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演示（上）
这短短一句话将两人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科克不敢回答这种罪孽深重的问题，但更不敢无视祂的问题，于是只好绞尽脑汁地组织起语言。
苦苦思索一阵后，他决定从侧面解释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其余教廷的情况，但宙斯主神，可以在关键时刻为我们提供力量。
在您没有到来之前，我就是依靠向祂祈祷，才短暂获得了对付海盗的实力。”
昨天一战中，如果他向赫拉女神祈祷，仲裁根本无法覆盖整艘“秋日之风号”，自然也不可能让其突然加速，远离“血腥威廉号”。
只是向主神祈祷需要消耗更多职业精神，因此昨天仅作出两次仲裁，他就陷入了失控状态。
听见这一回答，杨森面上毫不在意，实则心里嘀咕起来。
这样嘛...那看来主神也不是完全没用的东西，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德不配位......
话说回来，这个世界的宙斯，是否也像希腊神话里的宙斯那样，见一个爱一个，拔dio无情大渣男？
如果科克再升两阶，成为能够读心的【弄臣】，且刚巧读到了杨森此刻所想。
估计他会吓得当场析出职业特性，从此不再染指非凡。
但幸好，他还只是一名【仲裁人】，没有看到这大不敬的想法。
科克暗中观察杨森的神情，见祂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要是自己再讨论下去，他不知道宙斯主神会不会一束闪电劈死自己。
“咚咚咚”
房间忽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杨森知道是丽莎回来了，伸手示意她进来。
丽莎拎着两个包裹进到船长室。
她将更大的那份包裹放在科克面前，把更小的那份放在卡特面前。
卡特本来做好了应对这女人坏水的准备，因此紧绷着神经提防。
没想到丽莎将包裹放到桌上后就出去了，期间没有看她一眼。
这让卡特松了一口气，觉得这疯女人大概已经厌倦了与她之间的气场战争。
科克打开包裹，看到了自己的法官长袍、假发、小木槌。
确认无误后，他起身向桌首方向恭敬道：“船长，请问您是想让我在此处演示吗？”
这我房间啊...万一弄坏了啥，你赔我吗......
杨森暗自吐槽了一句，合上书本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在甲板上吧。”
......
走出船长室，杨森环视一圈，视线停在指挥“海鸥”例行巡视的沃夫身上。
“沃夫，你过来一下。”
“范围还是3海里，发现任何船只第一时间回来报告，不要擅自...我来了！船长！”
沃夫撇下手头工作，向杨森跑去，硕大身躯踩得甲板阵阵颤动。
看着这奔来的大鲨鱼，科克拼命祈祷自己的演示对象不是它。
“船长！请问有何吩咐？”
早有先嗅之明的杨森提前闭气，指了指科克后嗡着声音说道：“待会你作为他的演示对象。”
大鲨鱼恭敬答道：“是！船长！”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科克两眼一黑，差点当场晕倒过去。
所幸卡特及时扶了一下，他这才找到了点勇气，颤抖着声音说道：
“船长，我、我只是一个三阶的使徒，恐怕不是这位...鲨鱼先生的...”
杨森愣了愣，看来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他叫沃夫来，不是想让两人打一架。
笑了笑后，杨森说道：“演示不是战斗，我想让你向沃夫施加一个仲裁，让他去刷牙。”
科克嘴巴缓缓张大，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仲裁。
看着表情呆滞的科克，杨森眉头微皱：“能做到吗？”
科克迅速反应过来：“船长，以沃夫先生的位格，我很难做到，除非...”
“说。”
“除非沃夫先生主动放弃精神抵抗。
我的仲裁本质上是通过精神沟通实现的。
每个生物都拥有‘本我’，‘自我’，与‘超我’，仲裁可以绕过‘自我’与‘超我’，直接与‘本我’沟通，令被仲裁的个体产生近乎本能的欲望。
这种欲望哪怕是有害的，该个体也会不受控地执行下去。
随着阶梯的提升，非凡者的精神世界会愈加坚韧，仲裁对此产生的影响也会愈加微弱。”
本我，自我，超我？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非凡还涉及到佛洛依德的哲学理论...
杨森眼睛微咪，问道：“自我、本我、超我，是谁的理论？”
他以为“三我”是这个世界的哲学家创造的，毕竟这里是地球的平行时空。
也许某个叫“佛洛基德”，或是“洛佛德伊”的老头创造了它。
没想到，他听到了一个迥然不同的名字。
“船长，这是兰斯大帝的理论。”
兰斯...大帝？
听起来是这个世界的某个皇帝啊，怎么，这里也流行马可·奥勒留那样的统治者？
杨森想起那位写出《沉思录》的古罗马帝国皇帝。
微不可见地摇摇头后，他将此事暂时放下，决定先将演示看完。
他走到沃夫身前，摸了摸大鲨鱼的脸颊，柔声说道：“辛苦你了。”
沃夫当即明白了船长的意思，祂想让自己放弃精神抵抗，以便进行演示。
对于这一点，他本能地想抗拒，但在抚摸下，他心里那点不满瞬间消失，昨晚比赛输掉的郁闷情绪也荡然无存。
沃夫浑身燥热，拼命点头，口水甩了一地。
杨森早有准备，摸完就跑，这才没有被溅到。
看到这一幕，丽莎嫉妒得直咬手指头，像个护食的恶犬一样盯着沃夫。
与此时妒嫉得要死的丽莎不同，科克心里全是恐惧。
主动放弃精神抵抗，基本等同于放弃对自己意识的保护，某种意义来说，甚至等同于放弃生命、任由宰割的声明。
他完全没想到，船长居然只用一句话，就能让一个至少七阶以上的强者如此对待自己。
而且，沃夫看起来似乎...非常乐意.....
科克看着狂热点头的沃夫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觉得杨森肯定掌握心灵方面的权柄，不然不足以解释这近乎洗脑般的控制。
杨森见沃夫就绪，转身看向丽莎：“你去拿来洗漱用具。”
他不知道船员是不是也用牙刷刷牙，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因此只好笼统地称为洗漱用具。
话说回来，自己洗漱时丽莎准备的用具里没有牙刷，难道它还没被发明出来？
那岂不是说，我可以用这个来赚一笔？
丽莎没有想那么多，她现在只想被摸。
“船长，我也很辛苦！”
她拉起杨森的手，往脸上凑，但还不敢自作主张地用它摸自己。
看着丽莎那饱含期待的小眼神，杨森暗自叹了口气。
绷着脸点点头后，他机械地在丽莎脸上摸了两下。
丽莎强忍舔手的冲动，依依不舍地放下手掌，向船长室跑去，步态轻快地像只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