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毁她脸
前厅。
萧临渊坐在高位，下面跪的是从大火里冲出来毫发无损的林子，要救沈照晚的林子。
“早就听闻府里有个烧火的仆人，对于火的掌控得心应手，百闻不如一见，就是你啊。”沈照晚坐在萧临渊身边，看着下面跪着的男子毫无感激之情。
“回战王妃的话，正是小人。”
“父亲，刺客抓到了吗？”沈照晚转了话题突然问沈相。
“还没，刺客狡猾，竟放火烧人，为了救火就没有抓到刺客。”沈相此时也是一身灰土，看着好不狼狈。
“五妹妹这是替我挡了这一灾啊！”沈倾城突然插嘴，带着哭腔，好不感人，“那贼人一开始要害的是我，中午五妹妹困倦，我就让她歇在我这里了，谁承想——”沈倾城拿着帕子捂着嘴就哭开了。
“幸好有林子，他第一时间冲进大火去救妹妹，不然我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沈倾城捂着嘴，哭的人心碎。
不过这话，说出来就有损沈照晚的清誉了，一个男人冲进去救一个正在午睡的姑娘，就算救出来了，也是被外男碰过了。
这话一说，她不信战王跟沈照晚之间没有隔阂。
沈照晚勾起唇角，“二姐姐在相府果然受人尊崇，落樱院一着火，林子就担心姐姐，不顾生命危险就冲进去了，幸好我睡不着起来走走，不然看到是我在里面，林子这护错了主，怕是要懊恼死了。”
沈倾城闻言，慌忙开脱自己，“是啊，这林子护主有功，父亲可要好好奖赏他，也幸好并无人员伤亡。”
林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里根本没有他说话的地方，只能等着他们几句话间敲定自己的命运。
“自然，”沈相上前，“今日让战王和战王妃受惊了，相府护卫不严，是老臣疏忽，以后老臣定当加强防卫，不再给歹人可乘之机。”
沈相好手段，定然是察觉到了有人潜进来过，如果贸然加强防卫，这么多眼睛盯着相府，肯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现在这个理由倒是合理。
“殿下，这林子好歹是冒着大火进去救我的，虽然他本意是救二姐姐，也虽然我没用他救，但心是好的，不如带去战王府犒赏一番，也以防寒了忠仆的心啊。”沈照晚暗中拽了几下萧临渊的袖子，萧临渊会意，大手一挥把人带走了。
一回战王府，林子就被关起来了，云澈跟萧临渊去了书房。
“殿下，今日实在是太危险了，您怎么能往那么大的火里冲呢。”云澈一关门就把憋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
“又没进去，你紧张什么。”萧临渊不觉得有何不妥。
“可是您想进去！”云澈大声争辩。
他不敢想如果不是沈照晚突然跑出来了，殿下真的冲进火海的后果。
“这个女人有问题，您是知道的，为什么啊？”
萧临渊想到楚无药之前跟他说过的话，有些失神，轻声道，“无药说，也许，她可以救念念。”
云澈怔住，她能救念姑娘？
“无药说，沈照晚在毒术上很有研究，她能身上带有这么多种剧毒，很多都是他闻所未闻的，也许，她可以呢。”
如果这样，不管沈照晚是敌是友，她还不能死。
云澈凛然，认真道，“属下明白，属下会保证王妃的安全。”
沈照晚闲不下来，跟着去了地牢，她很好奇，沈倾城费这么大心思不能就为了烧死自己啊，刚说好自己会帮她进战王府啊。
魏九是早早在门口等沈照晚的，他谨记自己的任务，寸步不离地保护王妃。
“王妃娘娘，地牢潮湿阴冷，不然您在外面等审讯结果呢？”魏九看着沈照晚这瘦弱的样子有些担心。
沈照晚觉得自己用楚无药那么多名贵药材，已经调理的很好了，执意进去见识下他们的审讯手段。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地牢，名副其实真的在底下，入口是一道狭窄的只能俩人并肩的通道，一路往下延伸，只有两边的火把映出的火光照亮脚下的方寸土地。
阴风阵阵，过了通道就豁然开朗，很大的一间房，周围墙上挂满各式各样的刑具，墙上、地上、刑具上都是斑驳的干涸的血，中间一张宽大的实木桌子，一个凳子，用来审讯用的。
再往里走，就是一间间的牢房，没间都不大，一个人一张草席子，还有个尿壶，与其说是牢房，不如说是笼子。
林子被绑在刑房木头十字架上，吓得面无血色瑟瑟发抖，见到沈照晚更是恐惧，这真是不打自招了。
沈照晚背着手在林子面前来回走动，盯着他看，等到林子紧张到快哭时，沈照晚才悠悠开口，“说吧，你们的计划。”
“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不说——”
沈照晚还没威胁完，林子就嗷嗷大哭，“我说我说，我早就想说了，一直没人问。”
林子确实委屈，本来就吓得哆嗦话都说不利落，除了丞相府就想全盘托出了，不然进了战王府脱了一层皮还是要说的。
沈照晚倒是意外，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呢。
“小人经常烧火，比常人更耐火烧，二小姐给小人十两银子，说等她的房子烧起来让小人进去救……救五小姐，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赶紧说，磨磨唧唧。”沈照晚最烦这种话说一半的人。
林子吓得口齿不太伶俐，结结巴巴说话声音也小，“二小姐说……不能直接把五小姐救出来，要等您脸或者身上被烧伤了再救出来，不能死……可以残了……”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您救救小人啊，小人也是被逼迫的，救救小人啊！啊！”
魏九一听，气血上头，一巴掌拍晕了林子，“简直恶毒！”
沈照晚波澜不惊，她原本以为沈倾城是想烧死自己，正想不明白为什么，原来如此。
真是好计策，如果脸烧毁了，战王妃定然不能是个这样的人，自己又刚被她洗脑，说不定就借此让她进门做正妃了。自己又是在她房间里被烧的，怎么也不能把这件事归罪到她头上。
——
“殿下，林子口供。”
云澈呈上口供，分析道，“看样子这王妃在丞相府过的不怎么样啊，如果都这样了王妃还给沈相做事，那不是她蠢就是沈相驭人有道啊。”
“沈相未必知道自己的好女儿有这一身本事，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萧临渊看着手里的供纸，想着沈照晚的一举一动，越发觉得这个女人是个很大的变数，“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本王倒要看看她近本王身，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