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雷骨舍利
李观尘左手天神法器，右手雷霆祖符，语气诚挚道：
“方清雪，我不是来投靠你的。当然，也不是来与你为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只是做个交易。”
方清雪平静道：“你已修行神通，不可能再拜入羽化门。”
“我只是肉身境界而已。你看到的这股力量并非脑海中的法力，而是来自身体的元气。可惜我得到的传承有缺，后面不知该如何修炼，所以要进入羽化门，修炼这个纪元的仙道之路。”
李观尘可没说谎，他得到的天碑玄法确实不完整。
“原来如此。”方清雪思索片刻，收起不灭电符，“你想怎么交易？”
李观尘露出笑容，“我得到的传承虽然不全，但也蕴含阴阳之密，换一个外门弟子名额应该没问题吧？”
方清雪颇为动容，她留在方家就是准备搜索白海禅尸体，从而借蛟伏黄泉图和九窍金丹之力突破阴阳境乃至天人境。
若能从李观尘这里提前实现，一个外门弟子名额当然不算什么。
“成交。”
“爽快！”李观尘屈指一点，元气震荡间，将大悲赋前两道剑诀修炼之法传递给方清雪。
方清雪体悟过后，睁开明亮双眸，眼神幽幽道：
“你骗了我，这根本不是一般法门，连我修行的紫电阴雷刀也不能及。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欠我一个人情。”李观尘发现方清雪挺好骗的。
方清雪倒不是傻，而是直来直往。你跟她绕弯子时，她会很不耐烦，自动忽略你的弯子。
不过于修炼而言，这可能不是坏事——只要我修为提升够快，你的算计就追不上我。
方清雪也没有在意李观尘的算计，而是淡淡道：
“此功法将生、死与过去、未来也视作阴阳法则，倒是完全不同于修行界规矩。看来确实是以往纪元的产物。
区区外门弟子无法偿还。”
说着，她从自己的法宝囊中弹出一枚乌黑丹药，丹药内部有许多龙蛇形状的闪电不停跳动。
落到李观尘手上，纵然他身体被雷霆祖符改造成雷体，对雷电亲和度很高，但依旧有一种处于狂雷闪电之中的感觉。
“这是上古雷帝炼制的天级丹药，可以把自身根骨转化为雷电神骨，能够沟通天地雷霆。
此丹霸道非常，你进入神通秘境再吞服。
我方清雪从不占人便宜，但一时间却也无法拿出比肩天地阴阳大悲赋的东西，此丹算是先偿还一部分。
剩余的，我会再想办法。”
李观尘捏着雷骨舍利，本来想让对方先欠下人情，以后好得到小宿命术。但对方不想欠人情却在意料之外。
也罢，小宿命术以后再说，先吞了丹药来神化穴窍。
李观尘张口一吞，元气将雷骨舍利裹住，滚落肠胃之中。
噼里啪啦！
无数电火花闪烁，每一个毛孔都要喷发出电弧。但天碑玄法急速运转，将雷骨舍利迅速转化成精气。
头脑部位再次神化出第七枚穴窍，同时左手也神化一枚穴道。
李观尘心中暗忖，天级丹药的精气其实不如龙蛋，但其中蕴含的道法却不同凡响。
毕竟是雷帝这位登临天君大位的无上强者所炼，雷霆大道附着在法力上，于丹药深处凝结成阵法，对天碑玄法的刺激甚至远远超过龙蛋。
而且剩余药力经过天碑玄法提炼，再一次强化了雷骨，使他对雷霆的亲和更加强大。
李观尘感觉现在如果是雷雨天，他能直接冲进雷云而不受任何伤害。
“你……”方清雪刚想阻止他服丹，却见他片刻后便恢复原状，仿佛不受霸道药力影响。
“这么快就炼化了雷骨舍利？”
要知道永生界法宝丹药强到一定程度跟人类没有任何区别，你实力不够想强行驾驭反而会被法宝丹药炼化。
雷骨舍利药力狂暴，一般神通秘境服用都要再三犹豫。李观尘双眼一闭一睁就结束，跟吃糖豆差不多，哪怕是羽化门掌教看了也要诧异。
李观尘笑了笑，“这也是其他纪元的传承。”
他也不多说，又将天碑玄法以元气形式传给方清雪。人情好比放贷，但又不能跟银行一样抠抠索索，因为人情里不光是利益，还有感情。
要么不传，既然选择投资方寒和方清雪，李观尘就不会吝惜功法。说到底，功法只是知识，传出去他也没任何损失。
方清雪只略略扫了几眼，脸色顿时一变。大悲赋她还能看出几分玄妙，这功法干脆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一定要我欠下人情？”她难以理解，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如此被觊觎？
“至少，我没有害人之心。”
李观尘踏出方清雪房间，也不能说房间——两件道器对峙，房间早就毁灭成废墟。方家众人都被疏散到远处，只有方泽涛脸色凝重站在附近观望。
看见李观尘和方清雪走出，方泽涛悬着的一口气松了，急忙走到女儿身边。
“清雪，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方家从此就要传给你二叔了。”
方泽山带着家族精锐远离此地，一旦事不可行，就要逃往其他王朝重立基业。
方清雪道：“父亲不必担心，我与李道友只是切磋论道。一时不注意没收住力，为我重新安排一间屋子吧。”
李观尘也笑着点头。
方泽山满脸堆笑，“论道好，论道好啊……我这就为你准备房间。对了，李兄现在住的院子可还舒适，需不需要也换一间？”
“多谢关心，但我就不必了。”
李观尘客气一句，三两步便回到小院继续修炼。
看到他走了，远处的方清薇才敢走过来靠近方清雪。
“你好像有事瞒着我？”方清雪对自己人还是有几分上心。
“没……不，不是。我和他，有一点小小的冲突。”方清薇一开始还想隐瞒，但在方清雪平静的眼神中只能吐露实情。
方清雪听了却没当回事，“你不惹他，他根本记不得你。”
……
搜寻一月，方家调动整个龙渊省的人力物力，却一直未曾发现白海禅踪迹。
方清雪不打算再浪费时间，立刻重返羽化门。
一声令下，数百奴仆，数十辆马车就浩浩荡荡地离开龙渊城。
方寒这次不用牵马，而是坐在李观尘的马车里默默修炼天碑玄法。
有时修炼完毕，他总是好奇地看向李观尘手里摆弄的东西。
那是一个个小型祭坛的模样，上面刻着许多复杂纹路。
“李师……李兄，你为什么不修炼却琢磨这些？”方寒终于忍不住问道。
“修炼有时候好比玩游戏，滚雪球的速度，往往决定了修炼速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