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屠戮
“那就亮出来！孱弱不堪的巫师！”
队长放平长戟，用戟尖朝夏尔额头刺来。
夏尔抬起手臂，火焰喷溅而出。
【卢卡斯的炎魔之爪】！
经过睡眠，法术已经完成冷却，夏尔将法术储存于手臂之中，这是属于大奸诈魔的技艺。
极其阴冷的招数，但管用！
手爪状的火焰喷溅而出，扫过巷口，瞬间将一众恶魔包裹其中。
那名魔鬼邪术师迅速反应，挥舞着法杖，朝地面一指。
“【次级反元素立场】！”
这是一道防护学派法术，能够在施法者周围生成一个球形的立场，削弱所有元素玛那。
以邪术师为中心的球体范围内，火焰骤然缩小。
队长和几名军团恶魔已经浑身焦黑，但对于它们来说，不过是皮外伤。
队长迅速反应，穿过残余的火焰，振翅朝夏尔飞去。
长戟刺入法术的源头，却扑了个空。
“在头上！”
邪术师高声提醒。
队长前方的地面上闪过一团阴影，它抬起头来，身体一僵。
在它的头顶上方，一位身形高大、长着紫黑色鳞片的大奸诈魔浮空而立，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凌冽的杀意。
“你是谁？”
队长讶异万分，那名混血种呢？
没等其做出防御姿态，夏尔举起利爪，朝队长的头颅抓去。
“嘶啊！”
恶魔捂着脸，爆发出剧烈的惨叫，它的眼珠脱离眼眶，鲜血喷溅而出。
手中的地狱钢长戟也坠落在地。
夏尔收起翅膀坠落在地，捡起长戟，回身一荡戟刃，随着寒光一闪，队长哀嚎瞬间停歇。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直到头颅落地，队长的脸上仍然残留着诧异。
邪术师大惊失色，躲入几名军团种身后，高声吟唱咒语：
“沉睡于心灵深处的梦魇，肆意游荡于浅睡者的噩梦......”
心灵学派吗？
好像你会的法术，我都学不了啊。
夏尔有些失望，扇动肉翅，朝着恶魔们俯冲而去。
那群军团种举起手中的武器，毫不畏惧地嘶吼着，迎了上来。
军团种恶魔由于血液中流淌的暴力，身形极端高大且残忍嗜杀。
但也仅限于此，相比大奸诈魔，它们仍然只是【小恶魔】的范畴，和谢克尔同属劣魔阶层。
只有军团旗手和军团长，才拥有与大恶魔齐平的力量。
片刻之后，夏尔双手颤抖，杵着长戟，气喘吁吁。
在他的身下，躺着十几具尚有余温的尸体，恶魔们的肌肉在绝对的血脉压制面前，毫无作用。
“你还会什么法术？”
“心灵学派的戏法会不会？”
夏尔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魔鬼，混乱之中，除了两发储存在法杖中的法术，它甚至没能完整念出一道咒语。
魔鬼邪术师近乎绝望，祈求地望着夏尔：
“大，大人......我只是一名冒险者，受哨站雇佣......”
“我问你会不会心灵学派的戏法！”
夏尔一把抓起魔鬼的脖子，在他如今接近两米的身形下，魔鬼仿佛一名瘦弱的孩童。
“呃，呃啊！”
魔鬼瞪大了眼睛，徒劳地想要掰开夏尔的手指。
夏尔放松了手，它才艰难地开口：
“我是邪术师，我的力量来自恶魔契约......你若是杀我，它将把你碎尸万段！”
“咔！”
夏尔拧断了它的脖子。
实在是可惜，邪术师竟然不会戏法。
夏尔望向地面的血泊，倒映出他的面貌，狭长的脸颊上长满了突刺，口中满是细小的獠牙，两根羚羊般的漆黑长角直刺天空。
“真丑啊，谢克尔。”
他幽幽地说道，金黄的瞳孔转向从屋檐阴影中飞出的小恶魔。
“这就是欺诈乐园的馈赠，你很快就能适应，美丽在力量面前一文不值。”
“而且，容我补充一句，在我们眼里，你现在比之前美了不少。”
确认没有恶魔生还后，夏尔的身形迅速地缩小，回到了原本的状态。
此刻他浑身无力，仿佛被抽走了筋骨。
他不禁打了个冷颤，此刻像刚出生一般赤身裸体。
赶忙扯下一块剩余的外套碎片，捆在腰间。
“放心，这里没人在意你穿不穿衣服。”
谢克尔始终不着片缕，也没有明显的性别特征。
夏尔接着捡起邪术师的法杖，仔细观察。
真理之塔中，书籍翻动。
【罗姆的次级防护法杖】，一共有两道法术，【次级反元素立场】和【次级心灵屏障】。
这是一次性的法杖，已经失去了效果。
夏尔随手扔下，用邪术师的法袍擦干长戟上的血液。
失去了大恶魔的力量，长戟沉重无比。
他扭头看向谢克尔:
“低语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谢克尔疑惑地眨了眨眼：
“低语，什么低语？”
“呵。”
夏尔不再与谢克尔争论，匆匆离开巷道。
一些恶魔已经闻见血腥味，畏惧于杀戮，迟迟不敢靠近。
“驻扎于哨站的队伍全体死亡，这道消息很快将会传遍乐园，你最好跑远些。”
谢克尔建议道。
夏尔喝下一瓶治疗药水，精力得到略微补充。
这种魔法药水早在龙腾纪元时也曾流通于物质位面，但随着物质位面的玛那陷入沉寂，如今成了地狱的特产。
“你想好如何欺诈巴尔没有？”
夏尔斜眼看着谢克尔。
后者沉默了片刻：
“时机未到，我们需要更多的混乱，更极端的暴力和更多的欺诈，夏尔，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无法替代。”
一人一魔远离聚落，来到一处荒芜的沙地前。
夏尔对谢克尔的话始终保持警惕。
但无所谓，他已经具备力量，他要回去了。
戒指一闪，他再次站立于真理之塔中。
地狱钢长戟仍握在手中。
地板上的【全知之眼】中心，那座苍白的布道台上，出现了一段新的字符。
在布道台的中部，赫然写着【大欺诈魔】一词。
“意思是，我现在掌握了切换为欺诈魔身体的力量吗？”
夏尔对这座布道台有了新的认知，这么一看，【卢卡斯的炎魔之爪】后方连通【炎魔】，是不是说，自己有一天能获得炎魔的力量？
“一层除了学会新的法术之外，还有升格这种提高力量的方式，但相应的风险也更高。”
那道恶魔的低语，夏尔现在想起仍然心跳加快。
若不是真理之塔的庇护，自己或许已然成为欲望与力量的奴隶。
那道声音的主人，是否就是巴尔？
夏尔等待【智慧之戒】冷却，手握数枚硫磺斜方晶，按动了戒指。
一道阿赛特字符显露在眼前。
【随着真理的释放，你能握住手中流逝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