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林
唐青墨匆匆赶到，看到的就是他爷爷和唐开成两人满头大汗挂在树上的场景。树下围着他们的动物，他都不认识。还是沟通周围的植物，植物告诉他的。
失明术——
人和兽一起中。
“二叔，我突然看不见了！”
“不要慌，抱紧树，我也看不见了！”
两人惊惶不已。
“嗷呜呜呜~”
兽群也慌乱起来。
荆棘丛生
植物滋长
唤雷术
慌乱的兽群哀嚎着迅速后退。试图上树的那两个首当其冲，直接被雷电电成了焦炭。
“嗷呜！”
树林中一声长嚎，剩余的豺狗夹着尾巴，迅速逃窜。唐青墨撤去法术，顺手给树上的两人刷了一个回春术。
“……看见了，能看见了！开成，你呢？”
“二叔，我也看得见了！”
“……豺狗跑了，我们快点下山回去吧！”
两人抖手抖脚的下树，捡起树下已经摔关机的手机，以及掉落的背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转头就要下山，唐青墨适时的开口：“爷爷，开成叔，你们在哪儿？”
一连喊了好几遍，特别大逆不道的给两人精神暗示，让两人以为他是在山里找了许久才找到他们。
“小墨？你咋来了？”
唐爷爷又惊又喜。
“打不通你们电话，怕你们出事，我骑开成叔的摩托车来找你们。爷，开成叔，没受伤啥的吧？”
“没有，没有。就是倒霉遇到一群豺狗……”
唐青墨过去接过爷爷的背篓。背篓里，不止有爷爷捡的蘑菇，还有用树叶包着的一捧红艳艳的野杨梅和一捧拐枣，装了满满一背篓。
唐爷爷笑着：“这些野杨梅熟透了，回去让你奶加点冰糖，熬成汤水给你喝，解暑呢。”
难怪两人跑这么远。
野杨梅要梁子这一片才有。
唐青墨默然片刻，笑着点头：“行，我就爱喝奶奶熬的杨梅水。”
一手扶一个，把两人扶上旧路。三人骑上摩托车，骑上梁子，唐青墨突然停住。
“小墨，咋了？”
“爷爷，大树井那边……”
“嗯？怎么了？这么远，你看得见啥？”
唐青墨不语，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闻到了顺风而来的尸臭味儿。
“……我有点渴了，过去讨杯水喝。”
从梁子过去大树井，旧路很平坦，也就十来分钟的路途。刚到村口，唐青墨就闻到了更加浓郁的尸臭味儿。
如许多山区农村一般，大树井村里只有老弱妇孺。能搬出去的，大多已经搬出去，剩下的都是没有能力搬迁的。
连续几天的雨，水泥浇灌的村道上，爪印斑斑。印记最密集的那户人家，院门敞开着，一架明显能看出是老年女性的尸骨，露天仰躺在院子里。
被吃了半边的脸颊，露出森森白骨。被撕裂的衣衫还有半边挂在尸体上，全身上下都是啃食过的痕迹。
死状凄惨。天气炎热的缘故，尸体已经散发出臭味。
“啊！”
唐开成吓得尖叫。
“……报警吧。”
唐青墨掏出手机报警。详细给警察描述了所见所闻后，拉着脸色苍白的爷爷和唐开成出去，蹲在村口等警察。
给两人刷了一个安抚心神，唐青墨凝眉沉思。物种变异，山林，对普通人类来说，太危险。
案情紧急，警察来得很快。
唐青墨三人被分别叫走录口供。
“谁先发现的？谁报的警？”
“我。”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按流程，唐青墨把过程描述了一遍。
这个季节，进山捡蘑菇的人每天都有。但走这么远来大树井的，很少。若不是唐青墨，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发现这村子的情况。
“……我没敢深入，看到第一家的情况就报警了。”
“做得好，有事先报警是对的。”
中年警察夸了唐青墨一句，安抚他：“案情有些重，我们要上报市里，你先回去，电话保持通畅，如果后续需要你帮忙，我们会联系你。后续市里应该也会派心理医生过来，不要怕，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告诉我们。”
“好。”
唐青墨去扶爷爷。
警察看他们三人骑一辆摩托车，立即制止，喊了个年轻的小伙子开车，把唐爷爷和唐开成捎上，唐青墨自己骑车，送他们仨回去。
“……王哥，这小伙子……我怎么感觉他有点不对。”
“哪儿不对？”
“胆子太大了，他爷爷、叔叔都吓够呛，他第一个发现的，还保持着冷静……一般人看见那么惨的现场，还能保持冷静吗？”
“行了，就你想得多，先勘察现场，其他的回去再说。”
“是。”
警察忙碌起来。
高空之上，常人无法看见的维度，法师之眼静静悬挂。
回到家，谢过送他们回来的小警察，唐爷爷习惯性的先把背篓里摘的杨梅和拐枣倒出来，拉上老伴儿一起收拾。
唐青墨坐在一边继续做他未完成的手工。
“爷。”
“嗯？”
“我们搬城里去吧。”
唐爷爷沉默了一下，没像往常那般一口回绝，只是面带愁容：“城里开销大，我跟你奶奶年纪大了，也没什么谋生技能，这一家子的吃用，不是小数。”
“不是有我吗？”
“只靠你一个人，你压力大呀。乖崽，爷爷舍不得你太辛苦。”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你们等我几天，我先去学校把毕业的事情处理一下，找个房子。也不用太市区，就城郊的村子里找，那些地方房租便宜，可以先过渡一下。”
唐青墨胸有沉竹。
唐爷爷仔细想了想，点头：“可以。如果城郊能包到田地就更好了，也不用多，一两亩、两三亩都行，我跟你奶奶种点地，不说多，生活开销能抵掉。”
爷孙俩商量起来。唐奶奶虽然疑惑，但却没说什么。她平时虽然爱怼老伴儿，但那是小事。爷孙俩一块商量的事情，她从来不多嘴。
唐家在商量着未来的打算。
山上，夜幕降临，灯火通明的大树井，人头攒动，还在连夜勘察现场。
“……13个人，年纪最大的87岁，最小的一岁三个月，除了一岁三个月的幼儿失踪外，其他全都死了，无一活口。”
“法医还在往外推勘察范围，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失踪的幼儿。”
临时搭建的会议室烟雾缭绕，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全都愁眉不展。
“啊！”
突然，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数声枪响。
“怎么了？”
“怎么了？”
黑暗中，有绿色的圆点在移动。一对又一对，粗略一扫，最少也有二十好几。
“嗷呜！”
“狼！！”
“我们被狼群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