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搞机械，哪有搞核弹有前途！
“不生气！”
“我不生气！”
回到房间，许国梁不断地深呼吸，努力平复心中愤怒。
他么的，他真的快要被气死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人竟然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不经过自己的允许，私下里研究自己的肥皂样品也就罢了，研究不出来了还想让自己去帮忙指导。
好吧。
这还不算完。
人家还要着你的样品和配方立项研究，准备出口赚外汇。
好家伙。
真的是好家伙。
你们拿我的东西立功受奖升官发财，得名又得利，好处全让你们得了不说，我这个真正的研究人还得给你们打白工。
简直是欺人太甚！
许国梁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坐在那里气的连书都看不下去了，心里不断琢磨，怎么才能给市一化工厂来个狠的。
可惜，他琢磨了半天，也没能琢磨出一个好办法来。
没办法。
双方差距太大了。
在这专利版权意识几乎没有的年代，你就算将这事举报，或者直接曝光给媒体，大家也觉得十分正常，根本算不了什么，更不要说谴责和处罚了。
甚至真要闹大了，更多人或许会觉得是他们老许家自私自利，不顾大局。
原因很简单。
你让他们捐一个亿，他们是真舍得。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
“不过，今天的事也给我提了个醒。”
“如今的我，还非常弱小，就算研究出什么，也是小儿持金过闹市，容易引来别人的窥觑不说，也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危险。”
“甚至研究出的东西价值越高，越是危险。”
许国梁想到这里，总算明白为何后世那么多价值极高的发明专利，都是机构专利和企业专利了，因为普通个人真的护不住这类专利。
就像后世的公司企业，规模小的时候还没事，一旦规模庞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不是单独个人能够掌控和拥有了。
除非你能拥有通天的背景。
想到这里，许国梁心中的愤怒总算是减少了一些。
因为他已经想明白，一旦自己研究出的酶制剂肥皂曝光，就算今天没有市一化工厂的人上门，明天也会有其他厂的人上门的。
唯一不同的是，市一化工厂的人，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贪婪，没有底线。
“看来多脂类香皂是没必要研究了。”
“有时间研究这些拿不住的东西，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家学习呢。”
许国梁摇头叹息一声，觉得自己先前还是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低估了人心的贪婪和无底线。
不过他虽然放弃了多脂类香皂研究念头，却没有放弃售卖酶制剂肥皂配方的想法。
没办法。
谁让他真的缺钱呢。
他需要一笔钱来解决自己的后顾之忧，在改善自己生活条件的同时，也让母亲不再辛苦操劳，使得自己能全心全意的投入学习之中。
所以酶制剂肥皂配方肯定是要卖的。
并且还不能贱卖了。
只不过市一化工厂就不用考虑了。
想要卖掉酶制剂肥皂的配方，还需要挑选一个靠谱的肥皂厂。
“或许，等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可以去京城一趟。”
许国梁默默想道。
相较于唐市，京城的肥皂厂和化学制品厂无疑更多，并且这些工厂的领导层也更加靠谱一些，不会像市一化工厂领导的吃相那么难看。
倒不是说京城的国营工厂领导都是好人。
而是京城乃是首善之地，能在京城国营厂当领导的人，没有一个是傻瓜，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吃相那么难看。
并且京城国营厂的领导，且不说眼光怎么样，对上层的各种政策肯定比地方上的国营厂领导更加了解，知道早在今年年初时候，就已经通过了国家专利法，只不过还没有正式实施罢了。
所以，相较于地方的国营厂领导，他们更愿意出钱购买自己的新款肥皂配方。
许国梁想到这里。
心中的愤怒，总算平息下来。
跟一群目光短浅的蠢货生气，无疑是不值得的。
只要市一化工厂众人不会为自己今日的决策后悔就行。
“再等等！”
“再等几天！”
“如今已经七月底了，距离高考成绩公布和录取通知书邮寄已经不远了，等拿到水木的通知书后，就去京城售卖肥皂配方。”
许国梁平复心中情绪之后，整个人很快就再次沉浸到了知识海洋之中。
不过是生活里的稍许风霜罢了。
哪能动摇他的学习之心。
……
夏日炎炎，八月酷暑。
京城，水木大学，校长办公室。
“校长，你是知道的，数学才是理工科的基础，数学研究不出成果，其他学科都很难有所精进，我国的数学研究本就落后国外，若不是再培养不出优秀的数学人才，你我都是国家的罪人啊。”
数学系主任一脸悲痛的向水木校长诉说着国内数学研究现状。
诚然，如今的国内拥有不少的数学人才，但是这些数学人才基本上都是老一辈数学家，且大部分都有国外留学的经历。
真正年轻和国内高校培养的数学人才却是极少的。
这让水木大学的数学系陈主任对国内数学研究的未来非常担忧。
水木大学的校长高敬德，听着数学系陈主任诉苦，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耐心劝解道：
“陈主任，我知道你担忧国内数学的未来，但这学生填报的志愿是机械系，如果我们在不询问学生本人的情况下，给人私下里调剂志愿，恐怕很难向学生交代啊。”
“要知道，这个学生的高考分数可是678分，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今年的高考状元，一旦对学校不满意，说不得就会选择其他学校。”
“真要这样的话，我这个当校长的肯定是难辞其咎。”
高校长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然后幽幽道：“另外，你信不信，我要是答应你给学生调剂志愿，将人从机械系调剂到数学系，机械系的孙主任都能住在我家里不走了。”
虽然学校有权利对学生填报的志愿进行调剂。
但是这种调剂也是分人的，且需要学生有提前勾选“自愿服从学校调剂”的选项。
现在的问题是，你想调剂一个高考状元的报考志愿。
你这不是把人往其他学校送吗？
这事情真要被其他几个顶级学府知道了，还不得高兴死啊。
陈主任也知道这事情有些为难。
但是你就这么让他放弃，他肯定是不甘心的。
因为他知道今年高考数学试卷的难度，全国一百六十多万考生，就出现这么一个数学满分的优秀数学人才。
尤其他还有听说过，这个学生在高中阶段就已经自学了大学的数学课程，学习能力极强。
你说他能放弃吗？
肯定是不能的。
这样的数学人才，就算是绑也要绑到他们数学系啊。
“校长，我知道这事让你有些为难，但是你要为我们国家的数学未来考虑啊，我相信这名学生知道后，肯定会愿意……”
不等数学系陈主任把话说完。
校长办公室的木门就再一次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大步走了进来。
“校长，我听说今年高考的理科状元物理满分，却报考了咱们学校机械系？”
“你说这么好的学生，报什么机械系，这不是瞎搞吗？”
“你帮我把他的报考志愿改成物理专业，这学生我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研究近代核物理学的好苗子，可不能让他走错了路。”
“搞机械，哪有搞核弹有前途。”
霸气肆意的话，直接让校长办公室的另外两人为之一静。
高校长：“……”
数学系的陈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