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自我之道
“不说，我便亲自去青冥宗要说法！”
梁忠轻哼一声，正要用罡气轰杀眼前的废物，却突觉身后气浪翻滚，另一个少年的声音缓缓传来：“前辈，莫要不守信用。”
现在的徐辰不可谓不狼狈，原本本就严重的伤势此时更是久病复发，浑身浴血，其惨烈模样甚至不弱于坐倒在地的慕然，但与其不同的是，少年那双眼眸依旧清亮，像是天边悬挂的清月。
“这怎么可能？”梁忠此时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了，他的全力一击，哪怕是弱一些的缚神期强者都难以存活，可眼前的少年不仅活下来了，还一副活蹦乱跳的模样，其体内甚至还有源源不断的真气充盈自身。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躯也愈发挺拔，当他的五把血剑从远处飞回的时候，他的气息已经趋近于平稳，虽然比原先的萎靡了许多，但状态却是极好。
怪物！
妖孽！
好无疑问，世界上所有用以形容超人的词汇都可以用在这个少年的身上，因为那些词汇在少年的身上都显得谦逊，试问有哪人可以凭借烂根巅峰的修为在缚神境界强者的全力一击下依旧能存活。
唯眼前的少年罢了。
徐辰见老人没有反应，旋即看向了吓傻了的慕然，淡淡地说道：“还不快走。”
正如他所说的那般，他对这位青冥宗首席弟子并无好感，之所以能做到这一步也不过是为了维护还在宗门内的师姐和两个师妹罢了，如果不是这样，这种人死了也无所谓。
慕然后知后觉，他试图起身，却发觉自己的双腿早已不听自己的指挥，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伸出双手，攀附着地面，朝远处踉跄地站起，奔逃而去。
那狼狈的背影，哪还有首席大弟子的威严。
“他活不长了……”一直沉默不语乃至目视前者离去背影的梁忠突然开口说道，他的气息坠落，竟是直接停驻在缚神初期。
修为倒退？
徐辰还是头一会遇到这种情况，看着老者跌落的境界，他稍稍沉默：“前辈，您……”
梁忠却是脸色煞白地挥了挥手：“不必多言，这不过是这片天地对旧时代幸存者的惩罚罢了……或者你还想试试我的实力还剩下几分？”
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还自嘲的笑了笑。
“不敢。”不要看是老者跌落了境界，若是再动起手来，输的那方必定是徐辰，他现在能站着，站在这里全然是因为腹部的位置自始至终都有着一股暖流温养着他的经脉，如果不是如此，恐怕他早就因为过度催动多重灵器而导致真气枯竭当场晕倒。
徐辰轻咳一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他忍不住说道：“前辈，您先前一直询问着的，那位姓氏为梁的女子，是您的女儿？”
梁忠瞥了他一眼，竟没有动手，只是淡淡地说道：“是与不是，都与你无关，若是你今后能够遇到，大可联系我。”
徐辰稍稍沉默，摇头道：“这天下之大，梁氏之人何其之多，且不提我不知那女子长相如何，就算知道了也不见得能够遇见，再说，我也不知如何联系您。”
“……”
梁忠沉默了，最后所有的无奈归结于一声长叹：“时也命也……告诉你也无妨，那女子是我的养女，老夫行走于世间百余年，孑然一身，好不容易有了养女还让人给杀了，只是可怜了我那未成年的孙女，也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
“您还有孙女？”徐辰有些讶异。
“呵，不过是一个小畜生哄骗她生的一个女儿罢了。”梁忠冷笑道，言语里尽是对那人的不满：“自以为做了这么多感动我的养女就能厮守一生，殊不知这世道险恶没有实力单是活着就足以让人殚精竭虑，最后身死，也是活该！”
徐辰微微皱眉：“您可有画像，亦或者信物之类的？”
梁忠不屑道：“我等强者，只需要见人便可凭借气息和血脉的牵引彼此相认，何须那种烦人的东西。”
“……”徐辰沉默了：“那不就是大海捞针吗？”
此言耿直，直接把两人都给干沉默了。
梁忠呆了呆，片刻后脸上涌现些许血色，他突然怒道：“那还不是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家伙突袭了这附近的村子，否则老夫还能守望着她，也不至于落到家破人亡！”
“此事您大可以和我们宗主商议，更何况您已经废了他的侄子。”徐辰瞥了一眼方才慕然离去的方向，他清晰地感受到此时的慕然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真气，也就是他体内的经脉都被毁灭了个干净，纵使那位慕青冥宗主有再多的密宝，也不见得能将其修为恢复。
最多只是能让他像个凡人一样活着罢了。
只是那样消耗资源颇多，也不知道那位愿不愿意。
但无论怎么说，那都是别人家的事情，此刻的徐辰自顾不暇，自然没有闲情雅致去管别人的事情，更何况在他拖延住眼前的老者让慕然跑掉后他的任务便已经完成，此后之事便与他无关。
想到这里，徐辰不禁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身体内部无线的空虚涌入四肢，他无力地坐倒在地，就连那如红玉般的血剑都无法维持，被迫融入己身。
梁忠则是一脸古怪。
“你这小子，奇遇还挺多，又是本命飞剑又是各种灵器。”
徐辰的嘴角勉强勾起了一丝弧度：“不过是遇到一些不错的人罢了。”
“那也是你小子的运气，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相信你也都能明白。”梁忠轻哼道，手中凝练出一道罡气：“我再问你一遍，要不要跟着我？如若不然，我定将你直接轰杀在此，事后我会亲自到青冥宗讨要个说法。”
“您知道答案不是么？”徐辰叹息道。
“那真是可惜了。”梁忠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但就在他即将轰杀眼前的少年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却是及时赶到。
“徐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