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予质问
他们之间不是一年两年，是很多年啊。
顾致远想否认他不认识她，可想到赵队还有其他队友对她的态度，嘴巴张张合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有什么说的，白清予却有很多话想说：“我们青梅竹马，我高中毕业那天确认关系。那之后你从来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
说到过去，历历在目，白清予眼眶红了，“出任务前你信誓旦旦的让我等，等你回来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我们再生一对儿女，你负责教他们格斗，我负责教他们医学。”
“你受伤失忆，我可以理解的，可是你怎么连爱我的能力都忘了。我们认识不止一年、一个月、是二十多年。”
“你那么宠我，疼我，爱我，不过失个忆而已，怎么忘了爱我呢？”
她的质问没有声撕力歇，没有歇斯底里，语气平静，带着想不通的迷惑，带着对爱的迷茫，却给人重重一击。
第一下，没有很疼，但不会让你注意不到。
第二下，那抹疼意开始反击，密密麻麻袭来，顾致远本能上前，无意识发声：不哭。
只是刚走出一步，整个人抱住脑袋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整个人僵直身子猛地向后倒去。
徐怀柔本就在他身后，见他倒下来，用自己的身子撑着他，“哥？哥你是不是又疼了？医生，医生快来啊。”
“这狗男人不会讹上我吧？”路采薇嘴上吐槽不断，救人的动作也没有落下。
被挤开的徐怀柔急哭了，“哥？别想了，疼就别想了，清予姐姐，你别逼他了。我求你了。”
经过一系列检查，顾致远疼晕过去，人没什么大事。
姚主任也就是顾致远的主治医生建议：“最近不要让他再受刺激了，对他恢复没有好处。”
姚主任话音刚落，在场的人纷纷看向站在门边的白清予。
她脸色苍白，垂着眸，大家瞧不出她什么意思。
气氛陡然陷入怪异。
路采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白清予一言不发，无能狂怒：“她是人家正牌女友，你们让她别去刺激他？什么心思？扶三上位？”
路采薇仗着自身的实力和院长爸爸在身后，说话肆无忌惮，这会儿也不管姚主任是前辈，张嘴就怼。
姚主任黑了脸，“胡说八道。我这是为了病人好。”
徐怀柔看着路采薇，神色坚定又郑重的纠正，“路医生，我要纠正你的话，我不是小三，我更没想过要上位。我当致远哥哥是亲哥哥。”
“我跟姚主任的意思是现在哥哥的身子很不好，等他休养好身子，清予姐姐再来找哥哥，对哥哥来说会好很多。”
徐怀柔转头看着白清予，眼神跟语气都很诚挚：“清予姐姐你觉得呢？”
“我听她的。”顾致远的妈妈郑女士被护工搀扶着徐徐走来。
之前得知顾致远牺牲，她老人家昏迷入院，一直在医院休养。
得知顾致远没事，只是失忆，她又强打起精神来。
郑女士视线环顾一圈，最后落在白清予身上。她红着眼眶，请求道：“小白，致远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阿姨求你。”
在场的有顾致远的上司、同事，还有几个是他们共同长大的好友，希冀的看着她。希望她别再打扰顾致远休养。
白清予站在一面，大家站在一面，这一幕多么可笑。
她认为的要好的朋友、家人，自成一派，站在对立面请求她这个正牌女友别在打扰顾致远。
因为她正牌的身份刺激到了顾致远，不利于他恢复。
白清予抬眸看向病床上不知人事的顾致远，麦肤色都白了，眉心紧蹙着。
他应当承受着很大的痛苦吧？
在大家看来，他承受的痛苦是她给的。
有些搞笑，她也扯唇笑了。
在大家热切的注视下，她轻轻地嗯了一声，走出这令她窒息的病房。
走了一段路，郑女士急急地喊她，“小白。”
白清予转身，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这位曾经很满意她做儿媳妇的郑女士，“还有什么事吗？”
她好像已经喊不出那声阿姨了。
郑女士看着娉婷站在自己面前，完好无损的白清予，笑得很开心，“你没事，致远也没有事。你们会有很美好的未来。”
郑女士郑重地跟她保证，“我会帮你看着致远不让他沾花捻草的，阿姨中意的儿媳妇只有你。”
“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你忙去吧，阿姨回去看着人。”郑女士说完，不等白清予说什么，麻利的转身离开。
白清予目送她离开，对于她的话，一点都不信。
梦里。她也说很满意她这个儿媳妇的。后来顾致远要跟她退婚娶徐怀柔，为了亲儿子好，她答应了。
再后来，见到她也不打招呼，跟陌生人一样。
路采薇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她，看得她莫名其妙：“路医生，有事？”
路采薇控制不住自己嫌弃的眼神，“你就这样甘心把自己的男朋友让给那女的？”
白清予还是那句：“能抢走的，也不会属于我。”
这时，有护士找路采薇，她给白清予留下一对不屑的白眼，“怂就是怂，说得那么官方干嘛，我又不会瞧不起你。”
白清予没有怂，她只是想看看，改变一些开头，过程和结尾会不会也改变。
毕竟，那个热烈爱过自己的顾致远存在过，她舍不得。
顾致远醒来，看到郑女士坐在床边。得知她是自己的妈妈，骨子里的亲近，他没有抵触她的接近。
郑女士为了让他尽快想起来，把他的手机交给他，“这是你的手机，你出事后，你领导拿给我了。”
“这里面记载了你跟小白的所有一切，你自己打开看看。”
屏幕点亮，一张男女合照猝不及防出现在顾致远视线里。
合照上，男孩女孩穿着毕业服。
女孩看着镜头，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双颊边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男孩侧目看她，眉眼愉悦，内敛，瞳孔里都是女孩，对着镜头漫不经心的比耶。
男孩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比现在年轻很多，充满青年朝气。
女孩，他见过，白清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