拉衣袖：“我还是很紧张。”
“要相信我们的作品，杰斯。”
莱恩拍着杰斯肩膀说道：“今晚过后你就会是皮尔特沃夫最闪耀的年轻人，你的未来一片光明。”
杰斯的目光看向维克托，后者也对他微笑示意。
事情走到这一步，就算他们想退缩也来不及了。
吉拉曼恩议员已经发起议会申请，所有议员都会来到城市中心的议会厅，一同见证这伟大的时刻。
房门被打开，城市中心的工作人员要搬运器材。
这场成果展示只允许杰斯一人登场，他和维克托只被允许站在外围观看。
杰斯跟着他们一起离开，房间里只剩下莱恩和维克托。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城市中心，站在这座雄伟的建筑，可以把皮尔特沃夫的美景收入眼中。
“真美啊。”
莱恩摸着落地窗的玻璃，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城市。
城市的光影从脚下蔓延至河道，到了那里戛然而止，只有大桥上的路灯探入迷雾。
微弱的灯火难以点亮迷雾。
“我们走吧。”
莱恩回首对维克托说道：“虽然我们没办法站在杰斯身边和他一起分担压力，但在他目光所及的地方，会有我们的身影。”
维克托点了点头，他们并肩走出房间。
吉拉曼恩家族在皮尔特沃夫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历任家族话事人都是议会成员，是这座城市权力中心的常青树。
这一任吉拉曼恩家族的话事人，正处人生的壮年时期。她的睿智和仁慈，深受皮尔特沃夫人民爱戴。
“诸位，今天召集大家前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发明，需要和大家分享一下。”
吉拉曼恩议员从座椅上起身，看向所有到场的议会成员。
其实在会议召开前，议员们就得到了一些消息，知道这次议会的内容。
他们的目光从吉拉曼恩议员身上转移，看向议会大厅的一处阴暗角落。
吉拉曼恩议员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恰到好处地说道：“现在让我们有请塔利斯学者，和他带来的海克斯科技。”
一道光芒打在阴暗处，略显无措的杰斯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各位议员好，我是杰斯·塔利斯，这是我今天带来的发明。”他羞涩的挥手打招呼，侧身让开身后的仪器。
灯光照在那些精密的仪器上，哪怕不知道这些器械的用处，也能从其精美的外观，感受这项发明的伟大。
“杰斯......”
黑默丁格神色错愕，看着灯光下的杰斯和他身后的仪器。
显然他是在场议员中，唯一没听到风声的人。
其中有莱恩和杰斯的刻意隐瞒的缘故。
但归根结底，还是这位心思单纯的约德尔人，并不善于和这些政客们打交道。
“请你为我们讲述你的发明，塔利斯学者。”吉拉曼恩议员开口说道。
“好的......海克斯科技是基于海克斯水晶的一项伟大发明，它可以帮我们......”
随着讲话递进，杰斯逐渐适应环境，语气也变得自信起来。
正如莱恩先前说的那样，这是足够轰动皮尔特沃夫，甚至轰动整个符文大陆的伟大发明。
在从杰斯口中得知眼下这个精美的仪器，可以让普通人使用魔法的力量后，包括吉拉曼恩议员在内，所有的议员都感到震惊不已。
“我的机械祖师爷，原来那不是个假设，他们真搞出这么要命的东西。”
后知后觉的黑默丁格，想到先前莱恩和维克托的异常举动，已经猜到一些事情的脉络。
视线移到下方的陪审团，果然在其中看到莱恩和维克托的身影。
莱恩在看到黑默丁格的注视，大大方方的和他挥手打招呼，全然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维克托就没有莱恩那么厚脸皮，羞涩的挠着头，不知道如何回应黑默丁格。
“这一定是莱恩的鬼主意。”
黑默丁格收回目光，小声嘟囔道。
“莱恩？是那个来自底城的学者？”临近黑默丁格的梅尔开口询问。
梅尔所代表的米达尔达家族，是皮尔特沃夫的新兴贵族，据说该家族是皮尔特沃夫最富有的家族。
梅尔的年纪和莱恩他们差不多，但在很早之前，她就是皮尔特沃夫议会成员。
这其中固然有米达尔达家族的影响力，但也和她自身的能力有关系。
依靠自己的聪慧和过人眼界，梅尔在议会的地位直逼吉拉曼恩家族，加上与其交好的几个议会成员，影响力甚至要比吉拉曼恩议员更盛一些。
听到梅尔的话，黑默丁格吓了一跳，拍着胸脯说道：“米达尔达议员......”
“黑默丁格教授，我刚才有听你说莱恩，能讲讲这个人吗。”梅尔饶有兴致的问道。
“莱恩啊......”
黑默丁格看着灯光下卖力演讲的杰斯，遗憾地说道：“在我教导所有学生中，莱恩绝对是最聪慧的那一个。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的成就会远超于我。”
黑默丁格经常夸赞自己的学生，但还是第一次用这么高的评价赞誉。
约德尔人很少言过于实，能被黑默丁格评价超越自己，一定有其过人之处。
虽然未曾谋面，但在此时此刻，梅尔已经记住这个名叫莱恩的青年学者。
灯光下的杰斯还在卖力展示海克斯科技，得益于莱恩的坚持，创造出可以直接产生经济效益的海克斯飞门，这让议员们能更加直观感受海克斯科技的魅力。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黑默丁格在提问环节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但在众多利益熏心的议员坚持下，杰斯和他的海克斯科技，还是得到了皮尔特沃夫议会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