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马上要倒霉了
顾贤修回头看到福宝，从地上爬起来，恨恨地道：“世子别太宠着这个娃娃了，免得她以后倒大霉。”
福宝抿嘴一笑，看着他的面相道：“这位大伯伯，你还是先为你自己担心吧。你印堂发黑，山根发青，马上你就要倒霉了哦。”
“你！有这么咒人的吗？”顾贤修气得跺脚，正好踩到靖亲王平时用来锄草的锄头，锄头把子翘起来一下子就打到他的脑袋。他“哎哟”喊了一声，往旁边避去，又碰到旁边的木头架子，上头摆着的瓷缸是仆人用来接雨水的，掉下来砸到他头上，脸被划烂，顺带着还被泼一脑袋脏水。
刘二娘和顾兰瑶见状，哭天喊地的，现场乱成一团。
顾长安让下人把门关了，“看清楚了，以后不许放这些人进来。”
顾贤修的脑袋被砸出大包，疼得要命。正好他听到这句话，气得都晕厥过去。
刘二娘指挥着顾兰瑶，给顾贤修又是擦血渍，又是掐人中，总算让他睁开了眼睛。
“我就不信这个邪，早晚要出了心头这口气。”顾贤修被刘二娘扶着，踉呛着往回走。拐过一条街道时，他突然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蒋远青？”他转头跟刘二娘道：“就是那个天杀的女娃娃的亲爹？”
刘二娘定睛一看，只见那人蓬头垢面，身上的衣袍破旧不堪，颜色难辨，不由得吃惊，“她在王府吃香的喝辣的，她爹怎么这般狼狈模样？”
“那女娃就是白眼狼，就是克星，把亲爹一家害成这样。”蒋远青虐待亲生闺女的事情在京城流传度颇高，顾贤修也听说了一二。不过，那时他只当笑话听听，可现在看到蒋远青，他大脑灵光一闪，突然想出一个好办法。
“你们在这里等着。”顾贤修整理了一下衣衫，朝蒋远青走了过去，抱拳道：“恕在下直言，蒋兄是想见闺女吗？”
蒋远青一心想进靖王府攀关系，谁知门房很严格，没有帖子一律不放行。他远远地守了三天，都没找到机会进去。
闻言，他没好气地道：“你是谁？我是要拜见王府老夫人的。”见闺女的话不能轻易说，毕竟他当着众人保证过的。
顾贤修拍拍他的肩，“在下知道你。你原是忠平侯府长子蒋兄对吧？坊间关于你的那些故事，我都有所耳闻。”
蒋远青没好气地说：“是又怎样？你们这些人惯会看热闹，从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顾贤修笑道：“在下跟旁人不一样。在下也有闺女，知道你与闺女不能相见的痛苦。”
蒋远青翻了个白眼道：“你知道有什么用，你能让我看到闺女吗？”他才不需要同情，只想达到目的。
顾贤修道：“我可以帮你。”
蒋远青上下打量他，见对方头上鼓着青紫色的大包，脸上也有红肿之处，并不十分体面，半信半疑，捂着袖口道：“别想骗人。我可没钱给你。”
“我是同情你的遭遇。我的话信不信由你。如果有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说罢，他转身朝刘二娘和顾兰瑶方向走去。
“骗子！”蒋远青不信京城还有人敢跟靖亲王做对，朝顾贤修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唾沫。
顾贤修一家三人继续往前走。
刘二娘已经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问道：“顾家老大说的那句话你没听到，让门房以后不要放我们进府。看今天他们那副样子，以后咱们还进不进得去亲王府的门，都成问题。你要怎么帮他？”
顾贤修道：“这次不过是娃娃之间拌个嘴。再说咱家闺女手背都被抓烂了，我的脑袋也被打破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还想怎样？服个软，该去就去！这棵大树咱们得抱紧，便宜不占白不占。我看姓蒋的是狗皮膏药，只要想办法放他进去，他自然能将王府搅乱。只要一乱，事情就好办。”
顾兰瑶在一旁道：“还是爹有办法。亲王府宫殿好漂亮，光主殿就比咱家院子还大。那女娃跟前摆的早饭，我看好多咱家都没吃过。爹，等我以后过继给世子当养女，一定好好孝敬你们。”
刘二娘道：“还是闺女孝顺。”
顾贤修道：“咱们好好谋划一番，千万别让蒋家那个小丫头抢了上风。如果遇到她身边没有人的时候，你们说她年纪这么小，力气又小，还不是咱们想能怎么着，就能怎么着！”
刘二娘忙不迭点头，“还是官人办法多。”
“不过嘛，这两次咱们都惹得老夫人不太高兴，最好缓和一下关系。我还有一个法子。”顾贤修捋起山羊胡子，“其实最恨靖亲王府的人，就是方才见到的那个人，王府那个小东西的亲爹，蒋远青。严老夫人也最不待见他。本来是亲戚，现在是仇人，只要把他放进去，王府里头就有好戏看了。”
刘二娘狐疑地问道：“我咱听说王府给了他一万两银子，仇人还能这样？”
顾贤修摆手，“妇人之见，听风就是雨。不管谁给谁银子，这两家结下的仇怨没办法化解。姓蒋的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把那个小东西送进王府了。”
顾贤修这次是猜对了。
蒋远青见王府大门紧闭，一时无法进去，肠子都快悔青了——如果福宝在自己手上，就是亲王府的人低三下四来求自己。天快黑了，他又饿又累，灰溜溜回府。
路上一个熟面孔跟过来，涎皮赖脸地道：“咱们坊里来了个绝色倒茶的，请蒋爷前去一坐。”
蒋远青踢他一脚，“都是你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起上来哄着爷去赌钱。如今花得一个子儿也不剩，还来缠着做什么？”
“爷不是才从亲王府回来吗？”那人是赌坊的，身手灵活地躲过那一脚。
“别提了。”这话说到蒋远青痛处，他忍不住骂道，“抢了我的闺女，还不许我们见面，这理跟谁说去？”
“嘿嘿，爷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爷明着说要钱不好吗？真是的。”那人见蒋远青没捞到钱，一脸晦气地跑掉了。