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天白日的撞鬼
“鬼！鬼啊！！”
“二姑娘……二姑娘还魂了！”
护卫们惊恐慌张地往府里跑，吓得狠的直接瘫坐在地上直发抖。
魏嬷嬷陪着金氏在院子里修剪花枝，听到下人们来报，小跑到金氏身边。
“夫人，二姑娘回来了。”
咔嚓！
一根树枝被剪断了。
金氏抬眼见魏嬷嬷一脸正色，低头继续修剪花枝，“确认是她？”
“是，门口的护卫们亲眼所见，来人脸上有道骇人的伤口，右手手腕上有火焰胎记，不会认错的。”
“呵！”金氏冷笑一声，“这即墨芸还真是命大，那么重的伤，沉船都弄不死她！”
魏嬷嬷犹豫地抿了抿唇，“护卫们以为她是还魂，不敢放进来，府外也围了些人，夫人要不去看看吧。”
啪！
金氏放下剪刀，接过魏嬷嬷递来的手帕不急不缓地擦了擦手，“那就去看看吧。”
即墨芸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匾上的华府二字，丝毫不在意周围人对自己的议论，脸上的伤已经结痂，难看至极，她也未曾遮掩。
身后跟着的红蕖第一次出门，先前一直待在在城西的院子里，原本对外界好奇，可现在耳畔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指点，虽然不是在说自己，却也愤愤不平。
“姑娘，你别听那些人胡说。”这些天跟着即墨芸待久了，红蕖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外冷心善的姑娘，如今被傅景言正式派给了即墨芸，红蕖更加维护自家姑娘了。
即墨芸转头递给红蕖一个安心的笑，正要开口，华府里就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芸儿！”
魏嬷嬷扶着金氏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金氏执帕捂着嘴，泪流满面，一看见即墨芸的身影，一把挣脱了魏嬷嬷，冲过来抱住了她。
“芸儿，芸儿……我的芸儿，你这些天到底去哪了？你让为娘好担心啊！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不信，我的芸儿福大命大怎么会死……幸好，幸好你没事，不然……”
即墨芸猛地被金氏冲过来抱住，险些没站住脚，待反应过来，才将金氏立马推开。
真是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金氏向来贤名在外，这一出戏，她倒是失策了。
“夫人，慎言。”
一句夫人，令金氏的哭声戛然而止，“芸……芸儿？”
“夫人，我家姑娘好好地在这，你平白无故咒我家姑娘死是什么意思？”红蕖不满地站了出来。
金氏一愣，“这，这位是？”
“奴婢红蕖，见过夫人。”红蕖这时才端端正正朝着金氏行礼，“奴婢是姑娘的贴身丫鬟。”
“贴身丫鬟？”金氏似乎是没料到，即墨芸出门一趟竟带回来个丫鬟。
即墨芸微微一笑：“我回来，夫人不高兴吗？”
“高兴……”金氏被问得一头雾水，这丫头怎么不似从前那般好拿捏了？
“那夫人怎么不让我进门，府宅门口，人来人往的，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让人知道在外头好几天没回来，今后还怎么嫁人？难不成夫人希望我永不嫁人？”
面对即墨芸的一连串话，见前者自顾自地进了门，金氏才反应过来，脸色难堪地也进了门。
好个即墨芸，出门一趟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以前真是小看了。
大厅里，金氏端坐在主位上，身边站着魏嬷嬷，即墨芸坐在左侧，安静地喝着茶，红蕖时不时给添些茶水。
安静诡异的场面，让金氏脸色越发难看，偶尔看一眼即墨芸，后者却始终悠闲地喝着茶，甚至还跟身后的红蕖讨论起茶水的好坏来。
“红蕖，这茶泡的不如你，这茶叶也不好。”
“姑娘若是嫌弃，那红蕖去重新泡一壶吧，奴婢身上还带着些花茶。”
“算了，这府里的茶都不怎么样，你那花茶省着些，我将就一下算了。”即墨芸放下茶杯，转头看向主位，正巧金氏也看了过来，二人相视一笑。
金氏是强颜欢笑，即墨芸是愉悦的笑。
“夫人几日不见，倒是丰腴了些，想必每日吃得香，睡得好吧？”
金氏嘴角一抽，强笑道：“芸儿这是什么话，我这几日担心你，茶饭不思的，更别说睡了。”
“夫人这么说，便是吧。”即墨芸转头看了眼厅外，“夫人没什么事，我就先回院子了。”
金氏闻言，赶紧起身：“回吧回吧，你也累了，好生歇息。”
即墨芸福身行礼，而后转头离去。
“夫人，二姑娘似乎变了许多。”魏嬷嬷扶着金氏重新坐下。
“变了又如何，不也还是华家的孩子吗？”金氏不屑地冷哼一声，只要她还是这华府的主母，即墨芸就是有翻天的本领，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那二姑娘回来这事怎么处理？开封府的人只怕会过来调查。”
“这即墨芸可是自己跑回来的，咱们还欢欢喜喜的迎接呢，开封府也是要拿证据说话的。”金氏轻笑一声，“只要开封府来人，即墨芸被贼人掳去这事可就坐实了，这外头的闲言碎语啊，都够她受得了。”
“那咱们可要把这消息放出去？”魏嬷嬷道。
“何须咱们动手，刚才外边不是围了好些人吗？”
“是。”
即墨芸刚回到院子，华家几个姐妹就都跑了过来。
“二姐姐，是二姐姐回来了吗？”华玉妍和金氏不亏是母女，两人的出场方式几乎一模一样。
即墨芸刚在屋里坐下，华玉妍几个就已经到了门口，一抬头，几人皆是吓得惊呼。
“二……二姐姐……”华玉妍几乎是一瞬间，眼里就蓄起了泪水。
“呀！二姐姐你的脸好吓人……”华玉盈皱着眉，看似天真，说的话却毫不客气。
“二妹你……”倒是这两人身后的素衣少女，一脸不忍与心疼。
即墨芸循声望去，那素衣少女正是华家的大小姐——华玉晴，是这府里唯一对即墨芸真心的人。
“大姐姐可是吓着了？”见华玉晴欲言又止，即墨芸自己倒是没之前那般在意了。
见即墨芸忽略自己，华玉妍脸色有些不好看，华玉盈始终一副天真模样。
“二姐姐这是被哪个贼人伤到了？待爹爹回来，定要让爹爹好好惩戒！”
华玉妍闻言瞪了华玉盈一眼，随后看向即墨芸，可那眼泪被华玉盈一气给气没了，只好装作一副担忧的模样，“二姐姐这些天可受委屈了？没事，只要人活着回来就好。”
即墨芸转头看向兀自忧伤的华玉妍，“四妹这是希望我受什么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