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赏你夸官游街
李金科与秦佾等转头一看,正是李重润带着陈玄礼和百十名旅贲卫的士卒走到他们面前。
他们五人连忙对着李重润躬身行礼。
“臣匦使院院判李金科.....”
“臣匦使院青龙使秦佾.....”
“臣匦使院朱雀使裴思益.....”
“臣匦使院白虎使魏献.....”
“臣匦使院玄武使尉迟循毓.....”
“参见邵王殿下。”
“诸位免礼,”李重润抬手虚扶,李金科等人起身,李重润这才笑着说道:“圣皇陛下命孤来匦使院担任院正。
以后各位不必再称呼孤为邵王,在这匦使院中,我们都是同僚了。”
“诺!”李金科五人异口同声的行礼应承。
“金科,”李重润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随后转头看向李金科。
“孤昨日接到圣旨,让孤接着着匦使院正的差事,孤一猜,应该就是你的主意。
圣皇陛下在交给孤这个差事的时候,对孤是谆谆教导了许久,孤也能听得出,她对匦使院的期待颇高。
因此,孤昨日便向圣皇陛下和太子殿下辞去了其他所有的差事,从今日起,便住在这匦使院的公廨之中。
希望孤能够与李院判同心戮力,将匦使院的差事办好,如此方能不符圣恩。”
“诺!”李金科连忙对李重润行礼道:“匦使院的差事千头万绪,如今有邵王殿下主持大局,下官顿感身上的担子轻了一些。
从今日起,下官必殚精竭虑,尽心辅佐院正大人,必定让匦使院能够早日走上正轨。”
李重润听到李金科这么说,摇着头笑了笑,他的脸上满是玩味神情。
“李院判,不要再说什么你辅佐我的客套话。
昨日圣皇陛下也将你所编写的《匦使院管理手册》给孤看了。
孤整整研读了半晚上,也仅仅是似懂非懂。
但孤觉得,你所提出的这些想法,这些手段,未来都是能让匦使院大放异彩的举措。
所以,孤之所以愿意来匦使院,并非是要在这里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
反而,孤倒是觉得,以后对外,我为匦使院的掌印官,你为佐贰官。
在我们私底下,还是以你为主,我与秦大人他们几个一样,听从李院判的安排就是。”
李重润这一番话说完,李金科直呼哥们上道啊!
他之所以向武则天建议让李重润来担任这个院正,就是因为怕遇到一个喜欢指手画脚的人,让自己难以施展手段。
而李重润的经历其实极为凄凉,他三岁的时候,就因为当时的皇帝李显,他的阿耶被武则天罢黜了皇位,改封庐陵王贬谪到房州而被囚禁于掖庭之内。
直到两年前,也就是圣历元年(公元698年),十六岁的李重润才被放出来。
到今天为止,李重润虽然仅仅十八岁的年纪,但他的一生中有十三年是在监狱中度过的。
所以李金科对李重润是充满了同情的。
要知道李重润可是太宗皇帝李世民的子孙,高宗皇帝与当今圣皇陛下的亲孙,太子李显的嫡长子。
可他的生命仅仅维持了十九个年头,而且其中还有十三年失去了自由。
但也因为充满磨难的人生,铸就了李重润善良、随和的性格。
他完全没有皇室子弟那种从小便被宠溺而导致的专横跋扈,言谈举止与心思,反而更像是一个来自民间的子弟。
因此,李金科知道,自己与李重润相互之间的配合,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其实他早就已经计划好了,未来匦使院中具体的工作,由自己的承担,至于李重润,就让他以邵王的身份,去和那些天潢贵胄以及达官显贵们扯皮去吧。
“李院判,”李重润接下来看着李金科道:“那接下来我们都需要做些什么,你就吩咐吧。”
“接下来......”
李金科刚要说话,忽然从大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请问李院判是否在匦使院中?咱家奉命前来宣旨,请李院判接旨。”
“还有什么圣旨?”
李金科莫名其妙的看着李重润,不料李重润也是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表示这一道又是什么旨意,自己也不知情。
“李院判,”高延福带领着数十名羽林卫的士卒走进匦使院,一眼便看到了李金科。
“你速速准备香案,咱家有圣旨宣读。”
等到圣旨宣读完,李金科被里面的内容惊呆了。
原来这正是武则天将他钦点为榜前探花的圣旨,不仅如此,高延福还带来了羽林卫作为仪仗,准备宣完圣旨之后,便要夸官游街。
“李探花,”高延福将圣旨递到李金科的面前,“别愣着了,快接旨吧?
你接完旨,就赶紧披红挂彩的装扮起来,陛下特旨赏你夸官游街。
羽林卫李多祚将军带了五百名兵卒,还在外面等着您呢。”
等到李金科一脸懵逼的接过圣旨,李重润、秦佾等人也纷纷向他祝贺。
“李院判,”李重润大笑着说道:“孤王今天要沾一沾你的喜气,陪你一同夸官游街,说不得路上还能遇到个倾慕孤的红颜知己的。”
你可拉倒吧!听到李重润的话李金科撇了撇嘴,心中腹诽道:你的红颜知己不就是裴仪吗?
她现在整日纠缠着我呢,烦都烦死了,你赶紧把她领走。
半个时辰之后,李多祚在前率领着两百骑士开路。
李金科身上披红挂彩,李重润身穿一品紫色亲王袍服,二人各骑一匹白色骏马,并驾齐驱的来到朱雀大街。
他二人的身后,则是三百名敲锣打鼓,手持仪仗的兵卒。
喧天的锣鼓声早已将长安的百姓引出家门之外,人山人海的黎庶拥在道路的两侧,错愕的看着朱雀大街上这一支队伍。
“老丈,”一个货郎放下肩膀上的担子,靠近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问道:“您见多识广,您给咱说说,这是个什么队伍?
是亲王出行,还是大军得胜归来,再不然,难道是哪位公主出嫁吗?”
“似乎都不是,”老人捻着花白的胡须,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队伍,“我怎么感觉,像是进士夸官游街的仪仗?”
“进士夸官游街?”老人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嗤笑了一声,“张老头,你莫不是老糊涂忘了日子吧?
春闱的时间还没到,哪里来的进士夸官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