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报交易原则
少女妥协了。
她无奈的落到地面上，一脸垂头丧气的认了输。
虽然哪怕她还是嘴硬道“要不是救了那么多人”“我全盛时期一定不可能输给你”之类的。
但是菲利斯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给了她一个新的打击——
“我寻思我也没有动用能力啊……”
虽然他也没啥战斗能力，但不管是召唤露娜还是召唤菲尔，也算是能力不是？
“……”
她终于学会闭嘴了。
同时也陷入了沉思。
真是……遇到鬼了，这家伙是怎么变得这么强的？
就算是自己的归来产生了蝴蝶效应，也不至于差距这么大吧？
而且……如果他不死。
之后的禁忌魔女露娜怎么办，等等……
露娜，哦对——
少女后知后觉的，忽然意识到，如果根据前世的时间来推断，这个时候的露娜，已经找到了对方的尸体。
也就是说……她猛然看向菲利斯的影子，顿时感觉自己被一道阴冷的目光注视，连带着动作都僵硬了几分。
“你问吧。”
她老老实实道。
嗯？
对方的态度忽然转变，倒是让刚想开口再次威逼利诱一番的菲利斯愣了一下。
这家伙，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老实了。
殊不知，对方也在心里不断的嘟囔着。
哼哼，神龙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给我等着，等我再发育一会——
“我可以回答你，但是你也要回答我相应的问题。”
她忽然说道，倒是让菲利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是我态度一直太好了吗，都这个地步了你还提条件？”
“那你总不想真的鱼死网破吧？我又不是没有其他的底牌，真要突围的话可能很惨，但也未必不能活着出去。”
闻言，少女无奈道：“而且我好歹救了你的人，还有你父亲之类的，多多少少也不能让我吃亏吧？”
“你救了我的人？”
菲利斯看了一眼周围的尸体，这里面统辖局的尸体确实不算多，倒是颇为可信：“那你干嘛不早说。”
“我又不是挟恩图报的家伙，而且我说了又能怎么样，你只会问我更多。”
少女再次瞥了眼菲利斯的影子，开口道：“怎么样，换不换，我救了你的人也不要什么回报，反正我不能吃亏！”
“……”
菲利斯发现了，对方从刚才变老实开始，就一直在关注自己的影子。
对方好像发现露娜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露娜本身拥有黑夜的祝福隐秘加护，连一般的高阶都无法发现她才对。
“行吧。”
菲利斯眯起眼睛，点头道：“第一个问题。”
“目的。”
他意简言骇。
“跟着克希尔，寻找机会干掉他。”
少女闻言很轻快道：“我跟他有仇，很深的那种。”
“所以你不是因为那个传言？”
说实话，对方的答案让菲利斯有些意外。
“啊咧，你这可是算第二个问题了哦……”
少女脑袋一歪。
“？”
菲利斯愣了一下，干脆的咔嚓一声，掏出来一支备用的手枪上膛，对准了她。
“好好好……玩不起是吧。”
少女顿时无奈的举起双手，这个家伙，怎么一点玩笑都不能开啊。
这次她老实了许多，干脆道：“确实不是，不过如果那东西真的存在，能落到我手里的话也确实不错。”
说到这里，菲利斯仿佛还看到，对方的余光再次瞥了眼自己的影子。
错觉吗？
菲利斯沉默了一下，点点头道：“换你问。”
考虑到对方的目的，他本以为对方会问关于魔神遗物的消息，亦或者是克希尔现在怎么样了之类的。
结果对方却出乎意料的眨了眨眼，好奇的问道：“你的能力是什么？”
再次的出乎意料。
“你跟我谈半天条件就是为了这个问题？”
“对啊，不行吗？我还挺好奇的。”
菲利斯沉默了半晌，却又觉得对方真的很聪明。
因为大部分消息都是可以编造的，唯独能力，其实不太好撒谎，她大可以让自己展示一下。
这种程度的问题，不至于让他翻脸，而且问清楚了之后，也并非完全没用，至少如果下次发生矛盾。
对方就能提前针对一手了。
菲利斯思考了一会，学着对方尽可能精简着语言：“学者，本源是辅助类型，能更快的搜集线索和信息。”
“你管你的战斗能力叫辅助……喔？也对，难怪这么擅长分析……”
少女微微一愣，好笑的看向维克托道：“行吧，虽然有些模糊，但毕竟是这种问题，还算有些诚意，到你了。”
“克希尔的一切信息，尤其和他这次行动相关。”
菲利斯着重问道，他看得出来，少女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斗心眼子的想法。
或者说，她似乎对自己的情报很自信，完全不在乎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信息，而是确实对自己有些感兴趣，才会提出交换。
既然如此，他干脆直奔重点。
而少女，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
“我们组织其实也是有原则和规矩的，那就是不能无条件的出卖情报，而我的情报定价往往都很贵——”
“所以，你应该庆幸他是我的仇人，我们勉强算是在一边的，才能通过问题互换，来钻一下原则的漏洞。”
她先是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要玩这个游戏，然后才缕了一下鸭舌帽下溢出的长发，笑了笑道：
“克希尔是近几年最著名的边境游荡者集团，鬣狗的首领，手底下共有三十多只雇佣兵靠他吃饭和生存。”
“由于并非是升华者，他们的整体势力和大本营都比较靠近帝国边境，好方便进行装备更换和升级。”
“再加上七国对于边境的封锁，他很聪明的基本上从来不会进入境内活动，所以我想找到机会报仇是件很难的事情。”
“作为边境的公爵，你应该知道有实力的游荡者集团在边境的地位。”
菲利斯点了点头，贫瘠的游荡者集团不足为惧，甚至玩家们都称之为捡垃圾的，但强大的游荡者集团可就不同了，他们能够有效的霸占整个边境。
有点类似于现实的境外独门武装，或者说军阀。
“传说他们与不少依赖边境物资，亦或者深渊相关事务的势力都有交集，比如死兆星集团，微光制药等等，不过这次入内，明面上是受到了真理共济会的雇佣。”
“所以你就伪装成真理共济会？”
菲利斯看着她的装扮，不知为何心中猛猛的多了几分吐槽欲望。
没办法，主要是真理共济会的名头太大了，他就没见过谁敢这么大大咧咧把人家的标志印在身上的。
而且，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那个有脑子的人会信？
“嘿嘿……”
面对这个问题，少女选择了打个哈哈，她似乎也明白自己的操作有丶过于抽象：“反正只要能打乱形势，让他们认为我属于某个组织更加忌惮就行了。”
“然后就是最开始的问题，这里的人们去哪了——嗯……”
“我给他们指了一条安全路线，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安全了，你现在去追的话，说不定还能加入被救援的队伍。”
少女笑了笑，歪头道：“还有就是，别问我关于真理共济会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毕竟你也猜到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三阶嘛。”
“好了，你接着问吧，我倒是没啥问题了。”
“说实话，我只是单纯的好奇你为什么会比我在资料里看到的强而已，但我估计我要是具体去问的话，你也不会如实告诉我，对么。”
“……”
这家伙……
听着对方这一连串的预判回答，菲利斯有些沉默，他想了一会，才抬起头无奈道：“你走吧。”
“诶？你不问了吗，你完全可以继续问的喔。”
少女不满的抱起胸口，盯着已经开始去查看尸体，分辨哪些是牺牲了的统辖局人员的菲利斯道：
“反正我现在也不着急了，多亏了某人，现在的克希尔已经到家吃上饭了也说不定，我显然已经跟丢对方了。”
“是啊，但你既然能跟着来到这里，就说明你的情报足以支撑你再次找到他，对吧？”
“说不定你连他家在哪都知道呢。”
“……那你呢，你就不好奇他会藏在哪里吗？你今天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不想报仇？”
少女心里又好奇了。
“我有我自己的方式。”
闻言，菲利斯毫不介意，继续去寻找线索的同时，忽然停下了脚步，顿了一顿。
“我得提醒你。”
“那家伙有个狙击手保护，很强的狙击手，连三阶的速度型都能瞄准。”
菲利斯抬起头认真道：“你如果真想找他麻烦的话……”
他顿了顿，耸了耸肩：“我个人建议你先把狙击手给弄死。”
“嗯？”
少女原本打量着他的脑袋微微一愣，旋即惊讶的眨了眨眼。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看见对方再次转过身去，似乎没有了交流的欲望。
“啧。”
少女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道：“很好。”
“情报交易原则，既然如此……我也免费赠与你一个消息好了。”
果然，伴随着她的声音一出，菲利斯的脚步赫然停滞。
“说。”
“真理共济会的主要目标并不是沃伦，也不是所谓的魔神遗物。”
“虽然作为追寻禁忌知识的组织，这个传言确实对他们有着吸引力，但终究只是传言——”
“甚至，对于他们而言，那更像是一个专门引诱他们下场的饵料。”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毫无根据的饵料，却让一个以自身存续为主的魔神组织投来了注视，且参与了行动。”
说着，少女转过身去，拉开门转头道：“出于一些原因，我无法告诉你具体的详情。”
“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康沃尔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这次事件的危险等级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里会越来越热闹的。”
“如果那个遗物真的在你，或者还在沃伦身上，那么请小心——风暴的形成，往往不是一阵风，一条寒流就可以促成的。”
一张巨大的风暴，往往是无数因素，汇聚而成的。
“……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闻言，菲利斯皱起了眉头：“果然还是跟真理共济会有关是吗？”
“这我就不知道咯。”
少女将鸭舌帽重新将其翻转，然后带上兜帽，外面的雨声清晰的传来，少女干脆的踏入了雨幕之中。
她最后朝后招了招手：“加油吧，菲利斯执政官阁下。”
“……”
……
【情报交易原则·二及三】：情报传递源头定律——不要轻易传递情报。
但凡是经过传递的消息，无论如何，都无法割断其与源头的“关联”，只要顺着往下查，终究会水落石出。
情报因果定律——不要随意传递高阶情报。
过高的情报传递会引来命运的注视，而每一次传递，都有更高的几率将你拉进中心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