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梅开二度的试探
“仙儿今天跟本王出来的急，什么都没有准备，还是算了吧。”
封允辞也不知道江蓠会不会这些，况且根据这几天的接触下来知道江蓠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合自己的心意，当场将人赶出去也是常有的事。
不能为了眼前这些公子小姐就得罪了这个承诺给自己解毒的人。
云舒明白封允辞这是在为自己解围，可是她也知道徐子月和闻沂如果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多谢王爷抬爱，不过大家都想要看仙儿表演个才艺，仙儿也不好扶了众人的脸面 ，不如就为大家弹首曲子吧。”
语毕，云舒起身朝着封允辞盈盈一拜，“还烦请王爷差人去拿把琴来，仙儿并没有随身带着。”
“好。”封允辞本来还想将表演的事情替江蓠打了过去，没想到对方自己应承了。
“去取一把古琴来。”
封允辞只好顺着，更好奇她待会儿要表演什么。
等待着拿琴的时间里公子小姐们都在嬉笑打闹，闻沂和徐子月却是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站在一旁的云舒。
见对方表面波澜不惊的模样，心里更是好奇。
难道仙儿真的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吗？
看似云淡风轻的云舒则在心里默默的回忆以前师傅教过的谱子。
在药神宫的时候，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学医术，但是师傅也教了些琴棋书画方面的知识。
并且告诉云舒这些可以陶冶身心，当医术无法突破时，可以在外物里寻找安静的空间加以琢磨。
以前这些云舒只用来打发时间，从未向外人展示，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派上用场。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手下便将云舒要的琴摆在了院子正中间。
“仙儿姑娘，琴已经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呀？我可是等不及要听听你的天籁之音了。”
徐子月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云舒，想等对方露出马脚。
“我这就来。”云舒将曲谱回忆的差不多了，双手交握沉稳的走到琴桌前朝着所有人微微鞠躬。
“仙儿献丑了。”
说完便坐下开始弹奏，记忆里高山流水的曲子被云舒带着恨意弹出来。
每一个琴音里都带着肃杀的气息。
闭上眼睛的云舒脑子里全是闻沂这些年对自己的冷落和逃避，如果只是欺骗感情也就罢了，可偏偏闻沂为了认识没多久的徐子月居然想要了她的命。
这算什么呢？
就算是把这颗真心掏给了狗吃，狗也会汪汪叫上两声。
可掏给了闻沂得到的只有对方愈发强大的欲望。
云舒越弹越觉得恨。
听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脊背发凉，好似有一双仇恨的眼睛在背后死死盯着，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死仇家。
直到最后一个音落下，园子里还是一片安静，所有人依旧沉浸在曲目里久久不能自拔。
“啪啪啪！”封允辞第一个清醒过来，拍掌叫好。
“仙儿姑娘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这琴声听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了。”
十四王爷都开口夸了，坐在两旁的公子小姐们也都笑着附和。
仿佛刚才滔天的恨意不复存在。
封允辞脸上笑眯眯的像是个被心上人的才华彻底征服的少年，快步走过去将人牵到自己身旁坐下。
“仙儿真是令本王惊喜。”
“仙儿姑娘的琴声的确好听，只是不知道师承何人，能教出如此优秀的弟子。”
“刚才她弹琴的时候，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首曲子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可是却没有仙儿姑娘弹的如此精彩。”
在众人的称赞声中，闻沂心里的最后一丝怀疑也被压制了去。
在他的记忆里，云舒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别说弹琴了，就从来没见过她摸琴。
以前愿意留她在身边，不过是图她药神宫弟子的身份以及过人的医术。除此之外，她倒真是毫无优点可言。
可眼前的仙儿姑娘更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这差不多的背影，或许是巧合吧。
但是坐在他旁边的徐子月却不这么想。
云舒是药神宫宫主亲传弟子，在放弃身份离开药神宫之前已经坐上了掌门之位，会些琴棋书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计不成也不打紧，徐子月想到曾经自己和云舒朝夕相处的日子又心生一计。
趁着所有人都在恭维封允辞，夸赞仙儿姑娘时，她默默的退了出去，找到跟她一起来的丫鬟，将人领到院子外的围墙边小声叮嘱了几句，确定人离开后才理了理身上的裙摆，回到宴会上。
云舒坐在封允辞的旁边听着那些陌生的人围在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心里想的却是在外围的闻沂和徐子月心里的怀疑有没有打消。
两个人一直坐在位置上，没有夸赞的意思，只是吃着桌子上的酒菜。
徐子月虽然出去了一会儿，但又很快回来了。
云舒对他们两个人的想法琢磨不透，可没过多久丫鬟送过来的一碟榛子酥又让她恍然大悟。
看来这两个人还是没有打消心理的猜疑，只是换成更委婉的方式来试探。
但是徐子月真的已经病到需要用自己的心头血来喂养吗？
明明坐在闻沂身边的女人看起来唇红齿白，虽然清瘦了些但是也不见生病的模样。
徐子月这次也聪明了，并没有自己开口，而是让丫鬟笑着推荐。
“这是珍馐坊新出的点心，姑娘尝尝喜不喜欢？”
很明显的讨好， 却又不能直接拒绝。
封允辞听到丫鬟的声音侧目看向云舒，敏锐的观察到袖子里微微抓紧的褶皱。
刚才弹琴的时候封允辞就觉得她心里有秘密，现在越发认为这盘点心也是针对她的。
封允辞作为主人没有说话，客人们也自然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云舒甚至不用抬头都知道徐子月一定在看自己。
这一盘榛子酥如果不吃肯定会露出马脚，但如果吃了必然会过敏。
云舒的手只能拿起其中的一块，打算硬着头皮吃下去，然后再借口离开。
尽可能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过敏。
“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