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机会
不少人附和道：“就是就是！害了人命可是得去官府报官的！”
秦风吟面对他们的指责倒是从容，平静道：“官府判案也得讲究证据，孰是孰非当然不能看一面之词判断。”
汉子见老大夫竟然有人帮忙，顿时感觉世态炎凉。
“是他治我爹的病，我爹只吃了他的药，不是因为他，还能是谁！”汉子因为情绪激动，双眼已经通红，抬起手臂又想动手。
秦风吟见他情绪上头，不尽快纾解估计说不清这事。
“不管什么事，不妨先坐下来说。我看你的脸色，你已经病邪入体，再这样大动肝火，下一个躺在床上的有可能就是你了。”秦风吟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汉子对上她的视线，又听到她的话，脸色都迟疑起来。“我能走能跳，昨日还能扛货，能有什么问题？”
“有时候病邪不一定中了就马上发作，你身子骨不差。但气伤身，这病邪一直在你体内，只要你身子弱了一些，它就能马上让你病得不轻。”秦风吟换成了古人更能接受的说法，旁边的人都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
“我们可从没听说过这种说法，怕不是你为了吓唬人现编的吧？”
“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要紧，你信不信我也不损失什么。但若是真的呢？”
汉子的脸色立刻变换着，像是在怀疑。
“你这几日可有嗓子极容易发干，头疼但很快恢复？”
她这话一出，汉子身上的怒气都消了一干二净，惊讶道：“是……”
周围人一片哗然，“这小娘子什么来头？年纪轻轻的医术这么好？”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之时，百微堂的掌柜终于挤开层层人群进来了。
“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别动手！”发福的掌柜刚挤进来，连人都没看清就开始一边喘一边劝。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他，掌柜顺过气来一愣，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怎么？不是说有人打架闹事？”
小厮这时才挤进来，指着汉子道：“掌柜的，就是这人闹事！”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上来就要把那汉子带出去，被老大夫拦了。
“且慢！”老大夫经过刚才秦风吟的打岔，此时已经恢复了不少。
掌柜要是今日的真的把人给赶出去了，百微堂的名声才是真的毁了。
老大夫摸着花白的胡子道：“掌柜的，你给我空出一个房间，让我们好好谈谈，我行医几十年，从没出过这种低级错误。”
掌柜的还没有彻底搞清楚状况，但此时彻底僵持下来也不是事，便依着老大夫的话，去找了一间空的会客室。
“你们往这边来吧。”这次掌柜没有再费心力挤出去，因为围观的人都自动让出来一条道，视线全在他们身上。
秦风吟往旁边站了站，让出一条路给汉子过去。
老大夫却是回头道：“小友，你也一起过来吧。”
秦风吟挑眉，似是有些不确定，还指了指自己。“我？”
“不错，就是你，老夫倒是很想看看你的见解。”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给了她现成的机会。这件事要是解决了，和百微堂合作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那便打扰了。”秦风吟扬起唇角。
见秦风吟要走，秋葵立刻跟上，生怕自己呆在这里。
房间里只有一个简单的大方桌，四人一人占了一边坐下。了，秋葵作为丫鬟，识趣的站在秦风吟身后等着伺候。
此刻几人坐下来，汉子也不似刚才那般愤怒了，但脸色依旧不好。
老大夫道：“你再给我说说你爹的情况。”
汉子虽然有怒气，但还是忍耐着道：“我当时陪我爹来看诊，大夫您把过脉后只说是简单的风寒，吃完几副药就好了。”
说到这，他瞪了老大夫一眼：“结果七天过去了，我爹的病不仅没好，现在还全身无力发热，赤脚大夫都说，人发热就没救了！”
秦风吟突然道：“你爹身体发热的时候，你们可有第一时间给他降温？”
“这……我们普通百姓哪懂什么降温，发热就闷闷，出汗就没事了。”
“这种方法也得看情况才能用，大夫用的药若是把体内的寒气都逼出来了，你们反而闷回去，不仅不会好，还会更严重。”
“这发热对风寒的病人来说可是大事，你们第一时间怎么不送人来医治？”秦风吟蹙着眉。
“街坊邻居都是用这个方法，也没见谁不行了！我看，就是你们的药有问题，我爹怕三天吃不好，吃了六天，现在都要躺棺材里了！”汉子急得重重拍桌。
掌柜的在一旁擦汗，在他听来，好像确实是老大夫开的药方有问题。
秦风吟说的话他并未放在心上，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能懂什么？
她把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注意到了汉子话里那句，吃了六天。
“掌柜的，若是不介意我这个外人在的话，可否愿意把当日的脉案和药方拿上来？毕竟一人一句总有偏颇，脉案和药方才是最有力的证据。”
“这……”掌柜一是不想让汉子看，若真是老大夫误诊，百微堂岂不是砸了招牌。二是不想让这女娃把堂里大夫的药方学了去。了，毕竟每个医馆的药方和脉案可是机密。
老大夫叹了口气，道：“无妨，有何事我一力承担，你就按这女娃娃说的，找出来吧。”
掌柜的欲言又止，最后无力地招来小厮，问清老大夫是哪一日的脉案后，便支使他去取了。
他看了一眼心情极差的汉子，赔罪般倒了杯茶。
“来来来，兄弟，喝杯茶降降火气。若真是我这百微堂的错，我们一定会好好赔偿。”
“赔偿能赔回我爹吗？再多的钱也换不回我的命！”汉子眼眶通红。
“其实你爹也不一定就没救了。”秦风吟思考了一会便开口。她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全力把人治好，让百微堂感受到她的医术高低。
她这话一出，屋内的人都齐刷刷看向她。
汉子更是激动，直接站起来道：“你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