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吃鸡
宝葫芦的信息，已经尽收陈桑树脑中。
他看着凝结的蕴宝祥云，便将气海丹田中，刚刚恢复的一缕灵气，注入进葫芦下肚之中。
顷刻间。
原本凝结的如雾又如冰物质，竟然瞬息化作了流动的云雾，在葫芦下肚空间中生生流转。
不过才流转片刻，灵气消耗殆尽，这云雾又重新凝结成冰。
“什么东西放进去，蕴宝祥云都能洗去杂质，提升品质……奈何对灵气消耗太大，我现在可供不起。”重新掏空灵气的陈桑树，遗憾的叹息一声。
他现在只是低微的下田道士，灵气自己都不够用，哪还有余力供养蕴宝祥云。
葫芦嘴和龙头，化作了龙头宝剑。
葫芦上肚化作储物空间。
葫芦下肚藏着蕴宝祥云。
宝葫芦的妙处远不止这三件，陈桑树继续摸索，他发现裂开的葫芦口中似乎藏着一扇门户。
“似乎可以推开，但是需要灵气……我现在一滴灵气也没有了。”
只能作罢。
于是他看向葫芦的肚脐，也就是葫芦下肚上的那个眼，花朵的位置：“这里似乎真的是一个……眼，一个通往什么地方的眼，现在这个眼还没打开。”
最后。
陈桑树的目光，落在了葫芦腰上。
单手捏住葫芦腰，他微微一笑：“宝葫芦，随我心意，变大、变大、变得再大点！”
嗡嗡。
宝葫芦颤动一下，从巴掌大小的袖珍小葫芦，迎风见长，直至长成半人高的大葫芦。
陈桑树嘿嘿一笑：“来，变小，变小，变得再小一些！”
半人高的大葫芦又呼啦一下缩回去，缩成了原本的巴掌大小，然后缓缓变小，缩小到最后，只有指甲盖那么点大，脆生生的如同玉雕之作。
捏着它，陈桑树都生怕将它捏碎了。
然后他心念一动，下一刻，龙头宝剑便一道光从黄玉雕的微小葫芦上飞出来。
“很好！”
“真好！”
“酷！”
陈桑树的词汇有些匮乏，但露出的八颗牙，却将他此刻的心情展露无疑。
随后他又操控宝葫芦，一会变大一会变小，变大可以拿来砸人，变小便与收藏。但变来变去，还是觉得原本巴掌大小的宝葫芦最漂亮，挂在腰上很是完美。
道士带葫芦，绝配。
“饿了，快中午了，先做个饭填饱肚子……今天失血过度，炖只老母鸡补一补。”
陈桑树收起龙头宝剑，给宝葫芦腰部系根绳子，掀开身披的青色单衣，将宝葫芦拴在自己内衬的腰带上，单衣十分宽敞，宝葫芦完美隐身。
转身来到院子里。
厨房就在院子里，舀满水，烧上柴火，陈桑树又来到后院。
后院是用竹篱笆简单围起来的鸡笼，养了十几只老母鸡和一只大公鸡。
看到陈桑树到来，鸡们顿时围过来。
他的师父不修边幅，过得也潦草，家务活基本都是陈桑树在操持，喂鸡自然也是陈桑树喂。
看到这些鸡，陈桑树不觉就想起了师父。
师父陈世邦，三家畈的乡里乡亲都喊他陈老道，养了一把长胡子想要养出仙风道骨的气质，但身上的衣服总是脏一块破一块，显得邋里邋遢。
平生只爱三件事。
捉妖，喝酒，吃鸡。
奈何实力平庸，修道几十年也只是个下三境的上田道士，连传戒、授箓的门槛都没混到。教徒弟也稀烂，早年还收过几次徒，结果不出半年，徒弟跑光。
只剩下陈桑树一个，从小捡回来的徒弟，不离不弃。
但陈老道始终初心不改，哪里有妖怪，就要去哪里降妖除魔，也不管自己实力如何。
这不，最近一次下山捉妖，去时意气风发，回来时床板上山。
留下陈桑树孤苦伶仃，一个人守着丹霞宫。
“师父啊，您老怎么就死了呢，徒儿我导引服食、斋醮科仪、符箓雷法，还有本命飞剑，以及武道拳法，全都稀松平常，没学到您老的精髓。”
面对着围拢过来的鸡群，陈桑树掏了一把玉米粒撒下去，看着低头啄食的鸡群感慨万千。
陈老道不是个好老师，教徒弟一没耐心、二没方法、三没时间。
好些个本该成为陈桑树师兄师弟的学道之人，没待几个月就下山找武馆学拳法去了。
以至于从小养大的陈桑树，同样没学到陈老道的三分本事。
倒是把养鸡种田煮饭，操练娴熟了。
回过神来，陈桑树微微弯腰，伸手如电，一把就抓住一只贪吃的老母鸡。
“咯咯咯咯！”
老母鸡高声抗议，抗议陈桑树打扰它吃玉米粒。
鸡群中的大公鸡，也停止啄食，高昂起头颅冲着陈桑树咯哒叫唤，它要庇护它的母鸡们。
奈何陈桑树要补身体，才不会理会鸡群之间的伉俪情深。
径直拔干净母鸡脖子上毛，然后腰间的宝葫芦微光一闪，龙头宝剑便握在手中，对准母鸡的脖子就是一剑封喉，血光绽放，汩汩往外流淌。
全都流进了台面上的水碗中，一滴不落。
“鸡血可好吃了！”
陈桑树将鸡血放在一旁，起锅浇上热水开始拔毛，不出片刻间便将整只老母鸡处理好。
切好葱姜蒜，整只老母鸡就这样放进锅里煮。
“唔，师父的房里还有野参、黄芪、枸杞，我房里还有些晒干的香菇，都拿过来跟老母鸡一起炖。”陈桑树娴熟的炖鸡，从十岁开始，师徒二人的饭菜就由他来掌勺了。
陈老道爱吃鸡，陈桑树都不知道自己炖过多少只鸡了。
另一口锅里煮上点米。
炉灶中添上新的柴火。
陈桑树就守在灶台边上，盘膝打坐，运转内息，开始恢复气海丹田中的灵气。
此方世界与地球截然不同，乃是个可以修仙问道的异世界，名为赤县神州。
神州之上国家林立。
陈桑树便是这震旦联邦人士，震旦联邦乃是东神州大国。
东扩扶桑岛屿，西抵葱岭群山，南至狮城海峡，北至外兴安岭，号称九州，合共四十三省九市，面积超过一千四百万平方公里，人口更是十万万之巨。
不过如今震旦联邦已经风雨飘摇。
东西两个联邦政府对立，大小数十个军阀混战，边疆省市甚至独立建国，可谓是大厦将倾之际。
更兼外有列强环伺，随时准备寇犯国门；内有妖魔鬼怪，日夜作祟敲骨吸髓；再加上本土佛道纷争，仙境内外斗法不止。时局真到了崩坏关头。
当然。
这些大环境，都是陈桑树偶尔下山，从报纸上、乡里人口中得到的情况。
实际上他的感受并不深刻。
这些年除了跟随师父少数几次降妖除魔，他都是在山上苦修，总觉得日子挺平淡的。
所以此刻，他更关心自己的修行。
“道门修行，讲究九转玄功，我跟随师父修炼，五岁就开始筑基练气，苦修整整十二年……如今才勉强第一转，只是个下田道士。”陈桑树运转完一周天的内息，吐出一口浊气。
慨然而叹：“修道……真难！”
但很快又振奋起来，摸了摸腰间的小小宝葫芦：“金手指已经到账，这非凡大宝贝的宝葫芦，一定能帮助我修道问长生，飞升列仙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