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大人这是要逃单?
此刻的匦使院的大堂内,秦佾四人已经是群情激奋。
管他是不是画饼呢,至少当下,李重润可是给四个人都升了官。
他们至少都官升三级,尉迟循毓则是连升四级,最夸张的秦佾,更是连升了五级。
“大人,”裴思益的性格最为跳脱,他看着李金科道:“院判大人,那你看今晚的酒?”
“喝,”李金科眉开眼笑的的看着裴思益,“先去醉仙居,然后若是你们还没尽兴,咱们还可以去花萼楼来个二场。”
“我知道,我知道,”裴思益挤眉弄眼的看着李金科,“花萼楼的头牌春娘,四处对人说李郎君乃是她的入幕之宾。
大人的红颜知己,她的场,我们还是要去捧的。”
下了值,带着高仙芝和秦佾等人,叫了一辆马车,四人一同前往位于安仁坊的醉仙居。
才到戌时,还不是饭点,醉仙居的门口就已经排着长长的队。
听说李金科来了,钱鑫立刻跑到醉仙居门外迎接。
“你看那几人,”排队的人群中有几个看起来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他们对着李金科等人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竟然能让醉仙居的老板亲自下来迎接。”
“那几个人你不知道吗?”
这身边另一个面容俊俏的小郎君的脸呢有些难看,“噤声,那几位可是匦使院的人,小心他们把你抓了去。”
“匦使院?”第一个说话的青年嗤笑了一声,“你以为如今的匦使院还是来俊臣在的时候吗?”
那几人说话的声音虽小,但也却落到了李金科的耳中。
“哼.....”
他冷笑一声,在心中默默的想着:总有一天,我要让匦使院重振雄风,让你们听到这个名字便闻风丧胆。
跟在钱鑫的身后,走到了他的专属包房,即便是秦佾几人出身不俗,也被房间内的豪华所震撼。
“这.....”
秦佾张大了嘴巴看着铺在座位上洁白无瑕,没有一根杂毛的皮毛。
“殿下,这白熊的皮毛应该极其珍贵吧?”
李重润微微一笑,他当然认识这是什么,这是北极熊的皮毛。
虽然在如今的大周,北极熊的皮毛极为罕见,但他知道突厥人喜欢喝烈酒,这些都是他让高舍鸡用烈酒去跟突厥人换的。
在李金科看来,突厥虽然武德充沛,铁骑天下无敌,如今竟然再一次成为了大周的北方大患,但就跟后世的毛熊一样,轻工业极其的匮乏。
他记得在自己穿越之前,毛熊的联盟刚刚解体之后,很多华夏人便带着轻工业产品跑去跟毛熊交易。
据说在那个时候一车皮方便面,就可以换回来一架大飞机。
除了八张座椅上铺着的北极熊皮,桌子上琉璃的餐具,金光灿灿的餐具,整个房间让秦佾等人看得眼花缭乱。
几人围在桌边坐下,钱鑫看着李金科道:“李郎君,今日吃些什么?”
“拿手菜,还有就是醉仙居的白酒,多多益善。”
“诺!”
钱鑫走出门叫来一个店里的小二,向他安排了一番之后,转身又回到包房内。
“小郎君,”钱鑫凑到李金科的耳边,窃窃私语的说道:“今日我要与一个胡商见面,小郎君要不要一起见一见?”
“胡商?”李金科摇了摇头,“一个胡商有什么可见的?
他们虽然出价很高,但毕竟千里迢迢的往来大秦(古罗马)与大周之间,每次要的量也不会太大,这种小事你与他谈谈即可。”
钱鑫一听李重润这么说,便知道误会了。
“小郎君,不是你想的这样,”钱鑫有些着急,“这名胡商虽然来自西域,但如今却定居在剑南道。
这一次他专程来长安,便是想与咱们洽谈在剑南道合资再开一家醉仙居的分店。”
“西域人,如今定居剑南道?”
李金科有些好奇了,要知道西域一带天气凉爽、干燥,因此从西域来中原的胡人,基本都生活在与西域气候接近的长安。
剑南道的气候湿润、温暖,很少有胡人愿意去那里定居。
“这人叫什么名字?”
李金科看着钱鑫,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个无心之问,竟然让他在未来的华夏文学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此人名叫李客,原本出生于碎叶,原本是来长安行商的胡人,在长安认识了同为商贾的剑南道商人。
这二人一见如故,剑南道商人便将女儿许配给了李客,李客也随着他前往剑南道绵州昌隆(今四川江油市)青莲乡定居。”
“什么?”
钱鑫的声音不大,但传到李金科的耳中却如同炸雷响起一般。
他转过头,满脸不敢置信的追问:“你再说一遍,这人叫什么,如今在哪定居?”
钱鑫心说,李郎君怎么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了?
都说五官中耳朵主肾,难道说李郎君还是因为整日流连于春楼之中,年纪轻轻的肾就不好了?
虽然心中担心着李金科的身体,但钱鑫还是在他耳边再次说了一遍。
“小郎君,我说那个人叫李客,如今定居在剑南道绵州昌隆。”
“我靠!”
李金科一把抓住钱鑫的肩膀,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要知道对于一个学习中文的,在中国文学史上谁最令人神往?
那自然是大唐诗仙,青莲居士李太白。
其他的文人,虽然也留下了百世流芳的作品,但总让人有些意犹未尽。
唯独诗仙李白,他不仅文笔优美,辞藻华丽,最让人追慕的,就是他让人心驰神往的浪漫主义情怀。
正是因为李白这样的浪漫、豪迈,所以他才会被人看做是谪仙人,是诗仙,是侠客。
试问,哪一个文科毕业的学生,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不会吟诵几句: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快带我去见他,”
此时的李金科已经有些手足无措了,他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拉着钱鑫就向门外走去。
“诶,”秦佾用肘子碰了碰裴思益的胳膊,“你说,咱们院判,怎么还没喝就醉了?
这倒不会,裴思益看着李金科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忧虑。
“我只担心,咱们大人,会不会一去不返,不回来会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