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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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信物

票走一个就换个根据地?

沈棠宁脑海里冷不丁闪过这个念想时,委实被吓得不轻。

知道这副本不走寻常路,却也着实没想到居然会这么豪横。

但再转念一想,沈棠宁突然就释然了。

除却几个主线的必要人物之外,他们这些摆明了从外头闯入的家伙,大抵是没机会经历所谓生死,便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感受被嫌弃的滋味了吧。

左右进了副本便也不能随意交流,更是不可能将对面站着的人都瞧个真切,沈棠宁便也索性没了多做思量的心思,只淡然立在一旁,俨然一副看好戏的阵势。

有了昨日虞景闲隔空传话的阵势,她也的确是再没有什么可瞎担心的了。

再度进入这幽闭又带着几分威吓的小地界时,沈棠宁无疑是他们当中最是淡然的那一个。比起不时纠结,不知该作何选择,沈棠宁更在意的,分明是那铃姑娘往后会怎么做。

毕竟一大早她就被孔怀成义正言辞的提醒了好几遭,念的都是那铃姑娘不准备留下孩子的荒唐事,而真正让沈棠宁觉得讶异的是,她们二人独处了好一会儿功夫,无论她如何试探,却也从来都不曾听到过相关的只言片语。

“难道,是那瞎神医在说谎?”

这是沈棠宁彼时第一瞬间的反应,奈何不过转瞬的功夫,她自己就摇摇头,兀自岔开了。

能让虞景闲亲自接应,想来那位多少也是有些本事的。

连个见天都在镇魔卫里值守的精明人都未必能看得穿,又岂是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保媒拉纤的弱小女子能看得明白的。

诚然,沈棠宁一点都不意外,她最终大抵还得跟虞景闲联手将李尧、孔怀成等人一并票了出去。

唯有如此,方能保证他们这两位异能者可以安然抽身。

但单从眼下的情势来看,她分明还是盼着这一刻来得再晚一些的。

至少,她还不想这么早就跟人撕破了脸皮。

只是,沈棠宁怎么都没有想到,好容易轮到了她,翘首盼了好一会儿,却也终究没能等到虞景闲的提示。

“怎么回事?”沈棠宁暗自蹙眉,却是顾不得其他,只能凝神仔细思量起白日里所遇见的种种。

彭府家丁……

除了那冷不丁被虞景闲安排着让她非投不可的人之外,现如今她也只跟这位彭府家丁有过些虚无缥缈的交情。

许是她第一次踏足彭府时,就曾跟人在不经意间照面过,又或者,便是今早他们四个凑在一起闲聊时曾提及过。

可无论缘故为何,沈棠宁也不会再有旁的选择。

毕竟,比起其他人,她的任务可再简单不过了。

疯狂搅和。

最好是让眼前局势越乱越好,能分不清利益攸关的各方才是最好不过。如若做不到,那便且先往乱里整。

沈棠宁暗做此想,但骨子里却也终究不是会随性胡来的人。

至少,在她做出这样的选择之前,便多少是参考了四人一同仔细分析当下局势时所言而定的。

纵使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可沈棠宁却仍是踌躇了许久,她许是这么些人里纠结最多的。

亏得是一旦踏进这里,任谁都看不清旁人是何姿态,否则沈棠宁如此这般,怕是也免不了要被其他人逮住机会好一通训斥。

又是一夜安然过。

好容易重获自由的沈棠宁却一点都不因此感到畅快,她是如此,其余几位渡厄者亦然。

对手虽是每晚减少一个,可谁也不能算到什么时候许是就轮到了自己。

胜利之于沈棠宁及虞景闲意味着安全,但对剩下的人而言,却远不止于此。所以每个人才会都卯足了精神想要寻得那最后一刻的胜利。

惩罚也好,奖赏也罢。

只消是能在最短时间内激发出所有人的全部潜能,便终归是极好的。

可惜,这一切在沈棠宁看来,大抵是存着几分变态意的。

无非是,制定整个规则的人,始终不以为然。

“到底得是什么样的疯子,才能整出九厄当铺这等玩意儿来。”这个问题横在沈棠宁心中许久,但可惜她终究也没有寻到个合适的人能问个真切,又或者说,尚未等到合适的机缘。

沈棠宁的每日迟疑无人能懂,第三日清早刚一醒来,她便被人急吼吼地催着往铃姑娘家里去。

当事人主动来寻,事情只怕是不小。

沈棠宁心思陡转,脚下步履不停,风风火火就往那铃家去。

可她面上却仍是一副淡然模样,甚至于一路还不忘连声追问其缘由。可惜,那代为传话的不过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可怜孩子。

从始至终也不过只是坚定地念着,铃姑娘清早给了些碎银子,交代他务必将前头专司说媒的沈姑娘请过去。

“沈姑娘,您一会儿自己问她还不成吗?”

被沈棠宁念叨得多了,对方倒也不自觉显露出些微的不快来。

沈棠宁倒是瞧见了,可偏生她没想要往心里去。

之所以非得随便找个由头跟人不停说话,也不过是因她心底里不知为何总是隐隐泛着些不安。若是再不抓紧找些旁的岔开了去,她怕自己分明没有什么勇气再往那铃姑娘跟前凑。

可沈棠宁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饶是她惴惴不安了一路,等见了铃姑娘,却是从她口中听到了一个再惊喜不过的答案。

“沈姑娘,想劳烦您帮我去彭家讨回信物。”

说这话时,铃姑娘眉眼间赫然是一副不容置喙的笃定姿态,沈棠宁心中暗自欢喜,可面上却着实讶异地很。

“讨回信物?姑娘您这是……”

沈棠宁端着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怔怔地瞧着眼前人,恨不能将紧张与不安堂而皇之地盖个全脸,让人瞧不出半点意外来才好。

“玉连环本就是我铃家物,我也是昨儿晚间才知晓,娘她专门往彭家去了一遭,为的就是替我讨回来……”铃姑娘情绪低迷,连带着声音里也夹杂着些萎靡不振的腔调,她眼底无神,整个人似是被抽了生气,自是不可能注意到沈棠宁倏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